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笠收拾好东西从自己的衣帽间出来电话就响了起来。
薄笠最近接了很多陌生电话,大多都是那些宴会的商家或者是自己定物资的商家。
所以这个陌生电话他也毫不犹豫接了起来。
“喂?”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没回答。
薄笠看了一眼电话,确定自己的电话没问题,再次出声。
“你是谁?”
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薄笠直觉不太对劲儿,这个电话很莫名。
他正想找人查查这电话是怎么回事,这个电话又打了回来。
薄笠接了起来:“喂?”
“对不起薄少,实在对不起!我们是xxx商家,刚刚给您打电话,电话出了一点故障,实在抱歉!”
“您在我们这里订购了一批蔬菜种子和泥土,您还没确定运输时间,我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需要?”
薄笠皱眉:
“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你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我,薄少,实在不瞒着您,我的公司出了一些问题,现在很需要一笔资金周转,您……能不能……”
那边说话难以启齿。
薄笠听得出来是真的缺钱了。
因为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资金我会给你!但是你别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明白吗?”
“我明白明白!那薄少,您还需要一点其他的吗?我们农场的南瓜和茄子都很不错,您要不要来点儿!”
“不需要!”
薄笠果断挂断了电话。
买种子和土壤是他临时起意,这家公司的种子和泥土都不错,不过,最近他关注到了新闻,他们家的食材遭了虫灾。
他说的南瓜和茄子都不错,应该是假的吧?
推销自己的产品不可耻,薄笠没想嘲笑他,只是,不怎么好的食材,用在薄家的宴会上……
薄笠想了想又摇头,还是算了。
这手段太下作了,他不想做。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薄笠拿着采买单子还有自己的手机下楼了。
自从上次薄原的脸青肿之后,薄笠就没见过程诀。
倒是没想到程诀现在出现了。
“笠笠……”
薄笠挥手制止了程诀靠近。
“别过来。我不想你靠近我!”
程诀确实站住了步伐。
但他还是说话了:
“你要是不想帮薄原办宴会,我可以来做!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不勉强!”薄笠打住了程诀的想法:“一点都不勉强,真的!”
“我挺想安排薄原的宴会的,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还有,程诀,该劝阻的,我应该都劝你了。所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程诀有喜欢偷听话的习惯,这是薄笠觉醒之后才发现的。
薄原脸上的伤应该是拜他所赐。
即使是薄家养大的人,伤了薄原,薄海和林娜都不会放过他,他没出现的这几天,应该遭了不少罪。
所以,薄笠不想他来掺和宴会。
当然,他最不想让程诀来的原因还是怕他发现了自己在悄悄囤物资。
程诀已经对薄笠拒之千里的话产生了抗体,现在薄笠对他说这种伤人的话,他已经可以毫无感觉,甚至还能舔着脸凑到薄笠的面前。
“薄原他……”
“程诀!我不想第四个人知道我跟薄原之间的事情,你明白吗?”
薄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其实已经是很明确的告诉程诀,他知道了程诀为什么对薄原动手。
程诀也知道薄笠的意思,但他忍不住问话。
“薄笠,薄原他到底拍了什么?”
薄笠目光悠远。
想起来他与薄原的初见。
*
那是薄笠升为诺厄学院二年级的学生,薄家举办的酒会。
诺厄学院招收的学生全都是成年人,况且诺厄学院是贵族学院,里面上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有酒会交流感情,或者是结交好友是常有的事情。
薄家也要薄笠举办一个酒会,庆祝自己升学。
薄笠也很高兴举办了,为此,他还特意开了一些薄海珍藏的酒,定了一套极其精致的白色西装礼服。
可他才从酒会的致辞台上下来,一个高挑而纤细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
他盘子里端着的红酒从薄笠的肩头向着胸口洋洋洒洒,弄花了整件礼服。
薄笠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人的长相。
极其精致好看,身材也纤细得动人,他身上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眼神里也是慌张和唯唯诺诺。
薄笠看了他来的方向,确实看不见自己下台。
这是这个酒会场地设计的弊端,下次一定要改善,所以薄笠不打算怪这个过分好看的侍应生。
他去了酒会临时的更衣室。
脱了身上黏黏腻腻的礼服,顺带洗了一个澡。
在临时更衣室换了一身临时礼服。
薄笠知道自己的长相精致,也知道自己身材的优势,再加上在薄家多年养成的眼光,他很清楚什么样的礼服能让自己好看。
打好最后一个领结。
薄笠转身,却看到窗帘动了。
他去打开了窗,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人送来了一个监控视频。
那纤细高挑的身影——薄原。
拍了自己换衣服的照片。
薄笠并没有露出什么重要的部位,况且自己的性别,就算是那些照片暴露出去,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薄笠却看到了薄原的眼神。
贪婪和觊觎。
他讨厌这样的眼神,所以……
薄笠想了想自己跟薄原之间,算是两清了吧。
收回思绪,薄笠轻描淡写:
“没什么照片!你不需要知道!”
程诀眼神落寞。
薄笠的意思很明确,不愿意告诉他。
薄笠懒得看程诀的自怜自艾:
“明劫的事情你还没有解决吧?抓紧时间,程诀,别让人瞧不起你!”
说完这话,薄笠去了花房里头核算着最近的资金流动。
除草完的曲盛累得满头大汗,准备到花房里头喝杯茶。
可在门口看到了体态优雅的薄笠,躺在花编的藤椅上,表情冷漠而严肃。
他突然又想起来刚刚在楼上拿着拳头锤布偶娃娃的薄笠。
那个可爱得有点想让人动手揉头发的人是真实的薄笠,还是眼前这个人才是薄笠呢?
他觉得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