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
林北辰点头，“在你家，她给你浇完花之后我送她回去，就正好遇着她哥了。”
“对了！”提及此，林北辰才想起来打这通电话的另一个原因。
他贼笑了起来，“好你个老邬头，很会嘛你，还把家门口的密码都交出去了。”
“我是请她帮忙。”
“还装？”
林北辰眯了眯眼睛，一副看穿他的样子，“就你种的那些东西，你就算三两个月不回来，都枯不死。”
末了，林北辰还又吐槽了一句：
“你要装也不装得像一点，那智控浇水施肥的调控屏你倒是拔个电，隐蔽隐蔽啊。”
那头，邬野沉默了几秒，“一会你去帮我拔了，拿块东西盖一下。”
林北辰原本都到自家院子了，闻言又转身拐了出去，“天寒地冻的，又欠我一顿饭啊。”
说话间林北辰就到邬野家了，他轻车熟路的替他伪装了现场。
邬野正听着林北辰说话，几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他点开，是花花草草的图片。
他点开逐一滑过，指尖定格在了最后一张。
女孩一身白色毛衣，蹲在地上和一堆花草合影，她眉眼弯弯地冲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脸上的笑意胜过鲜花。
邬野看了眼窗外，暖黄的庭院灯下，雪花如絮，轻洒在白墙瓦黛，落入青石地板。
他举起手机，将画面定格，停留在聊天框里发了出去。
“欸老邬头你怎么不说话？卡了？”
林北辰没听到他的动静，凑近看手机的画面。
一看，他这才发现那边画面不太对，他不由得问。
“不是，你这是在哪儿呢？”
“家里。”
邬野把手机拿远了些，林北辰看到了他身后的博古书、一旁的屏风隔断，以及墙上的《溪山图》。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林北辰这才笃定道：
“你不说上海城出差呢吗？怎么回流园了？”
邬野的声音隔了一会才传来，“回来取件东西。”
林北辰倒没细究他要拿什么东西，反倒是随口道：
“听说你接下了小姑的橄榄枝，转调去外交司了？”
“借调。” 邬野纠正他。
林北辰想起了一个可能性，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那就是以后还回京北大的意思？”
邬野嗯了一声，“再过三两年吧。”
林北辰闻弦知音，确定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掀了掀眉，“你这是为了那小姑娘吧？”
邬野没答话。
“怕她有心理负担？” 林北辰又问。
这回邬野出声了，“没那么冠冕堂皇，我自己的决定。”
林北辰啧了一声，语气揶揄，“老邬头，这回你是真栽了。”
“没什么事，就挂了。”
邬野不欲与他再扯这个话题。
“欸！等会儿！”
林北辰拦住，抓紧道：
“既然你人已经在锦江了，你去我家老太太的时候，
“要见着了我爸妈，多说点我的好啊，短期内我可不想再被扔到东南亚了。”
“放心，起码下个月腊祀之前，你爸妈会让你好好待在国内。”邬野说着。
林北辰拍了拍脑门：
“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到时候你回去的时候提醒着点我啊，今年可不敢再踩着点回去了，去年差点没给我念叨疯。”
“该。”
邬野淡淡地评价道。
“没人性。”林北辰撇了撇嘴，“你都没影大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
邬野看了眼桌面上静置着的小木匣子，出声应着，“过几天。”
……
——
第二天
一大早，江则奕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上来。
“江曦月，你赶紧的，换身衣服收拾收拾下楼了。”
“来了，马上！”
江曦月慌乱中点击了保存，这才回屋收拾下楼。
雪后初晴天，阳光明媚。
兄妹二人到地方的时候，才不过十点出头。
“姥姥姥爷，我回来啦！”
江曦月下了车就往院子里跑，“这都还没到饭点呢，咋这么香？”
汤云正在厨房里搅着一锅浓汤，她闻声回头。
江曦月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小脸往锅里探，“看看我姥又做什么好吃的呢？”
汤云笑骂她：
“还香呢？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你人影了，要不是我找你哥去薅你，你是不打算在你那窝里猫到过年啊？”
“谁说不是呢，姥姥你得好好管管她，成日成日的待在书房里。”
江则奕拎着东西跟在后面进来。
江曦月回头瞪了他一眼，“别老说我坏话！”
“别瞪，你那双眼睛再这么折腾下去，很快就又江四眼了。”江则奕
江曦月朝他皱了皱鼻子，转而挽着汤云的胳膊撒娇：
“姥姥你看我哥~我学习都这么辛苦了，他还总嘲笑我。”
“阿奕，好好跟你妹妹说话！”
汤云说了江则奕一句，但又对江曦月道，“但你哥哥他话糙理不糙，咱得劳逸结合。”
江曦月笑着解释，“这不是特殊情况嘛，我明年就出国交换了，在那之前我得顺利开题啊。”
“理解，姥姥理解你，也支持你。”
汤云摸了摸她的小脸：
“但学习这事儿，咱不能一铁锹挖到底，也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对不对？咱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慢慢读，慢慢写，慢慢毕业，不着急啊。”
“姥儿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江曦月熊抱了她一下。
“上次你妈跟我说，你和…”
一听这画风不对，江曦月火速转移话题：
“姥儿，我跟你说，我哥他有情况，他估计看上哪家姑娘了，我担心是不是美国那边的，别回头又给他给弄出国了。”
江则奕一听，啧了一声，“江曦月你整这出？”
但江曦月说完就迈腿往后院去了，她边走边补充：
“姥姥你好好盘问盘问他，我找我姥爷去了啊。”
汤云回头看向江则奕，“阿奕，你跟姥姥说实话。”
……
后院里
章天正在鼓弄他的渔网渔具。
江曦月惬意的躺在躺椅上，边吃果子边和她姥爷唠嗑。
“姥爷这是你新的的宝贝？之前没见过。”
“秦老友送的，看着还不错吧？”章天边擦边得意的回头炫耀了一下。
“秦老友？”
江曦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一号人物。
章天啧一声，“就之前咱们在西郊那溪林里…”
“哦！我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