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元被出卖。
对上陈晏视线,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默默拿起茶具挡脸。
陈晏递过去一个茶壶。
“没挡住,你用这个试试呢。”
陈三元立刻认错,“呜呜呜呜呜嫂子我错了,我就是看那个姓梁的不怀好意,你大人有大量,实在气不过揍舟哥出出气呢。”
他俩立刻互相残杀。
茶具都没动过。
陈晏往里坐,拉着梁竞舟的手捂了一下,“外边冷不冷,不是三元想的那样,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把梁方夷写的地址推给梁竞舟。
看清上边的字迹,梁竞舟默默坐直身子,“他要干什么。”
陈晏把在手表厂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听说瘦猴把表盘砸碎了,他眼眸黑沉,而陈晏想的也很好。
她不知道梁竞舟做了什么,但如果要名正言顺接触梁家,用设计手表再合适不过。
梁竞舟明白陈晏的想法,他鼻头拧的有点红,低头看她。
“早知道今天就应该陪你一起去。”
陈晏以为他没见到梁方夷,正想说还有机会,梁竞舟用脸蹭蹭她手背,“那个瘦猴欺负你,我就能帮你打回去了。”
他并没有在意所谓的梁家。
更重要的是陈晏的安全。
陈晏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陈三元压不住猪叫,“呜呜呜呜我就知道舟哥对嫂子最好。”
陈晏酝酿出来的情绪打散,她无奈拍了下梁竞舟的胳膊,“走吧,回家。”
回家之前先去买了点东西。
陈晏改装手表也得有合适的工具,田水村那一套没带来,好在海城这边更加齐全。
二楼窗户外有个巨大的阳台。
先前用来喝茶赏花的,不过花园里没花,陈晏就把工具都放在阳台了。
正午阳光金灿灿的。
前两天那场雪化为冰凌,梁竞舟又在陈晏的桌子旁边摆了个躺椅。
陈三元去买饭了。
陈晏把表带卸下来,这是新买的女款,能正常运行,也不用再麻烦修后边的发条,装灯很简单,难得是怎么装的好看。
她琢磨着在纸上画图形,要想接进梁家,手表自然不能糊弄。
楼上安静。
陈三元拎着好几个铁饭盒,一进门就朝上边喊,“舟哥,嫂子,家里来客人了。”
梁竞舟腿上盖着毯子,里边是陈晏塞的暖手袋,烫的他嘴唇发红,闻言懒懒散散的撑开一只眼。
“谁来了。”
陈晏从阳台往下看,一面之缘的私厨老板拎着一堆礼物。
梁竞舟把手递给她,“没有力气。”
他现在越来越娇气,陈晏挤兑似的问他,“要不要抱你下去。”
梁竞舟还真看看陈晏的细胳膊细腿,兴致勃勃,“好啊,你试试看。”
结果当然是两个人同时摔在地上。
陈三元上来喊他俩,倒抽一口凉气,立刻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舟哥嫂子你们继续!不用管老板!”
想了想,站在楼梯口,“也不用管我。”
梁竞舟垫在陈晏身下,中间还压着热水袋,陈晏低头亲了他一下,又亲一下,“别撒娇了,该下去了。”
老板是来道歉的。
陈晏在他店里失踪,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
陈三元今天正好去买饭,听说陈晏找回来了,老板赶紧跟着一块过来。
他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弟妹没事就行,竞舟这段时间可急死了。”
毕竟连黄松都听说他媳妇丢了。
陈晏笑笑说多谢担心,老板表决心,“店里我重新招了十几个保镖,下次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翠绿的菜叶里包着千刀肉。
陈晏坐在餐桌旁边,人工虽然有用,但到底麻烦,而且人一多,难免会出现其他各种各样的情况。
最好可以装个监控,机器不用休息,她只是心里想想,一方面监控的配置太过麻烦,陈晏会做,不过没有零件。
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表以及梁家的恩怨,分不出多余的时间,另外一方面,黑白屏幕的分辨率太低。
就算连接监控,画面也可能模糊不清。
老板不懂陈晏心里的想法,看他们吃饭,也不多打扰,站起来,“那就不打扰你们吃饭,我先过去了,竞舟有空带弟妹来玩。”
梁竞舟生病,海城这边的生意就交给陈三元,他没多待,吃饱之后急匆匆的离开。
出了正月之后。
梁竞舟见天的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
陈晏闲来无事,买了一堆花种子,院子里的花园还空着。
她陆陆续续种了不少花,有种子也有花骨朵。
手表早就做好了,陈晏没急着联系梁方夷,毕竟拖的时间越长,越能显的珍贵。
阳光金灿灿的。
花园只剩最后一角,陈晏把棉袄脱了,只穿了件毛衣,手上沾的都是土。
黄松不请自来。
门没关,他站在大门旁边,探着脑袋先在周围看一圈,“舟哥不在家吧。”
陈晏没有起来,“没在,你找他?”
黄松这才进来,两只手拎着两个葱油饼,松了口气,“不找他,找你,舟哥每次在,我都特别紧张。”
他面对陈晏的时候还挺自来熟。
旁边就有椅子,陈晏示意他坐,“我手上脏,你先吃。”
黄松看了眼手上的葱油饼,恍然大悟,“你也想吃?”
陈晏顿了顿,白他一眼,黄松笑嘻嘻,“我来的急,一天都没吃了,你想吃回头我给你多送几个。”
陈晏倒是不饿,她转身面对黄松,“找我干嘛。”
葱油饼刚出锅,油乎乎的,他咬了大一口,“顾厂长那事吧,你别怪他。”
“他有个弟弟,以前手表厂是他弟弟的,顾厂长是负责建材厂的,后来他弟弟生病了,中医看了,西医也看了。”
“说是什么尿毒症要换肾,”黄松叹了口气,“顾厂长就这一个弟弟,家里人查了个遍,都匹配不上。”
“只有老侯匹配上了。”
那之后就是俗套的剧情,瘦猴给顾息弟弟捐了个肾,换来自己在手表厂工作。
“那顾厂长的弟弟呢,”陈晏问。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