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一声,电视屏幕闪过一片雪花,迅速黑屏。
眨眼间,整个小区的光亮消失,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停电了吗?”
家里衣柜中只有大号睡衣,小雪狼很穷,睡衣是全新的,没必要再买,于是拒绝了002帮他买新睡衣的提议。
睡衣套在少年清瘦的身躯,空空荡荡,领口敞开显露出精致锁骨,行走间衣角掀开一些,露出一截白皙柔软的腰肢。
乌童雪揉了揉眼睛,注意到客厅多出来一个黑色身影。
歪了歪脑袋看过去,疑惑道:“老公?”
少年下巴搁在大号抱枕上,微长的发丝卷出弧度,软软搭在两侧,格外乖巧。
尾音上翘,声音甜丝丝的。
“老公?”
没有得到回应,乌童雪提高音量,多了几分试探。
突然失去光线,眼前黑乎乎一片,只能模糊看到前方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
002没有提醒有危险,乌童雪很心大的没多想,嘟囔着抱怨,“你怎么不说话?”
被干扰信号的002:【&%¥*%##】
淦!
臭老鼠。
男人沉默地走近,高大的身影站在沙发侧面,窗外的月光无声照在男人后背,黑沉幽暗的影子完全笼罩包围住少年。
“嗯。”
嘶哑难听的声音让乌童雪呆了呆,迟疑道:“你感冒了?”
离得近了,能嗅到他周身一股淡淡的幽冷花香。
无知无觉地散发出甜蜜的信息,引人采撷。
少年扬起的手正好打在男人脸上,冷冰冰的温度让人哆嗦一下。
杜景元听到这个漂亮的Npc娇声抱怨,“嘶,好冰啊。”
身上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得所剩无几,皮肤在雨水的浸润下温度冰凉,身侧的手指略显僵硬,他想,他现在摸起来确实很冰。
相反,漂亮Npc的指尖极其温暖,软软的,比棉花还要柔软。
默默收起手中的武器。
杜景元点点头。
对,他感冒了。
“都让你回来得不要这么晚,你偏不听,看外面下的雨都把你淋湿了。”
“卫生间里还有点热水,你快去洗洗。”
乌童雪抱着抱枕说着,脑袋搁在抱枕上,不满中夹杂着温柔,不像训斥,更像甜蜜的担忧。
杜景元想,他真善良,真贤惠。
适合做他老婆。
男人很听话的进去卫生间洗澡。
乌童雪觉得有点怪,但是又看不出哪里怪,话更少了,可能是生病了吧。
他老公,果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啊。
回到卧室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一个热源靠近,下意识伸出手去推,手腕却被人握住。
懵懵地睁开眼,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间,声音软的不行,“干什么呀?”
“老婆?”他轻轻弯下腰,保持不动,像是在确认什么。
鼻音很重的声音让乌童雪清醒几分,推了推脖颈处的脑袋,“好烫啊,你干嘛呀?”
想起是自己害他加班晚回来,淋雨生病的,对于他奇怪的动作就没那么抗拒。
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珠,伸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问他:“吃药了吗?”
男人没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大号狗狗。
也像极了心虚。
在乌童雪的认知中,生病了就应该好好吃药,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催促道:“老公你快去——”
一个猝不及防的亲吻落下,短促的惊呼被淹没、吞噬。
漂亮少年忍不住蹙眉,“老公你——”
少年忽然瞪圆眼睛,瞬间苦起脸。
苦的。
他吃什么东西了这么苦?
杜景元动作一滞,眼底神色倏地一沉。
乌童雪开始慌了,他力气怎么这么大,怎么办。
他好坏啊,竟然让他吃苦苦的口水。
乌童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甜字。
坏老公,竟然把他当糖。
好一会儿,被放开的人直接瘫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你怎么这样啊。”
乌童雪垂头丧气,神情蔫蔫的,没了想挣扎的念头,做坏事果然都要被惩罚的。
只是被亲了会儿,就感觉好累。
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脸,想要睡觉。
杜景元多聪明啊,立即得寸进尺。
虽然不知道老婆为什么心虚,但老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十分想占。
躺下身来,睡在老婆旁边,伸手一捞把人圈进怀里。
“我吃过药了。”
“啊?”乌童雪停止挣扎,思考了一瞬,转过身来盯着他。
杜景元用听不清音色的沙哑声音道:“我想告诉你我吃过药了,感冒不会传染你。”
乌童雪鼓了鼓腮帮子,哼哼唧唧,“你以后不能这样。”
“我才不是怕被你传染呢。”他虽然很弱,但他的身体可好了,从来没生过病。
“你好热,离我远一点。”乌童雪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手臂肌肉。
他对病人很体贴,允许他今晚分一半的床,可是他摸起来很烫的样子,像个小火炉。
小雪狼不喜欢那么高的温度。
“我难受。”杜景元没动。
想起他生病的原因,小雪狼心虚。
于是勉为其难答应,“好吧,但是你不能再像刚刚那样,我会生气的。”
撒娇还差不多。
杜景元闷声道:“嗯。”
他这样子,乌童雪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绝对不行知道吗,不然晚上不让你回家,你自己住公司。”
“嗯。”
乌童雪想,他果然还是很好欺负。
嘴巴疼疼的,报复性地踢了踢男人的小腿,“哼。”
被撩拨的杜景元浑身一僵。
乌童雪:“不许说话。”
乌童雪:“嘘。”
乌童雪:“好了,睡觉。”
安静了一会儿,清甜的声音隔着被子再次传来,“晚安。”
很有礼貌的小雪狼捂着被子陷入梦乡。
徒留某人睡不着觉。
夜色昏沉,很多动静彻底被暗色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