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爹这么说,家里应该是打算送她去上学的。
她现在七岁半了。
两个哥哥都是八岁去上的学,她应该也快了。
想到这里,林有梅心里控制不住的高兴。
林有兰心想,原来如此啊。
“可是,分开之后,娘就可以当家做主,自己管自己家的钱和粮食,这也不好吗?”尽管知道自己会被怀疑,林有兰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一句。
当家做主?
没有媳妇儿经受得起这样的诱惑,林老二媳妇儿也是。
只是就算分家的话,这句话也不应该他们二房提出来。
他们可不想自己被大队的人戳脊梁骨。
现在都有一句父母在不分家的老话。
一般都是家里面的老一辈儿想要分家了,又或者是老一辈的去世了,才会分家的。
没道理他们二房的人提出要分家。
林老二夫妻都能够想象得到,如果他们真的提出分家了,到时候传了出去,可能他们走在大队里,都会被别人吐口水。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分家。”
林有兰泄气了。
分家到底有什么不好啊!
再说,她有这个自信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啊!
林老二媳妇躺在床上,林老二一把抱住了她,可是林老二媳妇儿心中有着心事,婉拒了。
林老二见她不干,直接转身平躺着,不过半分钟的功夫就呼呼大睡。
林老二媳妇:“……”
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有点渗人。
因为林有兰晚上说的话,真的不像是5岁小孩子能够说出口的。
她害怕她是什么精怪。
这么想着,她是越想越害怕,直到大半夜了,她才坚持不住,闭眼睡着了。
在睡着之前,她还想着,她要不要去找一个高人看看,烧点儿符纸啥的。
不然跟那精怪一个屋,她不仅担心自己的小命儿不保,瞌睡就别想睡了。
林有月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的,其实她想着,若是林有兰来惹她,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可是她一天除了发呆,什么都不做。
有时候她都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而林有月在想徐泽铭,他有时候都不会过来,一般都是每隔几天来一次,她就有些好奇,他到底在干什么。
大队里的小孩儿几乎不跟徐泽铭玩儿,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爷爷是中医,现在的中医很容易被打成下九流,他们害怕被连累,所以被大人交代了不可以和他一起玩。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徐泽铭本身好像也不太爱跟其他的人玩儿。
林有月去的时候,刚好不巧,徐医生说,徐泽铭生病了。
生病?
“生病?那徐爷爷,我能去看看他吗?”
徐医生看着眼前小小的女儿心软了,他女儿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抬起头看着他,对着他撒娇,有时候还会问他,可不可以多吃一颗糖。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心软。
可是真的不行,小铭的身体不好,那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才把小铭一点一点养好,不能够前功尽弃。
起码还有几年,这病根才会拔除。
“不行的,小月,你先回去吧,等小铭好了之后,我让他来找你玩儿,好不好呀?”
徐医生的语气尽量轻缓,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是他家小铭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了。
小孩子还是需要一些朋友才好。
人家大人不同意,林有月只好走了,“好的徐爷爷,那我改天再来。”
“行。”徐医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又看了看放下来的帘子,对于自己外孙的身体,真的很担心。
没错,徐泽铭其实是徐医生的外孙,只是以孙子的名义来林家桥大队的。
所以大家也只知道,徐泽铭是徐医生的孙子。
经过那一天晚上爹娘的拒绝,林有兰其实想分家的心也沉了下来。
因为她爹娘都不同意。
或许她娘有一点点这个心思,可是她还是会听爹的。
林有兰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前世,自从她小的时候,不小心推了堂姐之后,堂姐好几天才醒过来。
之后奶奶一直看她不顺眼。
她那个时候就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推堂姐的,她想的是自己推的,又想的是自己没推。
这么多年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推没推。
至少她奶奶马桂花就认定了是她推的。
反正对她各种不好。
她也不敢反抗。
因为反抗了就吃不饱饭。
她害怕吃不饱。
好在奶奶也没有说不送她去读书,后面她也去读书了。
就是他们家运气不太好,后面娘连生两胎,都是女孩,后面想再生,也生不出来了。
她自小就要强,日子是家中除了堂姐一家之外,过得最好的。
其实,堂姐的锦鲤运,也不是那么的邪乎,是吧?
不对不对,她根本就不敢赌。
万一他们本来就可以把日子过得更好呢?
只是堂姐把运气都吸走,然后才会这样。
不然为啥后面她爹想要去下海做生意,奶奶会不干?
不然他们家早就发财了。
所以,还是堂姐吸了气运。
在家中,她肯定不敢和奶奶对着干,那么,她就只能把视线放在外面了。
她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是谁溺水了来着?
究竟是谁?
她有些记不清了。
她那个时候太小了。
如果她成为了十里八乡的运气好的人,那么,岂不是她就可以取代堂姐的位置?
毕竟,她是从后世来的,先天要比其他的人强。
想了半天,林有兰才想起了,是大队长的小儿子掉进水里了,她到时候喊人去把他救上来。
一来,她的名声可以变好。
二来,还可以交好大队长,可谓是一举两得。
林有兰心里想着,也顾不得每天观察堂姐和发呆了。
她每天都在小池塘那边去蹲着,要是看见了大队长的小儿子掉进水里,她就喊人救他。
边蹲边想,他们大队这个小池塘以前是养鱼的,后面不让养鱼了,就荒废了,只留了到成年人腰间的水变成了牛滚荡。
他们大队的水牛一般都是来这里洗澡的。
本来从未淹死过人,却淹死了大队长的小儿子,这事儿怎么看怎么玄乎。
莫非又是因为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