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
海兰结束请安后就陪着如懿回了延禧宫。一路如懿也没有什么笑模样,如今皇后表现得贤良大度,到底有多少表演的成分在只有皇后自己知晓。
她若是皇后是不屑于此的,这副样子就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卖好,稳固她在后宫的地位。终究在这个后宫没有人像自己这样深爱皇上了。
海兰看如懿坐在软榻上发呆,就知道姐姐为着早上请安的事情不痛快。姐姐对她有恩,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姐姐,如今后宫子嗣不多,只有皇后膝下有一位公主一位阿哥,纯嫔有一位三阿哥,姐姐也要为自己考虑,生下一位皇子为依靠啊。”海兰劝道。
“本宫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利益出生,本宫希望他是在真心中降生。”如懿眼神飘忽,望向远方。
“姐姐,海兰知道您与皇上真心相爱,可皇上已是天子,无法事事向姐姐低头。姐姐也要体谅皇上,姐姐愿意为了皇上忍耐,怎么不能和皇上服个软呢?”海兰其实不懂如懿的坚持是什么,天子一怒,便是刺死也不为过。
“难为你来劝我。”如懿戴着护甲的手托起了下巴,只回了这么一句。
“姐姐,现在皇上前朝还不稳定,必然还要姐姐委屈许久。若现在孩子降生,必然是众矢之的,宫里没有额娘的孩子也有,姐姐不如?”海兰眼睛一转,献计道。
“你说的是永璜?”如懿听了这话来了兴致,“可我到底与那孩子不熟,强要来抚养恐怕……”
“姐姐位列娴妃,是众妃之首,怎么不能抚养大阿哥了?况且姐姐最为心善,那孩子在姐姐膝下定然能有一番作为。”海兰看如懿有了兴趣,赶紧劝说。
“也好,那本宫去同皇上说。”如懿觉得很好,就叫上了阿箬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
李玉看见如懿前来,就知道这二位要和好了。连忙上前请安。
“给娴妃娘娘请安。”
“李公公,本宫想求见皇上,麻烦公公替我通传。”如懿面上仍是淡淡的。
李玉应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皇上,娴妃娘娘来了,想要求见皇上。”李玉进殿行礼。
“哦?让她进来吧。”乾隆知道这是终于打算服软了。
“嗻。”李玉躬身退下。
如懿随后进来,阿箬在殿外等待。
“臣妾给皇上请安。”如懿走近皇上跪下给他行礼。
乾隆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桀骜不驯了,心里也稍微满足。
“起来吧。”
乾隆从奏折前离开,往软榻那边走去,如懿起身后也跟在乾隆身后走向软榻。乾隆坐下,看着如懿一脸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到底是自己求来的,给她一个台阶。
“好了,陪朕坐一会儿。”乾隆拉过如懿的手,如懿坐在边几的另一侧。
“皇上可还气臣妾?”如懿抬眼看皇上,尽显柔弱之态。
她最是知道如何让眼前人心疼,也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达成目的。
乾隆看着眼前人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悔过了,但不好意思道歉罢了。
“朕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朕刚刚登基,前朝动荡,后宫若不能安宁,朕就真的是腹背受敌。虽说皇额娘现在支持我,但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呢?如懿啊,你同朕青梅竹马,要理解朕。若连你都不能理解朕,朕真是不知该如何了。”乾隆这一堆话不过是哄人的,如懿向来爱听这些,他说几句就能换来许多消停日子。
如懿颇为动容,她一直知道自己对于弘历哥哥是不一样的,但没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么重要。
“臣妾以后不会再任性了。”如懿主动拉住了乾隆的手,将他的手抚在自己光洁的脸上。
乾隆也愿意与如懿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二人默默良久。
“皇上,臣妾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想让皇上应允。”如懿趁着皇帝现在心情好,赶忙说起收养永璜的事情。
“哦?是什么?”乾隆没有立刻应允,如懿脑子不够,若又是个昏头的事情自己就直接回绝了。
“臣妾侍奉皇上已经六年了,可惜臣妾身子一直不中用,至今未能为皇上生下皇嗣。臣妾时时觉得孤单,臣妾想着大阿哥如今一直养在榭芳殿,没人关心。臣妾想请皇上将大阿哥交给臣妾抚养,臣妾一定对大阿哥视如己出。”如懿说的恳切。
乾隆听着也觉动容,眼神逐渐迷离,正想答应之际,李玉掀开门帘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带着大阿哥和阿哥的嬷嬷来了。”李玉看着如懿跪在地上,也不敢多耽误,赶紧说道。
乾隆听见皇后,眼神也逐渐清明了。也不知怎么的,刚才想直接答应如懿了。
“快让皇后他们进来,外面晒,别晒坏了。”乾隆赶紧挥手叫李玉请进来。
“嗻。”
“如懿啊,你先起来,皇后走了再说。”乾隆示意如懿先起身。
皇后带着高曦月进殿,高曦月手紧紧拉着永璜。而永璜的那个嬷嬷被赵一泰押着进了殿。
这般情景,乾隆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三人一同向皇上行礼。
“快起来吧。”乾隆站起扶起眉庄,拉着眉庄坐下。
如懿也给皇后行礼,眉庄也让她起来了,知道二人这是和好了。
高曦月不想管如懿在这养心殿找皇上做什么,皇上叫起了也没起,依然跪在地上。
乾隆觉得奇怪,不知道贵妃为何这般。
“贵妃这是?”
“皇上!臣妾想求您为永璜做主啊!”高曦月眼泪直接往外掉,永璜看他月娘娘哭了,连忙给高曦月擦泪。
“别哭,曦月,你说,朕一定为你做主。”乾隆也没见过高曦月这般伤心的样子,连连安慰,“你先起来,茉心扶你家主子起来。”
茉心上前扶起高曦月,永璜小小一个,站在高曦月身前没到腰高,高曦月将永璜拢在怀里。二人亲近的样子众人皆有感觉。
如懿暗道不好,永璜的抚养权恐怕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