月双双见此,也弓着身子捂着肚子,跑到一边假装呕吐。
“媳妇,你没事吧?”赵满贵在屋里,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显然全都听到了。
经过他白天对整个家里彻底的醒悟,这一下竟然对那些人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有些畅快。
他搀扶着月双双走进屋子,将房门关上后,二人一起蹲坐在门边,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是怎么将那鸡屎混在其他人的饭里的?”赵满贵疑问着,这一下午,月双双几乎没怎么出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都能玩出花样来。
月双双轻笑;“其实,我并没有放那东西。”
赵满贵不解;“那怎么他们都看出来有呢?”
“赵来弟蒸饭的时候并不喜欢淘米,那米中本就有一些生了虫,外加有些米微微发黑,这才让他们误以为是鸡屎的。”月双双解释着,“而且我在桌子下面摸了一些鸡屎在上面,所以他们一定会闻到,在联想到自己碗中的东西,是我暗示的鸡屎,自然就都会觉得那是鸡屎了。”
“嗯,挺聪明。”赵满贵夸奖着。
月双双跟着一起坏笑着。
其实,那饭里的鸡屎是实打实放进去的。
她没有选择和赵满贵说实情。
毕竟那是他的家人,有着血缘关系。
当下,这是因为一些事情闹僵了,她做任何事情赵满贵都不会责怪她。
可,如果日后出现一些不可挽回的大事,那种隔阂很可能就会被打破,再想到你作为儿媳的种种,必然会站在父母一边去指责于你。
甚至会觉得你阴毒无比。
这就如同很多家长要求儿媳十分苛刻,儿子站在儿媳一边,与家长断绝联系。
如果做为儿媳不能时常规劝自己的男人,反而一再与对方家长作对,那么如果发生一些大事导致家长去世,做为孩子这些年对于家长的愧疚就会转到儿媳身上。
月双双绝对不允许在她还留在这里的时候,被这种后果所侵扰,所以她做的再过,还是要在赵满贵的心中留下一丝底线。
整个院子,鸡飞狗跳了一个晚上。
周围不少邻居起初还过来敲门询问情况,却无法敲开里面的门,也只好在院子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
里正半夜被人叫过来的时候,也只能将门口停留的人遣散,之后站在外面,看着赵狗颠家的大门,无奈的摇着头。
赵来弟被赵狗颠和赵山英打了好几下,她身上、脸上都出现了许多红印子,就连头发都被赵山英给抓乱了。
赵山富怕自己媳妇受伤,将她搂在怀里,也被牵连了几下。
全家除了这对夫妻的饭里没有被动手脚,这很显然,元凶除了赵来弟,没有别人。
而赵来弟更是负责全家的伙食,哪怕别人有坏心思,也没有下手机会。
证据确凿,赵来弟在怎么狡辩也只是枉然。
赵山财也在赵狗颠打赵山富的时候,趁机踹了弟弟几脚。
女人他不舍得碰,难道男人他还不能吗?
赵狗颠打累了,再加上这一天被气的,血液上涌的就没降下来过,所以没打多久就直接昏倒了。
赵山财又和受伤的赵山富一起将赵狗颠抬回屋子。
赵山英又连夜去请了赵郎中。
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原本就在外面趁夜看热闹的乡邻,使得刚刚散去的一些人,又都回来了。
“各位村里的叔伯邻居,姑姑婶婶,我家公爹今日身子不爽,还请各位不要在此停留,都快散去吧,明日一早还要起来干活了。”月双双站在院门外细声细语的说着。
“你家这天天怎么总是鬼哭狼嚎的?是不是生怕我们不知道这家娶了新媳妇?”
“可不是,这才刚刚要睡着就被喊醒了。”
“可这也不是新媳妇应该发出的声音啊。”
“哈哈~”
“哈哈~”
月双双面色一沉,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们怎么说话呢?简直粗鲁不堪,赶紧走赶紧走,再在这里,我可直接上门去找你们媳妇说道说道。”邻居王翠花驱赶着那些说闲话的人。
月双双将头转过去,满眼感激。
“闺女啊,你可别多心,下地的汉子,本身就话糙的很。”王翠花推了推月双双,“家里事多,赶紧回去看看吧,把门锁好啊。”
“嗯,谢谢翠花婶。”
关上院门后,月双双不管主屋内的情况,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赵山富看见赵郎中来了之后,也放心下来,这才回去看自己的媳妇。
“爹下手也太狠了,竟然这样打自己的儿媳妇。”赵山富心疼地给赵来弟擦拭着脸上的伤,眼中满是怜惜。
“山富,真的不是我。”赵来弟眼泪鼻涕一起流,她的心中满是委屈,“我只是给三嫂的饭里下了药,可谁知那碗饭她竟然还给了我。”
“那可是猛药,我专门从城里找人买来的,我看你吃的不少,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赵来弟摇了摇头;“我当时吃进去的,后面勾出来一些,真正吃进去的应该份量不大。”
“那就好。”赵山富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刚刚吐了,嘴里会有些不是滋味,来喝点水。”
递给赵来弟后,自己也喝了一杯。
“哎,此事一出,还不知道爹娘以后如何看待我了。”赵来弟想想就难过,再想到前不久,给赵大毛的金锁,心里一阵酸疼。
“爹娘不是记仇的人,后面我们谨慎一些,他们的想法自然会改观。”赵山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院子里一直闹腾着,赵满贵并能找到合适机会出去,也只好一边借着月光抄书,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月双双过来规劝过几次,他都不听,毕竟往后的日子,每个月还要有一笔钱去支付房租,所以他不敢停下来,怕所存的银子不多,坐吃山空。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赵满贵这才换了一身深色衣服,从房间之中走出。
一个时辰后,他背着一个袋子又悄然无声的从墙外翻了进来。
赵来弟听着院内细簌的声响,以为是什么夜间动物爬过,也没细究。
她一个转身之后,只感觉肚子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山富。”赵来弟伸手去拉身旁的赵山富,额头上已经被渗出丝丝汗珠,“我现在有反应了,赶紧给我抱茅厕去...不,可能来不及了,快拿盆过来。”
赵山富头上的汗水也已经沁湿了枕头,他肚子同样绞痛不已,咬着牙回答着;“我动不了,动不了...”
“山富,你快点帮帮我,不然可就...”赵来弟十分焦急,她疼的不行,就连抓着赵山富手上的指甲也陷入了赵山富的胳膊里。
“别掐我...疼...别...”
“山富,我...”
“啊啊啊~”
“啊啊啊~”
两人在同一时刻,再也忍不住了。
犹如火山般,裹挟着温热的岩浆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