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丞相,怕是也得等大师兄回来再去拜会了。
她人微言轻,纵是早早地就出了名,可并没什么实际性的功勋,且又年纪尚小。
像李丞相这种人,她是请不动的。
大师兄就不一样了,大师兄可是云宿宗名正言顺的排面。
又或许她可以借着大师兄的名头去邀约?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清淮默默地将李丞相的名字写上,划了个圈,其次划了圈的还有羌青、海纳。
这些都是清淮认为可以拉拢过来的世家。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卫家和胡家了,清淮慢慢翻阅着,看完后眉目都舒展了。
这两家就有意思了,实力一般,与各家的关系,也是一般。
一看就是只想明哲保身的那种,既做不了大恶,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做一个所谓的好人。
没有对外绝对的忠诚,只忠诚于自己。
庆幸的是,这两家并没什么野心,这算一个好消息。
一个普普通通的聪明人!
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此时阿语也看完了文周家、叶家的册子。
若有所思道:“淮淮,这两家可以暂时不管。”
清淮疑惑地抬眼问道:“难道也如那卫、胡两家一般,府中底蕴一般?什么都一般般?”
阿语疑惑地点了点头,那眼神似在问清淮是怎么知道的!
清淮突然皱起了眉,“不对劲,这样看上去平平无奇,探到的信息与实际情况也相符的世家,还有一家!”
“我嫂嫂的娘家羌青家!”
“没有问题往往才是最大的问题!都入了局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异常呢?而且有五家?”
这五家私下会不会有别的不为人知的联系?
若有的话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这样的话就有点棘手了。
清淮蹙了蹙眉,考虑了一番后还是觉得要留个心眼,希望不是她想得太多了。
“这几家还是要去盯一下,其余几家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了。”
阿语肯定地点了点头,心中有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既然看完了,那就休息会儿去,天快亮了,等会我叫你。”
“那阿语陪我躺一会儿吧,我只要让脑子休息一下下就好啦,不用睡的。”
二人像在清云峰上那般。
许是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的缘故,刚才信誓旦旦说不会睡着的清淮,已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阿语无奈地望着那只,被清淮抱着的已经酸了的胳膊,想抽回来又怕将清淮弄醒了。
是谁说不用睡的来着?
怕是累坏了吧,一晚上精神又高度集中,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紧绷着。
阿语便由她抱着,开始闭目养神。
一直在屋顶上方晾着的神衍,终于找到机会飘进了屋,又不敢闹出动静。
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呼呼的人儿后,视线在房中巡视了一圈,便锁定在了桌上的几个姓氏上。
只是这除了姓氏和画了圈的姓氏,也没写旁的了。
神衍一时也猜不出清淮是何用意。
他就是鬼使神差地,想来看那人一眼,既然看到了,那......
那还是回他的屋顶上吧......
神衍走后不久,随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夜色悄然隐去,天已蒙蒙亮了。
阿语直到天大亮时,才将清淮叫醒,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睡了一觉的清淮显然看上去更加有精神头了。
她连忙擦去嘴边的口水,看向床边站着的,已经起床洗漱好的阿语,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没想睡的......”
阿语似笑非笑道:“快起床吧!别磨叽了!”
待清淮洗漱好,阿语迅速帮清淮扎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二人便匆匆赶向大厅。
厅中,人已到齐了,早饭也都摆好了,清淮二人踩着点来得刚刚好!
傅夫人笑着招呼二人落座,转头又对着其他人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小女从小就被家中惯坏了,没什么规矩,望各位莫怪才好。”
几人纷纷摇头示意没事,他们也不是那守规矩的人。
一顿愉快的早饭就开始啦!
吃完早饭后,几人移步茶室,开始商议十大世家之事。
几人都坐得笔直,张望着眼睛,等着清淮开口。
清淮深呼吸了一口,给自己打了打气,便一鼓作气道:“经我昨晚分析,十大世家中,问题比较明显的,就是这万家、北棠家还有南贺家!”
“其次能拉拢的便是海纳家、羌青家和李家。”
清淮用手指点了点茶水,运起灵力在空中比划着。
几人面前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是清淮昨晚对这万家三家的总结。
清淮神色认真道:“这万家与南贺家怕是与闵月国勾结,想要那个位置,从而靠罗生门提升实力,他们的实力绝不止阿兄探到的这些!”
“这北棠家嘛,我会去打探一番,看看能否拉拢。”
“另外海纳家和李家,我也会择日登门下帖,谈拉拢之事。”
阿语心中一震,看向清淮,问出了几人心中所想:“你一个人去三家?”
虽然说他们人手是不够!
但也没沦落到让清淮一个人去探三家的道理!
清淮笑了笑,给了阿语一个放心的眼神。
对着大家说道:“海纳家和李家,一个将门之后,一个忠国之臣!这样的傲骨铮铮之人,肯定是很乐意加入我们的!”
清淮嘴上虽那么说,其实她也知道这两家并非她一言便能定乾坤。
只是这样说,大家能安心一些。
“去拉拢这两家不过就是去登个门的事啦,花点时间而已,至于那北棠家嘛......”清淮顿了顿,“大家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清淮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看向沈知还说道:“大师兄,王宫里可能也不太乐观,一国之主对罗生门不闻不问本就蹊跷,怕是也......”
怕是也与罗生门脱不了干系啊!
沈知还点了点头,一想到那王宫,他的眉头就不自觉地拧到了一起,他是极不愿回到那个地方的。
但眼下,只能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