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寒夏一路跟着萧谨言,默默不敢做声,规规矩矩。
走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发现越走似乎越不太对劲,这条路不是他们平常住的营帐,木寒夏忍不住四处张望看了看。
一炷香时间后,她跟萧谨言两人这才到了地方。
到站在萧谨言身后,看到名单上的一些参加狩猎的大臣们都匆匆赶了过来,就连太子萧昶秩与太子妃郭氏都在。
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众人朝着萧谨言行礼后,便各自站在一旁,没再开口说话。
此刻站在萧昶秩身边的郭氏老远就看见萧谨言带过来,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萧谨言居然没有带上苏芷,而是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宫女,眉眼微微上扬,问道:“那个女人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郭氏一向都懒得跟管外面的事,她与萧昶秩一样,都自恃身份尊贵,一般人绝对进不了她的眼。
宫女小声回答:“回禀太子妃,那似乎是世子爷这次带来的通房丫头,据说受宠的紧。”
“一个通房丫头?”郭氏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上木寒夏,皱了皱眉,嫌恶的哼了一声。
她走了上前,面色有些不悦。
“谨言,这里可是狩猎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她意有所指,目光落在木寒夏身上。
郭氏那双瞧不上的眼睛上下打量木寒夏,看的她浑身都不舒服。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何意,只不过没人敢上前去触霉头。
郭氏的母族是当朝宰相,她身份如此显赫,有嚣张跋扈资本。
木寒夏抿了抿唇,她知道郭氏这是暗讽自己身份不够,上不得台面,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萧谨言方才不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殿下,我们这次狩猎,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谨言带了个这么玩意儿,怕是有些不妥吧?”
郭氏故意把话托大,朝着萧昶秩笑了笑。
他们本是夫妻,更是心知肚明。
没等萧昶秩开口说话,木寒夏率先福了福身,恭敬行了一礼,缓缓道来。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奴婢是奉世子妃的命令前来照顾世子,世子妃最近身子骨不适,所以这才让奴婢有幸见到秋猎,是奴婢之幸。”
木寒夏不卑不亢,站得笔直,脸上划过一抹灿然的笑,没有丝毫畏惧。
这反倒是让郭氏有些没脸了。
毕竟,萧谨言想带谁过来就带谁过来,跟其他人无关。
更何况,这还是苏芷的命令,她未免有些越俎代庖。
正在这时,木寒夏又朝着身侧的萧谨言行了一礼,温顺开口:“世子爷,奴婢在外伺候着,便不打扰您与各位大臣商讨事宜。”
萧谨言点了点头,便任由木寒夏离开。
这里的气氛实在是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压抑得快喘不过气。
等出来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四周围被布置的狩猎场,还是被震撼到。
只不过,就在木寒夏离开后,萧庭朝也跟着默默离开。
“木寒夏?”
他神色隐晦不明。
木寒夏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当即就转身看去,发现竟然是皇太孙,一时有些心慌。
她晌午出去才发现灵巧与他见面,这会儿,他该不会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皇太孙殿下安好。”
她站稳脚跟,行了一礼。
萧庭朝却毫不在意这些虚礼,从袖中拿出一块粉色的绣帕,放在木寒夏的跟前,轻声笑道。
“偷听本宫话的人是不是你?”
果然,萧庭朝起了疑心。
想必他如今这么坦然,一定是找人调查过这块手帕是只有她手里才会有的。
木寒夏心里一下就慌了,但面色不显。
“殿下,您手里的手帕确实是奴婢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殿下手中?”
她状似无辜模样,一脸疑惑:“不知殿下所说奴婢偷听,是从何而来?”
“这手帕既然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木寒夏摇了摇头,解释道:“奴婢不敢欺瞒殿下,只是这手帕自从奴婢来这儿的第一天就不知怎么丢了,后来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毕竟只是一条手帕而已,奴婢便没放在心上,殿下若是不信,等事情结束后,殿下可差人去问问与我住在一起的清荷姑娘,她是一直都知道的。”
或许是木寒夏说得情真意切,竟一时让萧庭朝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略略皱眉,心里虽然疑惑,但最终没有多说什么。
不久后,木寒夏重新回到萧谨言身边,乖巧地坐在他身边,替他倒酒满茶,伺候在身侧。
此时,大家都对这次秋猎讨论得差不多,便尽情享用眼前的美酒佳肴。
郭氏瞧见木寒夏回来,不免又想起方才丢面子的事,脸色微微一凝,嘴角划过一抹冷意。
她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小口。
“本宫听说芷儿才情冠绝京城,原本今日想瞧瞧她,不曾想她身体抱恙。”
“不过谨言今日既然另外带来了人,还是芷儿身边的丫头,想必这才情也是不错,不如趁着如今这大好日子,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郭氏脸上划过一抹狞笑。
跟她作对的人,可向来都是没什么好下场。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头,竟然还敢还嘴,这若是放在太子府,她必定要狠狠惩罚。
在座大臣以及家眷也纷纷觉得很有道理,便一同点了点头。
木寒夏暗暗叫了一声不妙,这郭氏果然是个难缠的主儿。
如今怕是要紧紧咬着她不松口了。
“太子妃,奴婢身份低微,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她想拒绝,可郭氏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神色冷了几分。
“怎么?你这是想拒绝本宫?”
郭氏眯起危险的眸子,哼了一声,眼里露出一抹冷意。
“如今本宫跟各位大臣都在这里等着,你莫不是想大不敬?”
听到这话,木寒夏内心复杂又心酸,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
恰好又有一个妇人顺势轻声笑着:“京城人人皆知世子妃才情冠绝,可臣妇记得太子妃不仅才识过人,而且还有一手好女红,既然是助兴,不如就由太子妃出题吧,也好让这丫头有个头绪,毕竟太子妃素以宅心仁厚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