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丞相见陈静姝那无所适从的样子,用宽厚的肩膀挡住了她,悄声说:“别急,有我在呢!”
短短一句话,却让陈静姝的心没那么慌了。
那老妇人见裴远锦衣华服,想多讹点银子,对着陈静姝又是一顿攀咬,还说他们仗势欺人,欺负她一个老太婆。
裴远不慌不忙的问:“老婆婆,我妹妹是怎么推的你,你跟我说说,若真是那样,你要多少钱,我都赔你!”
陈静姝眼里都是失望,这就是裴远的处事手段,用钱打发了这老婆子,自己头上的屎盆子扣的更稳了。
“我没推她,你别在这添乱!”陈静姝生气了。
裴远朝着陈静姝打躬作揖道:“稍安勿躁,我定会还你清白的!”
然后又看向那老婆子,板着脸说:“但如果你冤枉了我妹妹,你就得当着大家给她赔礼道歉!”
老婆子一心想着捞钱,当时街上没人瞧见,还不是她怎么说就是什么。
便说:“老婆子我好好走着,这姑娘不由分说就在我背后猛推一把,说我走得慢,拦着她的路了!”
老太婆边说边哭,那些围观的人都看向陈静姝,指指点点说:“看着长的如花似玉的,心肠如此歹毒,竟一个老人家下手!”
“真是世风日下啊!”
陈静姝何时被如此冤枉过,这个裴远,越帮越忙。
裴远却不着急,又确认了一遍:“我妹妹果真是从后面推的你,推的哪里,你是怎么摔的?”
“推的后背,还能怎么摔,直直的朝前面栽倒过去了呗!”老婆子也嫌裴远烦。
裴远听完,突然变了口吻,疾言厉色的说:“你在撒谎!”
老婆子显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骂骂咧咧的指着陈静姝说:“我没撒谎,就是她推的。”
“大家看,这老妇人屁股上都是泥,她的伤都在小腿后侧说明她不是想她所说,直直的往前摔的,还有这地上的痕迹,说明她是自己滑倒的,我妹妹好心扶她,却被她讹上了,真是为老不尊。”
老太婆马上改口:“我记错了,是她迎面而来,撞的我!”
“若是迎面撞的你,这地上如何会有往前滑的痕迹,看来你今日是赖上我妹妹了,咱们这就去报官!”裴远冷了眉眼道。
“我已经报官了官爷马上就到!”苏长河在一旁帮腔。
那老妇人顿时慌了手脚,支支吾吾的说:“不赔就不赔,何必那官爷来吓唬人,我走就是了。”
裴远不依:“别急着走,我妹妹好心帮你,被你反咬一口,这事儿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这是做贼心虚了吧!”苏长河在一旁帮腔。
裴远说的有理有据,大家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矛头纷纷指向老婆子,老婆子怕官差来将事情闹大,忙道了歉,溜之大吉了。
陈静姝的丫鬟回去叫人,半道上遇到了陈静雅,陈静雅听说姐姐受欺负了,风风火火就来了,一来,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姐姐面前,不由分说就要打人。
裴远是不会武功的,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陈静姝,哪里知道身后的危险,好在苏长河及时出手,替他挡住了。
这个陈静雅不由分说,就和苏才河打了起来,两个大男人欺负她姐姐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长河是不想和女子动手的,奈何陈静雅招招狠厉,他只得左冲右突,尽量不要伤到人。
“你这个缩头乌龟,欺软怕硬是不是!”陈静雅的手速越发快了起来。
陈静姝在一边解释:“静雅,打错了,打错了!”
裴远却不以为然的说:“别急,长河有分寸的,这叫不打不相识!”
陈静雅见伤不到苏长河,突然挥起鞭子,苏长河躲闪不及,只得徒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扯。
陈静雅就连人带鞭子被拽飞,苏长河力度不是很大她本可以稳稳站住的,可是,一辆马车急驶而来,陈静雅眼看着就要撞到马车上了,陈静姝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陈静雅也是一愣,马车车速太快,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完了,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陈静雅闭上眼睛,只求不要死的太难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苏长河凌空而起,拦住陈静雅的腰,稳稳的落在地上。
陈静雅只觉得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拖住了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苏长河怀里,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
苏长河马上松开了手,连声赔罪:“对不住,事出突然,冒犯了!”
他刚说完,听见一阵肆无忌惮,奸计得逞的狂笑:【哈哈哈哈,哥哥终于有媳妇儿了,这家没我得散!】
裴远也走上前来,骂骂咧咧道:“哪个不长眼的驾的车,我飞扒了他的皮!”
苏长河嘴上不说,心里却道,她不拔你的皮就不错了。
不过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报了陈静雅,女子名声要紧,他马上说:“陈姑娘今日之事,苏某一定会负责的。”
陈静雅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苏长河最后那一招,也让知道,苏长河武功不俗,自己的花拳绣腿三招都过不了,他却处处避让,给足了自己面子,更是救了自己的命。
陈静雅连忙说:“多谢苏公子手下留情,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的名声早就没了,公子不用放在心声,告辞了!”
说完,拉着陈静姝就要走,陈静姝自然又对裴远和苏长河谢了又谢!
裴远和苏长河看着陈家姐妹的背影,怅然若失。
马车上,苏晓晓笑得前仰后合,顾淮安却还心有余悸,多亏苏长河出手及时,不然,他就要伤到人命了。
不过看晓晓那么开心,他也开心。
“晓晓,他们这就算成了吧?”
苏晓晓眼睛滴溜溜的转:“哥哥若是改不认账,我交你熬不过去收拾他。”
突然,马车被拦住了,顾淮安和苏晓晓气势汹汹的下了车,骂道:“谁那么不长眼,敢来我们的车!”
顾淮宇一身明黄的衣袍从后面走来:“是我!”
两小只立马就怂了。
“当街纵马,好大的胆子,把小九送回去,禁足三日,写三篇策论。晓晓,你跟我走!”
“皇兄,为什么只罚我一个人!”顾淮安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