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年妃要来,试探的问皇上;“往来的船只都已经启开了,皇上是否另派小船接年妃过来?“
皇上微微颔首,但目光掠过席上仍神情郁郁的甄嬛,沉吟片刻后,终是轻叹一声。
“罢了,今日日头正烈,还是叫她回去吧。”
太液池设宴,皇后本就没通知年妃,华妃在琼华岛岸苦候多时,终是只能带着满心不甘,悻悻离去。
宴席结束后,年妃在翊坤宫内对曹贵人好一通训斥。
在曹贵人的建议下,年妃无奈之下只得写了陈情书上表皇上。恳请皇上能念及多年情分,多加垂怜。
皇上虽未立刻召见华妃,但看完年妃亲笔写的字字恳切的陈情书,却也颇为动容。
与此同时,前朝年羹尧与敦亲王胤?亦之党相继上折子为华妃求情,华妃虽复宠之势已然可见。
莞嫔得知此事,亦是心绪难平,迫于形势,只得重新梳妆打扮,以待重新获宠。
除夕之夜,惠贵人瞅准时机,提议众人一同前往倚梅园赏雪。
一行人来到倚梅园。皇上见到莞嫔的瞬间,倚梅园的蝴蝶都围绕莞嫔飞舞,美不胜收,莞嫔因此再度获得圣宠。
……
大雪刚停,安陵容坐在榻上静静地望向窗外,轻声说道。
“钦天监说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过了这场雪,春天就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又是一年。”
芷若一边哄着弘昼,一边回应着安陵容的话。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朝瑰公主都出嫁一个月了。
公主出嫁那日,真是冷清得很,若不是莞嫔举荐曹贵人帮忙操持着,恐怕公主连个送嫁的人都没有。”
说着芷若看向弘昼笑着说:“还好咱们弘昼是个阿哥,不用像公主那样远嫁。”
安陵容听到此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昨日皇上还与本宫提起,说朝瑰公主嫁去准葛尔不过半月,那英格可汗就暴毙而亡。按照准葛尔的习俗,公主还要再嫁给新的部落首领。真是可怜。”
芷若眉头微蹙,似在思考着什么。她低声说道。
“曹贵人生的可是个公主,奴婢看她这些日子与莞嫔甚是亲近,恐怕是物伤其类,心有所感触。
在娘娘这儿未得所愿,便转投莞嫔麾下,欲图谋些什么吧。”
安陵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的说。
“左不过是些后宫中的争宠手段罢了,只要不惹到本宫头上,本宫也懒得去理会。
如今本宫全部的心思都在弘昼身上,再过几个月他就周岁了呢。”
然而,莞嫔的胆量却比安陵容料想的要大。
敦亲王劳军归来,早朝时不仅迟到,还身着戎装进殿.
御史张霖愤而弹劾敦亲王大不敬之罪。下朝后,敦亲王在张霖回府的路上,竟将张霖当场打晕。
事后敦亲王还拒不认错,此事令皇上颇为为难。
入夜时分,莞嫔亲自端了碗党参阿胶羹,步入了养心殿。
与皇上闲话家常间,莞嫔忽而出言自荐,表示自己可以让敦亲王福晋出面,劝敦亲王登门致歉。
同时,她还建议皇上加封敦亲王子女,并将公主养在太后膝下,以此恩威并施,拿捏敦亲王一家。
皇上听后,觉得此计可行,便许甄嬛一试。
第二日,敦亲王福晋进宫给皇后请安,莞嫔从旁协助,凭借她的机智与口才,果然成功劝说了敦亲王福晋,最终解决了此事。
皇上得知后大喜,特许她可随意进出养心殿。
此事的风波刚平息不久。钟粹宫内,安陵容正画着肖像画,宝鹊进门喜滋滋的说。
“娘娘,皇上来了。”
安陵容连忙放下画笔去接驾。起身之际,抬头却见皇上面带愠色。
她将皇上请进屋内,亲手为他端上了一盏菊花茶,轻声说道。
“皇上喝盏菊花茶,可以平肝火。”
皇上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转向安陵容,问道:“你怎么知道朕心情不好?怎么不问问朕为什么生气?”
安陵容微微一笑,面色温柔的说。
“皇上乃臣妾的天,臣妾心中时刻挂念着皇上,皇上喜怒哀乐的样子都在臣妾心里,自然能察觉出皇上今日心绪不佳。
不过皇上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皇上来这钟粹宫,不就是为了放松吗?臣妾只愿皇上能在这舒心自在,至于其他,臣妾不问。”
皇上闻言,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柔和说道:“容儿,你时常侍奉太后,太后这阵子心情可好?”
安陵容略作思索:“太医院的卫临倒是个有能耐的,太后养了一个冬天,精气神好多了。平日里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抱着弘昼出去散步呢。
太后娘娘说皇上朝政繁忙,平日里含饴弄孙很是舒心,不愿让皇上多操心。”
皇上听后,又长叹一声,眉头紧锁。
“太后身子好转,朕自是欣慰。皇额娘年事已高,还时刻挂念着朕,可那敦亲王却冥顽不灵,竟上折子要朕追封他的生母温僖贵妃为贵太妃,并迁葬入先帝妃陵。”
安陵容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与担忧,轻声说道。
“臣妾在伺候太后时,曾听竹息姑姑提及过,温僖贵妃是先帝的嫔妃,当年死的难堪,先帝下旨不许葬入妃陵。
皇上若真允了敦亲王所言,先帝的颜面又要往何处放?皇上又要如何自处。”
皇上怒气之下猛地一拍桌子,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这分明要置朕于不孝之地,连先帝的颜面都不顾了,简直混账至极!”
安陵容连忙上前,轻轻为皇上揉着手,关切地说道。
“皇上息怒,为了旁人生气,弄伤了自己的身子就更不值了。”
皇上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朕肯做这个不孝之子,可是太后怎么肯。
朕若允他,必失前朝后宫的人心,若是不允,他必定怀恨在心。朕的诸多筹谋布置都会白费。”
安陵容看着皇上如此忧虑的样子,心中也是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