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小蛇看起来还是很年幼瘦小,毕竟雄性都是要到12岁才能化成人形。
不知道等那天来临,小贝会不会舍得将小蛇兽们“赶”出去呢?只是就算小贝不同意,银廉也会将他们都扔出去吧!
祁贝似懂非懂,只觉得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可真严峻啊!
她又吃了几片烤肉就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打了个嗝,将剩下的肉全推了出去:“好贝里安,帮我吃完吧!”
贝里安早已经习惯自家小雌性这眼大肚小的行为,接过肉举起来全倒进嘴里了,蔬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贝里安索性三两下吃干净,抱着石板到外面用雪搓洗干净。
祁贝把手背到背后,慢慢散着步消食。
……
银廉冷眼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蛰伏着,只露出一双幽绿如同鬼魅般的眼睛。他一身墨黑,似乎和阴影融为一体。
冰雪消融天气回暖,不少动物会趁着这个时候从自己的蜗居之地出来,或是捕食或是呼吸新鲜空气。
一只体型小巧的灰鼠慢慢从一个洞中探出头来,它用鼻尖嗅了嗅,确认周边环境安全后就爬了出来。
它已经足够谨慎了,一边走一边低头细嗅,确认安全才会低头刨着地面仍有雪堆的泥地。
灰鼠的行为忽然一滞,似乎预感到什么危险,它蹬起四肢就要回到洞中。
但是就在这一瞬,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从不远处的碎石堆中扬起脑袋,一口直接咬在了灰鼠脑袋的位置。
银廉眯了眯眼睛,蛇崽咬的位置有些偏差了,但好在灰鼠体型较小,依旧能应对。
灰鼠被袭击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蛇崽用身体紧紧锁住灰鼠,它的体型比灰鼠还小了足足一圈,但他身体长,可以直接将灰鼠捆住,让灰鼠活活窒息死去。
随着蛇尾一寸寸收紧,灰鼠由挣扎变成了抽搐,最后慢慢没了动静。
蛇崽朝银廉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发现父亲的踪迹。
蛇崽晃晃脑袋,张开嘴慢慢将灰鼠吞入腹中。
这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过程,但好在蛇崽并不赶时间。
……
银廉寻找了六个蛇崽的踪迹,每一个蛇崽都能捕猎到猎物,有一只较为强悍的蛇崽甚至捕捉了两只猎物,自己吃掉了一只,还留着一只似乎等着银廉的夸奖。
银廉目光闪烁了一瞬,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的食物有谁会稀罕?自作聪明。”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蛇崽,“你首先是独立的冷血兽人,其次才是我的幼崽。”
蛇崽怔怔地盯着自己父亲,垂下了脑袋。
银廉并没有因为他在幼崽中脱颖而出而夸奖他,之后打了猎,天色渐晚便回家。
……
祁贝还担心这么久银廉都没有带着崽子回来,一抬头就看见好几条蛇迎着夕阳朝她爬过来了。
说实话要是怕蛇的人看到这场面估计会被吓得晕过去,毕竟里面最小的蛇也快有小臂大小粗了,密密麻麻爬过来真的挺瘆人的。
好在祁贝已经习惯了,比起蛇,她还是觉得老鼠可怕一点。
她迎上去摸小蛇,现在小蛇们已经很沉了,她没办法再托着他们了。
奇怪的是,今天小蛇们并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也不会冲她撒娇了。
祁贝狐疑地盯了一眼银廉,“你欺负他们了?”
银廉还没说话,手边的蛇崽就先摇了摇头。
“好好好。”祁贝也不想过多干预银廉和蛇崽之间的事,她拍拍蛇崽的头,“先去吃饭吧!”
银廉道:“不用给他们准备了,他们已经吃饱了。”
“他们真的能捕猎了?”祁贝有些不相信,这才出生几个月,居然可以养活自己了?
“是。”银廉抱起祁贝,“他们很快就能成长。”
贝里安招呼着他们过来吃饭,小蛇们本来想过去,对上父亲的眼神,又都转身爬走了。
贝里安“咦”了一声,对银廉道:“这么快就打算放养了吗?”
银廉:“是。”
贝里安点点头,“那先吃饭吧。”
祁贝不明所以,看着小蛇的背影渐渐消失,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他们还会回来吃饭吗?”
“可能会吧,毕竟他们会想念你的。”贝里安思索了一秒道。
孩子大了也该让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了,祁贝叹了口气,默默吃饭去了。
只是他们还这么小,真的能独立生活吗?
……
一连好几天,祁贝都没有看到蛇崽们的身影,她有些担心,曾问过银廉,但是银廉总是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贝里安倒是安慰祁贝,“没关系,银廉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好,冷血兽人的成长方式毕竟和普通兽人不一样。”
“听你们的。”祁贝思索,自己是个人类,会条件反射按人类的思维来培养孩子,好在伴侣们对她向来耐心,会跟她解释其中的原因。
祁贝想通后便不再过问。
只是祁贝有时候还会多多留意山洞外边,小蛇们有没有回来。
偶尔祁贝会在山洞旁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想上去问是不是蛇崽,但对方总是很快又溜走了。
……
一晃雨季又来了,祁贝在家里算了算,自己居然来这里也快一年了,她已经熟悉了穿兽皮裙,吃原始的烤肉,习惯了没有网络的生活。
要不是她的行李箱还摆在那里,她都怀疑自己在现代生活的记忆是前世的事了。
祁贝觉得光在家里很无聊,便跟贝里安一同出门找蔬菜。
两人一路聊天一路找野菜,不小心走了很远的路,为防止有野兽突然袭击,贝里安把祁贝单手抱在怀里。
贝里安忽然皱起了鼻子,一脸嫌弃道:“什么味道,好臭,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吗?”
祁贝下意识捂住鼻子,但并没有闻到什么,她左顾右盼试图找到臭味的源头。
随着深入,那股味道越来越浓,贝里安脸都要皱成了苦瓜:“走错方向了,越走离臭味越近了。”
嗅觉再不灵的祁贝这时也闻到这股直击天灵盖的臭味,她忍不住呕了一声,狠狠捏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