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泽北的日子并不好过,父亲让他抓到顾明,他也失去了父亲的‘地煞令’。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并没有对他进行严厉的批评,而是将他派到了这里,让他镇守圣地。
虽说所有神族子弟都信奉圣地,可若是不能留在日照山,那便代表着他们再也得不到父亲的教导,也得不到长老们的指点,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惋惜。
到了他这个年纪,正是成长最快的时候,又没有长辈的教导,所以他的修为一直都很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的地位越来越低。
这三年来,泽北一直萎靡不振,没有好好训练,他觉得自己已经放弃了。父亲看到这一幕,也是无可奈何。他命泽北镇守这片土地,也是为了磨砺他的心志,若是没有一股强大的道心和毅力,即便是修为高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有一日,会被天劫摧毁。
心境的修炼,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事情,领悟了,他的修为就会突飞猛进,领悟不了,他就永远的卡在金仙中期,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
喜的是,自己的命运之敌,就在眼前,可惜,一旦这场战争爆发,无数人死去,鲜血染红了大地,又有多少人失去了亲人?有多少家族,会化作枯骨?
一只没有竞争对手的老虎,只有在肚子饿的情况下,才会出去捕猎,但当另外一只老虎来到自己的地盘,那么来自于对方的恐吓,就会激起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野性与领土感,让它们变成一只可以在丛林中称王称霸的老虎。
就在他垂头丧气之时,修战出现了。他的脸色是灰色的,他的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眼珠,他的双手握着一柄黑色的弯刀,就像是一柄夺人性命的镰刀。
“真是令人心寒啊。”修战用右手抚摸着手中的长剑,伸出舌头,在自己干燥的嘴唇上轻轻一抹。他一直在感悟着天地法则,磨砺着自己的刀法,想要击败这个命中注定的敌人,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的敌人早已不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花园守护者而已。
泽北在看到修战的瞬间,原本压抑的情绪便开始慢慢恢复,整个人的气息,也越发的锐利,霸气,但却没有那么多的嚣张,反而多了一丝狠辣。泽北看到修战那双泛着白光的眸子,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是死敌,两族都很了解对方,当神族的子弟,被激怒后,眉心就会出现一道金光,这道金光,可以让他们拥有无尽的力量和无畏的精神。魔族的弟子在愤怒之时,眼中的瞳孔会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让人望而生畏。
这些印记一旦开始,就会对使用者造成一定的精神冲击,让使用者在短暂的战斗中变得强大,可是却要以牺牲自己的鲜血和性命为代价。这个价格,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可是,这一次,泽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清明,狂暴状态下的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就是信念。
经过十余年的战斗,魔族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神族的人要比他们强得多。
泽北丝毫不惧修战,他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黄金长矛取了出来。
没有任何的异议,没有任何的寒暄,当他的气息达到顶点时,他手中的金色长枪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枪刺出,依旧是那么的迅捷,那么的迅捷。
然而,三年来,泽北早已今非昔比,而修展,则变得更加强势。
一道黑色的刀芒,划破了虚空,将那道金光斩成了两半,然后消失不见。
金枪断成两半,泽北被震得连连倒退,口中鲜血狂喷。此刻,在他的右侧肋骨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劈成了两半,金黄色的鲜血从那道伤痕中流淌而出。
“你怎么没把我弄死?”刚才那一击,生死一线,修战留了一手,否则此刻的他,只怕已经被斩成两半,身首异处。
“你不配!”但是,修战的这句话,就如一柄利剑,直接洞穿了泽北的心脏,让他那骄傲的骄傲,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
泽北抬起头,看着那颗耀眼的水晶,有些茫然。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懦夫?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又或许,这个问题其实就在他的心中,只是他始终不敢去正视而已。
过了许久,泽北才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毅。金黄色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襟,那个可怕的血洞也不再向外渗血。泽北弯腰拾起断成两截的金色长枪,将一名魔族弟子斩杀,独自一人离开。自此之后,神族的第十五位皇子,便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叫泽北的修行者。
泽北一走,神族和妖族便被魔族的攻击打得溃不成军,只能各自逃命。不多时,整座大殿都是一片血红,神族和妖族的人,都没有一个还站着。
帝无相与妖影一听魔族和龙族联合攻击圣土,吓得脸色惨白,赶紧率领两族众高手赶往,但是,当他们来到时,却发现,整个世界之树,都被龙族和魔族占据了。
在丛林的东南方向,魔王修和龙皇虬风率领着五千多万人,严阵以待。这五千万人中,有将近四千万魔族的人,其中修为最弱的也是天仙修为。
龙族和其余三大族群都不一样,他们这一次能将超过千万名天仙的数量都给拉了过来,那完全是虬风一族倾尽全力才做到的。但是龙族的肉身本来就强悍,一个天仙的龙族,起码能对付两个天仙级别的异族,所以这千万龙族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不容小觑。
帝无相和妖帝妖影怒极,看到两大种族二话不说,就对自己的圣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