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抬头,看到郝建设突然出现在中院,赶紧朝秦淮如使了个眼色。
秦淮如擦了擦眼泪,连忙闭口不言了。
郝建设与他们也没什么交情,也就懒得和他们打招呼,直接穿过二人,朝后院走去。
易中海扭过头,看着郝建设手里两个鼓萱萱的编织袋,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进后院,妹妹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哥,你回来了?冉老师刚走,你碰到她了吗?”
郝建花满脸期待的盯着郝建设手中的编织袋,问道。
“没有。”郝建设宠溺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打趣道:“馋了吧?”
妹妹使劲点了点头。
“走,回家,咱们吃涮羊肉!”
郝建设搂着妹妹,笑吟吟的朝屋里走去。
一进家门。
郝建设把手里的两个编织袋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里面一件一件的往出掏东西。
不一会儿。
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斤羊肉片,两斤牛肉片......还有几样新鲜的蔬菜,以及几袋撕掉了外包装的涮羊肉调料。
尽管这一切还是生的,可妹妹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火锅套餐,鼻子一耸一耸的,忍不住吞咽着口水。
看着妹妹这副小馋猫的样子,郝建设笑了笑熟练地架起铜锅。
然后,他先把屋子里的灶台点燃,烧了一些木炭和开水。
水开之后,倒入铜锅,然后郝建设用铁铲子把木炭铲到铜锅中间。
不一会儿,锅内的水便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
......
与此同时。
中院。
傻柱等人推着一辆板车走了进来,车上躺着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东旭啊.......我的儿啊!你快回来啊......你这一走......妈可咋活啊......”
贾张氏颠颠撞撞的趴在板车旁,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水池边,秦淮如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几个大妈见状,赶紧跑过来把秦淮如搀扶到屋子里。
易中海站在一旁,面容凝重,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了一眼白布裹面的贾东旭,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上午,当他看到贾东旭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这个徒弟凶多吉少了。
回想起这些年来,他在贾东旭身上的投入,易中海的心都在滴血。
自从贾东旭顶了他爹的班进了轧钢厂之后,易中海就收了贾东旭为徒,不仅传他手艺,在生活上,易中海对贾家也是照顾有加。
这些年来,付出这么多培养贾东旭。
图的就是贾东旭老实、孝顺,年轻,以后可以给他这个师父养老。
谁曾想,今天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东旭还不到三十岁,怎么突然间就噶了?
别说是贾张氏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连易中海都久久缓不过来。
可,逝者已矣,活人总要为死者操办后事。
不论是以贾东旭师父的名义,还是95号院一大爷的身份,易中海都得站出来主持大局,让贾东旭入土为安。
半个小时后。
看着贾张氏那副光打雷不下雨的模样,易中海深吸一口气。
他缓缓走向贾张氏,伸出手臂轻轻扶住她颤抖的身躯。
“老嫂子,节哀。”
“东旭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但你得保重身体啊。”
“东旭他孝顺,他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
“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让东旭入土为安,虽说现在光景不好过,可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东旭,咱们得让他风风光光的入葬。”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的话,忍着哀痛,抽噎着说道:“一大爷,我家的情况您知道,东旭一个人挣钱,勉强养活一家人,根本没什么积蓄,今天东旭去医院已经花光了家里仅有的几块钱,我哪儿还有钱给他风光大葬啊!”
就在这时,秦淮如挺着大肚子,在一大妈的搀扶下,梨花带雨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棒梗和小当。
“一大爷,东旭是您徒弟,您可得为他做主啊!”
秦淮如拉着棒梗和小当就跪在了易中海脚下。
“一大爷,医生说了,东旭要是送的及时,也许还有救。要不是三大爷为了两盆烂花一直纠缠,东旭也不会丢了命,这事儿,三大爷难辞其咎!”
秦淮如指着阎埠贵,痛声吼道。
阎埠贵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秦淮如,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贾东旭是突然间摔倒在地,邻居们都可以作证,医生也说了他那是心梗突发,这是个意外!和我有什么关系?”
阎埠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和不满。
“况且,医生说心梗突发的最佳抢救时间是5-10分钟,别说咱们是拿板车推着东旭去医院,就算来辆小汽车,这么短的时间咱们也去不了医院。”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阎埠贵赶紧撇清关系,生怕惹火上身。
易中海见状,连忙打起了圆场,他知道阎埠贵的话说的有道理。
易中海摸了贾东旭的鼻息,那个时候,除非院子里有医生,否则贾东旭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点。东旭的离去是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妥善处理后事,让东旭走得安心。”
说到这里,易中海朝一大妈使了个眼色,一大妈赶紧扶起了秦淮如。
“秦淮如,你放心,东旭是我的徒弟,我自然会尽我所能,明天上班之后,我就去厂子里找领导,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我也会求领导批准让你顶东旭的班。”
“东旭走了,留下这么一大家子人,还得靠你支撑,你可得振作起来。”
易中海举起手想要拍拍秦淮如的肩膀,余光看了一眼众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长叹了口气。
“至于东旭的后事......”易中海顿了一下,扫视着围观的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刘海中和阎埠贵身上。
“二大爷,三大爷,一会儿咱们召开一个全院募捐大会,发动全院的人为东旭筹集一笔安葬费用。”
“虽然眼下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宽裕,但咱们四合院是个大家庭,一人有难,八方支援,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
“你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