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可笑，”她口中的‘你们’，包括的不仅仅是相云，还有其他人。
“顾姐……”他缺氧的脑子一阵发懵，脸红的快要爆炸似的，眼泪簌簌地往脸上掉。
顾悦忽然又一笑，“也可怜。”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死的同时，手指缓缓松开了他，相云直接坐到了地上，右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相云很愣，想要忍住，心底又委屈又难受，眼泪一直不停的流出来。
他刚才是真正的感到恐惧，害怕，惊慌无措。
刚才的感觉大概会让他永生难忘，那被死亡笼罩，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他这次才深深意识到，顾阴晴不定的性子，并不是冷漠，而是在克制。
克制着某种可怕的欲望，所以她不愿意和人过于接触。
而他却犯了这致命的一点。
他差一点就为此而丧命。
顾悦起身，勾着笑，莫名有些悲哀：“怕就好”
相云抽着泣，缓缓抬起脑袋，脖子上红红的印记足以说明有多用力。他声音沙哑喊着：“顾姐。”
顾悦眸子一敛，红袍一动，她跨出了一步。
相云回过神，急忙揪住她的衣摆：“你要去哪儿？”
他的身体还残留着对她的恐惧，可他还是不能放手。
他有一种感觉，一旦这手放开了，她就真的会永远离开，彻底消失。
“松手。”
“顾姐，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说这些话，你能不能别走。”
“滚。”
“顾姐。”她的衣摆从他手里滑下，相云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身后。
他暗自懊恼自己的多嘴，恨不得把刚刚说出来的话统统给咽回去。
要是自己没有自作聪明就好了。
相云不知道自己跟着走了多久，一条街，两条街，或者更多。
夜里的长街灯光昏暗，起初他只看到几只丧尸，它们闻见活人味跑过来，都被他解决了。
可是继续走下去，丧尸越来越多。巷子里，胡同里，岔路口都是游走的尸群，周围的嚎叫声越来越震耳。
顾悦的身影一直在前面。
他一边防备着丧尸攻击，一边又时刻注意着顾悦的动向，生怕就给跟丢了，小心翼翼的。
一路上他解决了不少丧尸，快速奔跑和高强度的运动，让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体力也消耗了不少。
耳边还能清晰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经过宽阔的岔路口，相云远远就看见聚集在那里的尸群，是他至今见过了最庞大的队伍，目测就有上千只。
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一直加快脚步行走，视线注意着两侧。
这时，他脚边突然被扔了个东西，“砰”的一声，声音落地很清脆，像是铁块落地。
他低头一看，那是一把武器，有他小臂长的匕首，漆黑的刀身，散发着一股惊人又特殊的波动。
见状，他的心脏强烈的漏跳一拍。与此同时，他抬起了头，看向几米外的顾悦。
她修长挺直的背影，背对着他，脚步不知何时停下了。
他不知不觉的朝着匕首伸出手，弯腰，捡起，质感很强烈。握在手里，并不觉得沉重费力，反而让他手臂更加轻盈有力。
“顾姐……”他脸色喜不自胜，加快步伐，跑到顾悦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激动的，“这把匕首，你给我？”
“你想学？”顾悦声音低沉。
相云紧紧握着匕首，深吸口气，情不自禁的大声道：“想学，我想学。”
顾悦左手抬起，指着前方尸群：“解决它们，我教你。”
相云心情倏地紧张不已，手臂微微在颤，这是顾悦给他的考验，也是搏命的考验。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他面对的是成千上百的尸群，而不是一两个的丧尸。
稍有不慎，他会受伤，更可能会死掉。
“不敢？”见他原地不动，顾悦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淡淡的问他。
相云吞了下口水，将身上碍事的外套给脱了下来，步伐坚定前进，一字一句的发誓：“不，我一定会完成！”
相云出现的很突兀，丧尸就像是刚闻见他的味儿一样，有快有慢地转动身体，龇着獠牙，面相恐怖的朝他怒吼。
虽然丧尸数量很多，但胜在它们的智力并不够用，相云也没有采取激进的作战方式。
他手起刀落，先是解决就近的几只，然后他快速爬到了车顶之上，围过来的丧尸在车下方抓挠。他趁此用匕首插进它们的天灵盖上，不一会儿，车边就躺了数十只丧尸。
不过这时他也发现，虽然地上躺了尸体，但再次围过来的丧尸，踩在它们身上，高了不少，让他好几次险些被咬住小腿。
他一边跳下车，引着丧尸跑向某处，脑子里迅速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办法。
以他现在的身手，如果被包围的话，很难突破，即便有卡牌，也抵不过如此数量的围攻。
他使用了卡牌技能，速度与敏捷、力量也在一瞬间得到了极致提升，不过时间只有十分钟。
他要趁着这十分钟，尽量先解决一部分丧尸。
目前来看，这里的丧尸都是普通型，并没有之前在加油站那样的变异丧尸。
这样来看，他的胜算也不是没有。
他的表情很冷静，动作灵敏又快速，匕首一动，面前丧尸的大动脉直接被他切开，锋利无比。
他另一只手抓住丧尸的头骨，拔出匕首再用力刺进去。
粘稠的鲜血溅入空中，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开始弥漫。
他的衣服上全是丧尸的血，周围躺了一地的丧尸。
他稍稍停了几秒，喘着大气，余光瞥见前后奔来的丧尸，他并没有转身。
一弯腰，躲开面前的攻击，然后穿过它的腋下。往远处奔跑，匕首再次杀死几只丧尸。
这样反复奔跑确实耗费了不少体力，但他有充分的时间使用卡牌进行恢复，同时也不会让丧尸有机会将他包围。
血色瞬间弥漫了一整条街，渐渐的，从岔口巷子里又跑来了不少丧尸。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