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南星送走景煜,便赶紧回到后院柴房,郑晚晚正在那里又哭又闹,白术没办法,点了个穴位让她昏睡过去。旁边那丫鬟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吭声。几个大汉也是畏缩着,心道,这几个男女不都是大夫吗? 怎么整起人来比他们的手段都多?表面看着文弱,却都个个凶得很。
南星叮嘱白术,“把他们看好,我出去一趟。”
“师父要去哪里?”白术见她神色不似寻常,担心地问。
南星笑道,“别担心,我稍后就回来了。”
她把那丫鬟带到自己房间,二话不说给她喂了药丸,双手一合她下巴,那丫鬟只得吞下去了。
“你喂我吃的什么?”
“好东西!别担心,不会有任何不适,只不过,一天后没有解药的话,便会吐血而亡。”
“你!”那丫鬟惊恐地瞪大眼睛。
南星笑道,“现在我问,你答!我心情好的话,一天后自然会给你解药,否则的话,.....”
“我说,我都说。”
“首先,你叫什么?”
“碧春。”
“你们今日出府,相府里还有谁知道?”
“小姐不让告诉老爷夫人,只有她院里人知道,还有相府门口的护卫。”
“你们老爷平日里都和什么人见面?”
“这.....”春红摇摇头,“我们平日里只伺候小姐,小姐自己有院子,老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见南星不信,忙补充,“老爷总是在自己院子里的书房待客或者办公,他平日都不怎么在府里其他地方走动,当然除了回正房吃饭和歇息。”
“你真的说了实话?”
“比针尖还真!”春红都快急哭了。
“姑且信你。这样,你一会儿带我去你们府里。”
“啊?”春红心道,怎么带你去?正纳闷着,却见南星已转去里间。
片刻后,南星出来,春红抬头,大吃一惊,“小姐!你怎么.....”
南星笑道,“咱们走吧!”
春红才明白竟是南星所扮,更是惊诧,怎么会这么像,除了衣服,那张面容和发型,简直一模一样。
南星又去柴房把昏睡的郑晚晚身上衣服和头上发饰换上,整个变装过程更是看呆了那几个护卫。
其实南星也是从之前帮李琳那次得了经验,只要少说话,自己的易容术还是能蒙骗过很多人的,这次郑晚晚既然送上门来,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许去相府会有些收获。
白术道,“师父你这是要?”
“你不用管,只管看好他们!”
白术见她神色严肃,也不敢再说,心里却猜到了她要去哪里,暗自担心,而白芍此时在照顾李琳和白芨。这里没有人能说动师父。
此刻,相府内,南星在后,碧春在前点着灯笼,走在相府花园小路上。
一队巡逻的侍卫大概十几个人步伐整齐地走过来,离她们越来越近,南星紧走几步,靠近碧春,小声道,“你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碧春连声道,“我怎么敢!”
那队侍卫见是小姐和她的丫鬟,并不也盘问,侍卫长行了个礼,“小姐!”便与她们错身而过。
南星暗自舒了口气,背上起了一层薄汗。心道,这郑元吉老儿,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自己府里竟有这么多侍卫在巡逻,看来是生怕有人会来暗杀他。
虽然之前听景煜说过郑府护卫森严,可毕竟说是说,只有亲眼所见,才明白为什么景煜也忌惮此人。
郑府大得很,走了足足一刻钟,碰见那几队巡夜的侍卫。南星都怀疑那碧春是在诓骗自己,她却带着口腔说,“没有,真的没有,我还想活着呢。”
“最好是这样,我被抓住,自然有办法逃脱,可你不一样,你如果敢出卖我,只有死路一条!”
碧春忙说,“到了,到了。”说着擦了下脸上的汗,道,“这里就是书房。”
南星也走得一身的汗忙拖着她闪到一旁的花丛里,她打量着四周,见这栋建筑周围并没有任何人,足有四五间屋子的样子,全都黑着,应该是没有人。
南星把碧春手里的灯笼熄灭,道,“你在此候着。别引人注意。只帮我看着,如果看到远处有灯笼过来,就敲窗户示警。记住了?”
碧春点点头。
南星走过去,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她一闪而入,关上门后打亮火折子。只见书房内左边一张偌大的书桌,壁上都是字画,右边都是书架和博古架子。
她从书桌看起,上面铺着张写满了字的纸,上书几个大字,南星看过去,差点笑出声来。
那几个字是,“君子坦荡荡”!
天地良心!这样的人,居然敢自称君子!
她一边暗嘲,一边看着其他物品,一摞书,几封书信。她翻过书信来看,其中一封上面的字却让她心中一震,那字好生熟悉!
那信封上写着“郑公敬启”,却没有任何落款。
可那字迹南星却一眼便认出来,没有时间细看,她忙把信揣在怀里,又来到博古架前。
那博古架上都是些文玩古董,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还有各种案卷样的东西,每个案卷上面都贴了标签,上面写着“李辅仁 ”、 “姚立德”之类的。
这是什么?
南星抽出其中一个案卷展开来看,上面记载着是每个人的生平经历,包括家人、朋友、甚至之前有过哪些交际、做什么营生,写得详详细细。
她举着火折子一个一个看过去,忽然顿住了,又倒回去,刚才那个案卷竟写着“夏谦”,南星正准备去看,却听到门上响起敲门声,“快点儿!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