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也乱了起来。
“什么人!”
“抓住那个女人!啊!爷爷的,她会使毒!”
“啊!”
刘木眼前一片模糊。
房门打开带来的光亮让他很快找准了陆鸣雪的方位。
他撞开桌子椅子,径直追过去。
陆鸣雪只觉身后一阵黑风袭来,她不敢回头看,闷头往外冲。
却没想到刘木的动作那么快,她前脚跑出门,后脚就跟了上来。
“哪里跑!”
他大叫着,将腰间的大刀抽出来。
这个时候,他也不再管要写什么信了,只想一刀将这阴险的女人砍死,大不了就像之前说的,割下她的耳朵送给卫封寒,也是一样的。
陆鸣雪感觉到身后的危险,索性就地一滚。
刘木眼睛看不清楚,一刀挥空,又是一刀。
眼前一片银光,渐渐逼近,陆鸣雪不能站起,刘木跟发了狂似的,越看不见她,刀锋越快。
他乱挥一气,终于意识到陆鸣雪滚在地上,想也没想,反手握住刀柄,猛地下插。
嘴里还叫着:“啊——!”
这一下,必得受伤,陆鸣雪转身,准备以背迎接这一下。
却听得“叮”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起。
陆鸣雪以为是阿九或是十五过来相救,惊喜地爬起来回头一看,竟然是莫介一。
他一边和刘木打着,一面嘴里不饶人:“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在地上打滚,你是猪崽吗?”
陆鸣雪哪里会和他计较,现在看见他,开心还来不及。
“介一!不愧是朋友一场!”
她说完,又看向十五。
只见她左手抓着一个袋子,身前已经倒了好几个人。
其他人拿着刀,不清楚地上兄弟的死活,也都不敢贸然上前。
陆鸣雪眼睛一转,看向关着阿九的那间屋子。
那间茅草屋没有窗户,被锁起来的门晃动不停,是阿九想要出来。
钥匙……钥匙在哪里?
她眼睛一转,看见了躲在人后,鬼鬼祟祟的刘正。
他肯定知道钥匙在哪儿。
她跑到十五身边,和她并肩站着。
十五看她,问:“阿九呢?”
陆鸣雪道:“被关起来了。你看见刘正了吗?”
“看见了。”
陆鸣雪从她手上将囊袋拿过来,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我会全撒出去,你记得屏住呼吸,到刘正身边,捂住他的口鼻,可能行?”
十五想了想,道:“遵命。”
陆鸣雪掂量了一下手中囊袋的重量,冷冷看向对面。
对面的人不敢上前,眼睛如饿狼一般看着她俩。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我们人多,你们,你们不要想用毒就能把我们……”
“一群孬种,你们这么多男人,竟然会怕我们,胆子简直比老鼠还要小,亏手里还拿着刀呢,否则怕不是要吓尿裤子了。”
武夫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说在他们窝囊、胆小,更何况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说的。
好几个被她这么一激,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还有几个张嘴就要叫骂。
正是陆鸣雪要的效果,趁着他们张嘴,果断拎着药囊一角挥出去,里面的药粉便如天女散花,迎风扑到对面的脸上。
“快!”
陆鸣雪话音未落,十五已经冲进了人群,直奔刘正而去。
“啊!”
拿着刀的男子们吓得想大叫,却发现身子软了,嗓子也软了,浓重的困意将他们淹没,再如何坚决的意志,都没办法撑住。
随着这群人一个个倒下,如白雾般的药粉也都落定。
刘正被十五拎到一边,瑟瑟发抖。
“钥匙呢?”陆鸣雪问。
刘正这才明白她俩留他一命是为了什么。
忙道:“在我这儿,求求别杀我行吗?”
他还以为那是毒药呢,幸好钥匙就在他身上,忙将钥匙给了,扭头就跑。
十五还想追,陆鸣雪道:“别追,先将阿九放出来。”
那边莫介一还在和刘木缠斗,刘木的眼睛已经恢复,刀锋更盛,莫介一胜在身形莫测,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他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愤怒已极,双手握住刀柄猛猛劈砍,将莫介一砍得连连后退。
“妖女,竟然敢算计我!拿命来!”
十五加入战局,拖延住刘木的脚步。
陆鸣雪拿着钥匙去将阿九放出来。
“这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我已经知道了,承安并不在这儿。”
阿九说完,也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三人和刘木一战,占了上风,刘木四肢、腰腹都受了伤,血流不止。
疼痛让他越发狂躁,刀法也慢慢不成招式,眼看着就要败下阵来。
刘正虽跑了,但发现没人追上来后,又回来了,此时正躲在暗处悄悄看着。
看见兄长受伤,终于还是于心不忍,但自己武艺平平,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眼珠子一转,反正这个据点也得弃了,他索性大起胆子,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火折子,吹燃了,抬手便扔到茅草屋的屋顶上。
冬日的茅草屋干燥易燃,加上风大一吹,很快屋顶就燃起来,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
刘正从地上捡起刀,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如此大的火势根本不可能忽视,他们正站在这五间茅草屋中央,若是五间茅草屋都燃起来,形成火圈,是绝无可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