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欣荣这般模样,安可便知五哥过了,之后他们之间的事,就要看五哥他自己开不开窍了。
安可扭头看了一眼晴儿,果然不出安可所料,晴儿果然是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这也是为什么安可刚刚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反而转问欣荣的原因。
就是让晴儿看到喜欢嘛,就要说出来,现在看晴儿在那里沉思的样子,安可相信晴儿会理清她自己心头的那些愁绪的。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在我这歇下还是回你们自己的寝殿?”也不能把晴儿拉得太紧,安可深知放松的道理。
“我今晚就在安安你这睡吧。”欣荣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她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五阿哥的事情,而这个宫里除了和五阿哥亲近的愉妃娘娘还有班杰明、皇上之外,估计也就安安比较清楚了。
她一个女子也不能常往永和宫跑,也不能去问皇上,去如意馆的次数多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思来想去也只有安可这里能够放心的问了。
安可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的晴儿,“那晴儿你呢?”
晴儿刚刚看着欣荣的样子,也是大为震惊。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晴儿知道欣荣和她一样都是被条条框框的规矩传统压下来的大家闺秀。
可晴儿没有想到欣荣要比她勇敢的多,起码在爱情方面,欣荣就勇于说出她内心深处的话。
一时间想得有些入神,猛的被安可这么一叫,立马就把神给晃回来了。
“啊,那我也住安安这里吧。”晴儿现在还感觉脑子乱乱的,也是想和安安晚上再谈谈。
安可点了点头,反正谁在她这里睡她都欢迎。一个在她这里睡也是睡,两个在她这里也是睡。
三个姑娘梳洗完后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寝殿内的香炉飘出阵阵香烟,被子也是软的不能再软。
出去玩了一整天,安可都觉得有些疲累了,她们谁也不吭声,安可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险些要和周公去下棋了。
“那个安安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情啊。”欣荣看着安安一副要睡着的样子,连忙出声道。
安可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慵懒的问道,“你说,什么事情啊?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都告诉你,但如果我不知道的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嗯好,安安我就是想问一些关于五阿哥的事情。”欣荣也不再纠结,直接问出了口。
安可本来还因为困倦而溢出眼角的泪水,听到这句话,安可立马伸手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抹掉,而后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欣荣。
安可: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你想知道关于五哥的什么?”安可一脸坏笑的问道。
“嗯,就比方五阿哥平时喜欢做什么呀?嗯,跟他聊什么才能聊到一块?”欣荣想把这两个最基础的问题先搞懂再说,毕竟人是要一步一步追的。
“就问这两个?”安可也有些震惊了,还以为欣荣会问一大堆呢。
欣荣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刚开始和五阿哥聊的时候,不想让他觉得我太过无趣,想找一些可以插进去的话题,之后嘛,可以去问他呀。”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欣荣罕见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安可故意拉长的尾音,欣荣也有些羞涩的拿出一旁的手帕,半遮掩住了脸颊。
“五哥喜欢的嘛,估计也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兵书,但是若你再能给他找一些棋谱来的话就更好了。”安可还记得小时候永琪下棋输给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扬言说,将来总会有一日胜过她。
“棋谱的话不难,但兵书的话要什么样的兵书呢?”欣荣思虑的片刻回道,毕竟她也喜爱下棋,家里的棋谱也多的很。可兵书方面,她并没有太多的涉猎。在这方面她一窍不通。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安可点了点头,毕竟寻常的兵书皇家怎么可能没有呢?可若是想要寻求那些珍品,估计也十分不易,毕竟喜爱兵书的人可把那些东西都当成宝贝,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
这就相当于是在人家的心头割肉啊。
看着欣荣一副求书若渴的模样,安可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我这里倒是收藏了几本书,五哥定然十分的感兴趣,他还向我讨要过几回呢。只是你可以带着他去给五哥看,但不能让五哥把它从我这里借走。”
安可说着说着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爱书被五阿哥捧在手里,而后又兴颠颠的跑过来说这本书他要了的场景。光这么想着,安可的拳头都已经攥起来了。
欣荣自然也知道安可收藏这些书肯定不容易,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啦安安,我只是拿到永和宫和五阿哥看,实在不行我把这些誊抄下来也可以。”
“好啦,誊抄下来的话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呢。”安可拉下欣荣保证的,立在自己脑边那几个手指。“你既然想要,那么我就先忍痛割爱给你,只要不把它弄脏,不被五哥给强行夺取就好了。”
“至于你和他聊什么吗?可千万不要和他聊兵书,你可以和他聊你送的棋谱。”安可给欣荣支招,也是怕欣荣踩坑。
欣荣果然一头雾水的样子,安可只能再度化为情感导师,给欣荣开导她的问题。“五哥自小在这宫里长大,对宫里那些争宠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你明明对这些兵书不感兴趣,却还是要和他谈论这些,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在按照他的喜好去做。他自然就不会对你问出的问题作出回答。但若是在你擅长的方面,那么他就会想尽办法的胜过你。”
“这样你们不就有共同的话题了,他既然败给你了,那么想尽办法他也要扳回一场,你们日后接触的机会也就更多了。”安可拍了拍欣荣的肩膀,给她加油,“加油欣茹,我看好你一局拿下五哥。”
欣荣被说的脸颊通红,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说了句,“我会努力的。”
“对了,在五哥的面前,你尽量表示出你真实的一面,不要在他的面前去故作姿态,毕竟你们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也不可能在他面前一直做到完美。世人就会有缺点,尽早的磨合也是感情中的一部分。”安可再次现身说法。
欣荣开心的点了点头,而后激动的抱了一下安可。“谢谢你安安,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呢。”
安可拍了拍欣荣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安可转头看向旁边的晴儿,却见晴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安可故意拿乔的说道,还装作十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果不其然,在晴儿的脸上看见了焦急的神色。安可拍了拍晴儿的右手,“好啦,我知道你有想问我的 问吧。”
晴儿立马就感动了,但仍旧还有一些犹豫。不过看到一旁的欣荣给她加油打气的样子,晴儿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安安那你觉得季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已经让尔泰去调查过他了?”
晴儿自然知道她在安可心中的地位,安可肯定会担心她,从而把季初调查的一清二楚的,同时她也想了解一些关于季初的事情。
“不错,当时在那片心旷草原上我就注意到了你俩,也让尔泰调查了个清楚。”安可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家底挺干净的,没什么烦心的事,至于他那些功绩呀,都是他一点一点挣出来的。尔泰还说,季初应该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晴儿你没印象吗?”
说实话,安可也挺好奇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小时候距离现在实在是太远了,就像自己小时候居然还跟尔泰见过,简直挺不可思议的。
欣荣也是趴过来眼巴巴的望着,很明显也是想知道晴儿和那位季将军之间的事。
晴儿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和季初见过面 。
安可看着晴儿眉头紧簇的样子,就知道晴儿一时半会肯定会想不起来了,连忙出声道,“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反正日子还长,大不了问一下季初不就好了。”
听到安可的话,晴儿也不再纠结了,有些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当时看安可与尔泰之间的事情清楚,那反过来说明安安看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清楚。
想通之后两个姑娘就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欣荣本来还支着脑袋准备听故事呢,没想到两个姐姐都睡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睡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走着,转眼就到了,要送别观保一家的日子。
欣荣自然是不舍得的,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跟着阿玛和额娘了。只能忍痛的站在宫门口挥手道别。
这些日子,欣荣时不时的就去永和宫和永琪一块下棋,他们二人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些变化。愉妃十分乐见其成,自当日欣荣给老佛爷献舞的时候,她就已经相中了人家姑娘。嘿,没想到她儿子还真的把人家小姑娘给勾引回来了。
永琪:我是你儿子吗?怎么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勾引啊?
如今永琪看着欣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犹豫了半晌还是不能上前,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关系。他这般贸然上前也算是容易毁坏欣荣的名声。
好在,欣荣自己调节的很好,立马就止住了哭声。虽然眼睛还有些红红的,但悲伤的心情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下午跟永琪下棋的时候,永琪还故意输给她几个子,欣荣顿时就好像被充了气的气球一般,又开心的飘飘然了起来。
晴儿和安可呢,也时不时的在宫里走走停停的欣赏着,要么就是陪皇后坐那儿聊聊天,要么就去如意馆画画。
反正没有倒霉的人在她们的身边,没有晦气的人来倒她们的胃口。这日子别提有多舒坦了。
反观宫里之前最热闹的漱芳斋却好像一下子冷却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上门。
小燕子也是头一次在宫里感受到了寂寞,以前虽然也会,但是之前好歹还有永琪和班杰明会在一旁逗她开心。现如今连永琪和班杰明都不踏进漱芳斋了,这漱芳斋好像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宫里也没有人多注意到她们, 以前注意她们,不过是因为她们实在是太闹腾了,居然还敢跟皇后对着干。现在就连皇后都懒得去找她们的事了,别人自然也就没有热闹可以看,也就不再过多的关注她们了。
紫薇倒是还能沉下心静下气的磨练自己的书法和琴艺,她觉得她和宫里的格格公主们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自然是不能再做井底之蛙了。
紫薇在内卷,小燕子就得被迫卷 ,紫薇每天也会抽出来一个时辰教小燕子练字。毕竟小燕子现在不是格格了,连尚书房也去不得了,再也听不得纪师傅上课了。
没有办法,只能紫薇来充当一下小燕子的师傅,教给她一些知识。
紫薇是不用上学堂的,毕竟宫里那些稍大些的公主格格们也没有一个上学堂的。她既然是皇上的女儿,那么也得按照宫里的规矩来。
宫外虽然有些不太平,但目前来说还没有掀起什么惊涛骇浪,皇上有意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在乎多等些时日。
会宾楼的上包厢里总会传出来摔打的声音,柳青柳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不过在楼上每传出来一道声音时,柳红的拳头就要攥紧一分,顺带附赠一个白眼。
萧剑也饱受蒙丹的侵扰,毕竟萧剑就住在蒙丹的隔壁,而蒙丹每日摔倒的声音,他是第一受害人。
但他需要等待一个时机,不能任由这个莽夫破坏他的计划。也就随他去了,反正这个莽夫也只会摔打一下东西,再大叫着喊含香罢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箫剑只觉得这个时机就快要到了。
这段时间宫里面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据说缅甸派使臣和他们的王子来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