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身体上并不舒服,徐景淮压着火,问:“白若蓁,寻死这一招,你认为还有用吗?”
白若蓁笑了,眼睛里带着偏执和热切:“阿淮,曾经的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为什么现在都变了。”
“你也说了是曾经。现在,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我们。”徐景淮叹口气,劝道:“现在这样,安安心心当你的白家大小姐,不好吗?”
白若蓁摇摇头,“不好。阿淮,这些年,我爱上过很多很多的人,可是,他们每一个都比不上你。阿淮,我错了,让我回到你身边吧。”
回国之前,她调查过关于徐景淮的一切,这些年,他的身边并没有任何女人。
而刚才那通电话,并没有存来电人姓名,白若蓁并没放在心上。
“糯糯。”徐景淮看着白若蓁,“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散了就散了,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白若蓁望着徐景淮,男人眼里的狠厉,是她从没见过的。曾经的少年,可以为了她喜欢的一条裙子,将积蓄掏空。可现在的徐景淮,对她说着最绝情的话。
漠视是最令人痛苦的。
白若蓁无法接受这种落差,她站起来,朝徐景淮走去。
她比姜映蔓个子要高,短裙下的腿,又细又直,那张脸,此刻写满了伤心。
徐景淮看着白若蓁,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怜惜。
“阿淮,真的不可以吗?”
徐景淮一口回绝:“糯糯,回去吧。云城不适合你,燕都才是你的家。”
他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唯一的那点偏爱,在十八岁之前,全都给了白若蓁。
白若蓁哭了,企图唤起年少时的情分,当年的徐景淮,最受不了她的眼泪。可现在的他,冷硬心肠。
纵使对方哭得梨花带雨,徐景淮都没有任何表示。
“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糯糯,回到燕都,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继续当你的大小姐。”
“阿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你还要我,好不好?”白若蓁哭着向前,试图去抱徐景淮。
徐景淮后退,“离我远点。如果,你还怀念我们曾经的过去。”
白若蓁愣在了那里。
客厅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江沉舟的来电。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将脏衣服直接丢了,徐景淮离开了房间。
白若蓁擦干眼泪,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
这头,苗苗拍够了素材,正大快朵颐之际,看着姜映蔓失魂落魄地从洗手间那头出现。
“蔓蔓,怎么了这是?”苗苗口里有食物,说话有些不清楚。
“苗苗,我有些困扰,能问问你吗?”
苗苗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爽快道:“来吧,想咨询什么?苗大师知无不言。”
苗苗的样子,逗笑了姜映蔓,心头压抑着的酸涩略微轻了一点点。
“我有一个朋友……”
苗苗了然,看着姜映蔓,安静地等待对方讲诉。
“你的意思是,你,”苗苗顿了下:“不对,你那位朋友,和一个男人谈恋爱,然后,这个男人并没有告诉外界自己有女朋友?”
姜映蔓点头,她和徐景淮在一起以来,他从未提过他的家人,也没说过带她去认识他的亲戚朋友。
“那还谈个毛线?”苗苗直接爆粗口。
“我的意思是,这个男人要么是玩玩,要么是有其他目的。”
苗苗关注着姜映蔓的反应,看着她那副失落的样子,十有八九肯定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她本人。
她有些想打听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可又不忍心多追问。只能劝道:“让你朋友今天就回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不行,早点分手。”
万盛门口,江沉舟坐在驾驶室朝外看,正要发车,便看见了姜映蔓。
他转头,提醒后座的徐景淮。
“姜小姐。”
车窗闭合,隔着玻璃,徐景淮看着姜映蔓,拨通了电话。
姜映蔓和苗苗站在门口等车,苗苗的车先来,姜映蔓看着她上车,刚送走,电话就响了。
徐景淮看着姜映蔓拿出手机,按了一下。
电话戛然而止。
徐景淮接着打,直到第三次,才接通。
“有事吗?”
“右手边,过来。”
江沉舟看着姜映蔓走过来,赶紧降下车窗,示意道:“姜小姐,这边。”
姜映蔓拉开副驾驶,却被江沉舟阻止,“还是坐后面方便。”
万盛门口,停着一溜豪车。
这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会。
姜映蔓站在车门外,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徐景淮也不催,就坐在车里,看着她。
有其他车子要出去,门童准备过来引导。
“这位女士,您能不能先让一下?”
最终,姜映蔓上了车。
车子顺利驶离,江沉舟打开控制开关,车厢中间的挡板升起,前后隔绝为两个空间。
姜映蔓坐在后座,低着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方才,徐景淮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多疑的念头升起,觉得姜映蔓是来跟踪她。
可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呢?
内心微微叹气,徐景淮开了口:“怎么跑这边来了?”
“苗苗喊我来试试这边的自助。你呢?来万盛做什么?”从上车起,姜映蔓就没看徐景淮一眼,例行公事一样回答。
但在徐景淮面前,她的任何情绪,都无法隐藏。
徐景淮敏锐觉察到姜映蔓的不对劲,开口答道:“有个应酬。”
对,就是这么一句,和他下午给出的理由是一致的。
“自助的味道怎么样?”徐景淮接着又问了一句。
姜映蔓忽然就来了气,她侧过头,盯着徐景淮,嘲讽道:“万盛的自助怎么样,徐总会不知道?”
两人对视,姜映蔓才发现,他换了衣服,从衬衫到外套,都不是早上出门那一件。
姜映蔓对西装并没有特别研究,记得他的着装,完全只是因为,这一身行头,是她早上从柜子里找出来搭配的。
眼前再次出现徐景淮和那个女人进电梯的一幕,心间一阵刺痛,她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问:“徐景淮,你在谁的床上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