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衣杀手应声倒地,死里逃生的月清泠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她抬眸望向故人,却见他奔向另一人,心口揪痛。
东方,你当真弃我于不顾了?
东方白迅速窜到了云长安的面前,语气中满是担忧,“长安,没事吧?”
鬼知道他刚才看到惊险的那幕,心都快不跳了。
云长安不以为然,眉头轻挑,“你还真以为这几个人能伤到我?”
东方白语塞,满头黑线。
他能自己根本就没想起她的身手很好么?
亲眼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恩爱模样,月清泠脸上的冰冷面具寸寸皲裂,恶狠狠地瞪着云长安。
若不是她,东方怎会见死不救。
被嫉妒红了双眼的她俨然已经忘记,刚才是云长安出手救了她一命。
来势汹汹的恶意云长安怎么会察觉不到,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为首的华丽马车,摇头叹息。
恩将仇报之辈,就不该救。
可一想到东方白的用意,冷睨了面前的东方白一眼,恶狠狠道:“东方白,那位已经恨上我了,你要是再不快些动手,我怕自己忍不住,反倒坏了你的计划。”
“长安不必为我委屈自己,至于东方瑾那边,纵使没有此次机会,我也能逼出背后之人。”
云长安幽幽望了他一眼,催促道:“跳梁小丑,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云长安抽出腰间软剑,一个闪身冲进了黑衣杀手中,行云流水的剑招轻而易举在他们的脖颈留下一条血痕。
她现在很不爽快,就先拿这些该死的人出口恶气。
东方白的软剑在月清泠的马车中,东方白足尖轻点,转眼间到了月清泠的面前。
看到记忆中熟悉的身影,月清泠眼眶微热,嘴唇蠕动,“东方——”
东方白瞥了她一眼,目光一片平静,还带着浓浓的警告之色。
他伸手拔下车壁上的软剑,一个飞身跃到了云长安身边,二人手起剑落,并肩杀敌。
出生入死的一幕深深刺激了月清泠,她眼中一片猩红。
不!
我不信你对我完全没了感情,只要云长安死了,留在你的心里的人,只会是我。
有了云长安和东方白的加入,黑衣杀手溃不成军,少顷,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染红了一地黄沙。
躲在马车里的众人久久没有听见动静,小心翼翼掀开车帘一角望去,见到一地的死人,又惊又喜,劫后重生,喜极而泣。
不少人看到如松般站在前方的云长安和东方白,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却不觉得可怖,反而多了几分敬佩。
尤其是柳萱,眼中的羡慕溢于言表。
若自己如他们一般身体康健,有武艺傍身,该多好啊。
她目光流转,看到持剑而立,沾了一脸血的萧云樱,心头一震。
萧云樱,巾帼不让须眉,左相教养得极好。
不少贵女也注意到萧云樱,曾经的种种闯入脑海,愧疚油然而生。
萧云樱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东方白熟稔的安排御林军清理尸首,出言安抚众人,“贼人已全部伏诛,诸位大可放心,此处离万颂寺不远了,尽快赶路。”
有了盛亲王坐镇,惊心吊胆的众人逐渐平复了下来,只想尽快远离此处。
经此变故,众人加快了行程,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万颂寺。
嗅到空气中飘来的阵阵香火味,受惊的众人彻底安心了下来。
万颂寺乃皇家寺院,里面驻守了两支精锐部队,她们自是不用担心贼人会杀上万颂寺。
惊心动魄的一路,在万颂寺的诵经钟声下,众人早早陷入沉睡。
冷月高悬,晚风拂过,影影绰绰的树影发出一阵沙沙声,烛火跳动,昏黄的烛光照得眼前人朦胧了几分。
云长安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东方白,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是要去做贼?”
她今日大展身手,神清气爽,早早就进入梦乡和周公喝茶。
突然察觉到梁上君子到访,一个翻身甩出了一道剑光,直接在东方白那身淡蓝锦袍下留下来一道口子。
谁能想到,堂堂盛亲王,居然会做梁上君子。
“东方瑾也到了,咱们去会会?”
“你自己去就行,非得拉上我?”
东方白的实力她还是有数的,一般人可奈何不了他,东方瑾一个战五渣,虐他,妥妥的。
“你就不好奇背后的那股势力?”
云长安摇了摇头,“不好奇。”
东方白哑口无言,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长安,你可是说过要罩着我的,东方瑾背后的这股不明势力万一很强,我一个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云长安思索片刻,赞同地颔首附和,“有理,我就陪你走一趟。”
要收拾东方瑾,二人自然要乔装一番,云长安灵光乍现,笑嘻嘻地望向东方白,好似诱拐小绵羊的狼外婆。
“东方白,我有一个极好的伪装之术,保证东方瑾想不到我们的身上。”
不知为何,对上她笑吟吟的目光,东方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祥的预感直冲脑海。
他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云长安视而不见,拉着东方白坐到了铜镜前。
她兴致盎然地打开胭脂,凑近了几分,伸手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猛然看到放大的绝美容颜,东方白心口漏掉了一拍,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耳尖悄然爬上了一层红云。
云长安眉笑眼开,拿起画笔在东方白的脸上涂涂抹抹。
她丝毫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东方白看得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近得她呼吸的温热都扑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股好闻的馨香在他鼻尖萦绕不散。
东方白失神,异样如潮水般涌上了心田。
忽地,她离远了些,惊醒了发愣的东方白。
只见她对着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在自己脸上捯饬。
片刻后,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出现在铜镜中,东方白怔怔地望着铜镜中的清丽女子,满目的不可置信。
如此手法,堪比易容术,只要不沾水,完全能以假乱真。
“你去寻一身简便的女子衣物换上。”
东方白难为情,迟迟没有动作。
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能做女子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