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百媚淡淡地收回目光,她重回一世,用了心计,这个女人还是要一意孤行,那她就放弃,没什么的。
赢怜儿见秦映雪眼神有点不对,她连忙上前打岔,对着赢庆安行礼:“大伯,您和媚儿妹妹回来了,大伯,您那天真的误会我了。”
那泫然欲滴的眼泪,让秦映雪心疼的不行。她伸出手想把人揽进怀里,无意间却瞥到夫君冰冷的目色,她讪讪地收回了手。以夫为天的思想让她从内心里对赢庆安是顺服的。
赢庆安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秦映雪身边的魏嬷嬷道:“把二房小姐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她回二房去吧,想必她的亲娘也想念的紧。”
他特意把“亲娘”两字说的很重。
“夫君,你明明知道那位……”秦映雪看着赢怜儿瞪大的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出言欲劝……
“如果夫人放心不下,那也随她去二房吧。”赢庆安也是无比的失望。
“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您的夫人,怎么能去二房呢?”秦映雪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噢,难为你还记得自己是我的夫人,我的夫人难道不应该疼我的孩子吗?”赢庆安挑着唇角看她。
“可是怜儿她……”秦映雪还欲解释。
“既然你如此放不下,所以我放你自由,随她去吧。我大房庙下,容不下你这尊高贵的菩萨。”赢庆安讥讽道。
“夫君,你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秦映雪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和装模作样的赢怜儿还真有几分相像。
赢丰百媚内心想着,这女人与赢媚儿,许是物以类聚吧。
赢庆安掀起袍摆坐下,神情认真地看她:“我为什么不能说这样的话?你做都做了,我还说不得吗?”
秦映雪……她做什么了呀?
“魏嬷嬷,你是否也觉得大房容不下你了?若是,就跟你家小姐一起走,若不是,就下去收拾吧。”赢庆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
魏嬷嬷领命下去,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秦映雪,她是秦映雪的奶嬷嬷,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从小奶大的小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放着自己的亲身骨肉不疼,却对二房的这个小姐疼到了骨子里。哪怕她多次提醒,那个小丫头心思不纯,她也从不放在心里,现在甚至为此不惜遭受夫君的冷落,也要护着她。
秦映雪为赢怜儿专门收拾了个箱柜放衣物的,魏嬷嬷很快收拾了东西出来。赢庆安对随侍赢耀道:“把她送回去吧,顺便告诉老二,要是再把爪子伸到大房,我愿意成全他。”
他连看都没看赢怜儿一眼,谁是自己最亲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
“夫君……”秦映雪泪光盈盈地唤着。
赢庆安抬手打断她的话:“夫人啊,你别急,我会成全你的。赢辉,去通知秦三老爷,叫他安排人来清点大夫人的嫁妆。”
“夫君……”秦映雪慌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兄长派人来清点她的嫁妆?
赢庆安重新站起来,居高临下去看着她:“夫人,我不想怀疑你的真心,但夫人啊,二弟才是你心中最佳的郎君吧?看着与他一个模子的赢怜儿,是不是如同与他相伴一般?夫人呀,这些年,是我耽搁了你的深情,让你情深无处寄。可是夫人呀,稚子无辜,哪怕媚儿长得再像我,你也不该把对我的不满用到她的身上。”
说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缓缓开口:“我的好夫人,你可知我这些天带着百媚去哪了吗?我们去神医谷了。你知道廖神医是如何对我说那些在你眼中无所轻重的伤痕的吗?廖神医说:赢庆安,这是你的女儿吗?是你亲生的吗?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身受重伤,她脾脏损裂,两肾小腹皆遭受过重击,若再晚些时日,别说影响子嗣,就是这小命,也长不了,你这是有多畜生,才能这这么小的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夫人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恨吗?这一切,可都是你眼中温婉可怜的赢怜儿做的。我的好夫人呀!”
那一声声好夫人,如千斤重锤砸在秦映雪的身上,内心隐藏的心思,被剥露在阳光之下,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龌蹉。赢家二爷的俊朗,全西尧哪个女子不醉心,曾经她也无数次设想。然,和赢庆安指腹为婚的她无力反抗,最终还是成了他的大嫂。婚后,她恪守本份,为赢庆安生儿育女,日久长情,她的心中也是有赢庆安的一席之地的。可自百媚与怜儿的前后脚出生,某一日,赢庆波趁着兄长不在家,约她在水榭,细诉了自家夫人对刚出生女儿的不待见,求她多多看顾后,她的心,不知怎么就偏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转过头去自己的小女儿,小小的人儿,一声不吭地站在离她远远的角落里,疏离而冷漠。
“我的孩子。”她喃喃低语,向她伸出了手。
结果,赢百媚扭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