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已深,找了一天,京城都翻了一个遍,一无所获。
北振霆撑着头坐在书房里等暗卫的消息。
好在没有等太久,暗卫落在屋内。
“王爷,太后大寿,行刺的有三波人,其一是普罗人,两个行刺皇上的人都是普罗人,人死了,效命何人未可知;下毒害王妃的有两波人,其一应该和横林旧道袭击国公爷的人是同一人,给王妃下迷幻药的,目的应该只是想通过迷幻药的作用,从王妃口中知道什么……”
北振霆挥挥手,暗卫消失。
北振霆皱着眉,突然想到什么,心中有了怀疑对象。
想到那个人,北振霆站起身走出房门。
隔了两天再次回到东厢轩,站在床边,那晚满是血痕和污迹的床衾已经换掉了。
北振霆伸手摸摸床衾,握紧拳头,脑中浮现那晚的情景,耳边的尖叫和哭喊还震耳欲聋,想到洛尧害怕到极点时哭喊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贺新凛。
北振霆皱起眉头。
贺新凛是谁?为什么查不到这个人?
北振霆的视线移到床头上放着的一个荷包。
洛尧的荷包?
北振霆拿起荷包,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些很普通的野香草。
北振霆拿起来闻了闻,很淡很淡的清香,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北振霆把荷包揣进怀里,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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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房在京城的大宅子里,周二房周林正在发飙。
这星辰化妆品出来没几天他们美人阁的生意就受到严重的影响,在知道星辰化妆品本来是找的他们店合作以后,周林简直想把那掌柜的乱棍打死。
好好的生意不做,竟然让周四房捡了便宜!
周四房就是个下人的野种,周林一想到周景轩会通过这个星辰压他一头就不爽。一个野种,凭什么跟他抢?
星辰出售没几日,周林就去找了周景轩,没想到周景轩那个二百五连主家是谁都不清楚!
这一连着好几次搞破坏都被周景轩踩狗屎运化解了,周林心中那个气简直无法发泄!
“主子,咱们继续多买几套,让店里面的娘子们多试几次,这配方不迟早的事情?”
周林一听他这话,气得翻白眼,一脚踹他屁股上,“这多久了啊?试出来了吗?星辰那么贵,老子看你是纯心想给周四房那个野种送钱吧!”
下人被他打的嗷嗷直叫。
周林解气了,想想似乎也没啥好办法,无奈道:“明日再去买个两套,那边也一样,我就不信这次他还能踩狗屎运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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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一处山林里面,两个小孩围坐在一个小火堆边上,小孩伸着小手烤火,另一个小孩把柴放进火堆里。
“哥哥,你怎什么都会啊?”
林墨一脸得意,“也不看看哥哥我是谁,我可是混迹在朱直街快八年的人!”
小孩一脸羡慕,挪挪屁股过来紧挨着少年。
少年一脸嫌弃的啧啧两声。
在他们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一段距离之外的火光。
那里地势平坦,正是国祀众人的扎营之地。
“将军,周围一圈,属下都已经带人检查过了,没有异样。”
许成威点点头,“今晚依旧,轮班换防,明日乃国祀最后一天,绝不可掉以轻心!”
属下退出帐篷。
后半夜,营地外圈。
一群侍卫昏昏欲睡。
“哎,你说这一连几天啥动静也没有,许将军到底在紧张什么呀!”
“谁知道,许将军向来如此。”
“不管了,几天没睡好,你看着点,我先睡会了。”那侍卫说完这句,眼睛一闭,直接打起了呼噜。
一旁的侍卫戳了他半天都没反应,没办法只好撑着眼皮一个人守山脚的一片。
他们守这一片,背靠光秃秃的山崖,主要就是守侧边的林子。
后半夜,火堆熄灭,张笑笑被冻得瑟瑟发抖,两个小孩挨在一块,他一抖,林墨就醒了。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的张笑笑冷得发抖,林墨头歪往一边,下方的林子里响起人声。
“四殿下,那些兵一个个困得不行,果真如那人所言,现在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哼,总算等到这天了。”
一阵细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群人离开了。
林墨看向不远处的火光,眼中大惊,这些人莫不是要刺杀皇上?
四殿下?
大成哪里来的四殿下?
没想到他一个小乞丐有生之年竟然能撞到皇上遇刺这种只存在话本里的事情!
林墨害怕的咽了口唾沫,脱下破烂的衣服罩在张笑笑身上,摸黑下山往那火光处去。
卯时未到,林墨藏在一处灌木草丛里,硬硬的灌木扎着他的身体,不过他不敢动。
因为那些人开始行动了!
林墨看着那靠着在板车后睡着的三个士兵,心里着急啊,这些个兵竟然还敢睡觉!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钻进营地,林墨捡起一块石头,掏出怀里的弹弓。
弹弓脱手,石头飞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被打中的那人嗓门太大,一下子惊醒了营地里所有打瞌睡的士兵。
准备悄悄潜入的人和醒来的士兵面面相觑,场面瞬间陷入混乱。
干了坏事,听着那些人的打斗声,林墨心砰砰直跳,赶紧撤退,慌乱中一脚踩滑,整个人滚下山去。
天大亮,国祀最后一日,一群人在朱成门望眼欲穿。
北振霆也在这其中。
午时,骠骑军护送之下,陛下携百官回京。
国祀回京万民跪拜,诸王行半礼。
华丽的龙辇驶过去,三个王爷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