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阑将棠湖他们打发离开了,走进营帐看到的是赫连靖鸿正在逗弄赫连昭器的样子,她的心情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所影响,一股强烈的自责感涌上了独孤夜阑心头,走过去也逗弄着赫连昭器:“昭器真的是长大了,见到我都笑了。”
赫连靖鸿并没有说话,独孤夜阑想将赫连靖鸿搂入怀中,赫连靖鸿却一个侧身躲开了。独孤夜阑看着赫连靖鸿,他知道她生气了,他也知道她应该生气,轻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见你会说这样的话,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们来的,你相信我。”
赫连靖鸿还是没有说话,仿佛独孤夜阑根本不在身边一样,继续逗弄着赫连昭器。独孤夜阑跟了上去:“这次是我错了,你也不要去想他们的话,他们说的都是错的。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嘛。”赫连靖鸿看向吴嬷嬷:“吴嬷嬷,抱公子去喂奶吧。”
等赫连昭器离开了,赫连靖鸿抬头看向独孤夜阑:“首先,我很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儿子,赫连昭器,虽然他们说的话很难听,但也是有道理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确实清楚,但他们说一次,你不相信,说两次,你还是会信任我。但是一百次,一千次以后呢,你还会像之前那样相信我吗?三人成虎,流言蜚语更是暗中伤人。”
独孤夜阑连连点头:“不,我相信你,你是我最爱的人,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赫连靖鸿笑着:“独孤夜阑,冷静考虑一下吧,我觉得她们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我也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独孤夜阑愣住了,一字一顿地说:“每次一说事你就和我说这些话,难道我在你的眼中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赫连靖鸿滴着头没有说话,独孤夜阑心里有些疼:“难道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些都毫无意义吗?”赫连靖鸿很想抬起头告诉他,有意义,但是她不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独孤夜阑似乎就成为了那个王的象征……自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和他开玩笑,也不能撒娇,有的只有顺从。赫连靖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想过的日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仅要过这样的日子,还要忍受那些闲言碎语,为什么,为什么。”
独孤夜阑慢慢走向赫连靖鸿:“我知道,现在我们的生活并不是你想要过的日子,可是天下百废待兴,我有责任。”独孤夜阑抱住了赫连靖鸿:“现在我只希望你呆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共创一个美好的未来。等孩子长大了,将天下交给他们,我们就可以放松了。”
赫连靖鸿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独孤夜阑:“独孤夜阑,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诚如他们所说,我的身份很尴尬,我的父亲是独孤自戕的落跑将军,而我更事背叛了独孤,这样的身份,你拿什么来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难道也要杀了他们?”
独孤夜阑笑着说:“天下人?哪些天下人?我就不相信这天下的所有人都是小人,如若如此,还不如让这个天下就这么乱着吧。”赫连靖鸿没有接独孤夜阑的话。独孤夜阑接着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说这些,不过让他们知道我们有了孩子,肯定就不会再阻拦了。”
赫连靖鸿冷哼着:“孩子,如果饶昂他们知道孩子的来历呢?这你又该怎么办?而且那孩子跟我的姓,这在独孤是不是又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独孤夜阑看着赫连靖鸿,眼前的赫连靖鸿这样前怕虎,后怕狼的样子看得真的是很不习惯:“靖鸿,不管你我的身份怎么改变,你我有一个身份改变不了,我们是夫妻,你现在这样,让我好不习惯。”
“不习惯?你以为我习惯吗?”赫连靖鸿终于抬起了头:“我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一直都是喜欢什么就是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是不喜欢什么。可是现在你是独孤王了,就算你不介意,那外面那些人呢?他们也会不介意吗?”独孤夜阑:“你真的不用考虑这么多,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之前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真的毫无意义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赫连靖鸿看向营帐的某一处,“其实这些天我想了许多,我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而你又是独孤王,对我这么好,我应该感到知足,可是我感到的却是压力……这些压力真的好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独孤夜阑看着这样子的赫连靖鸿,心如刀剿,上前搂住了赫连靖鸿:“你为什么回这么难受,我以为你……”赫连靖鸿冷笑着:“以为我什么?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生在福中不知福?”赫连靖鸿看着独孤夜阑:“是,外面的流言我可以不听,可是未来呢,你身为独孤王,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妻子,还会有其他更多的女人,不管是因为你喜欢,还是因为利益……也许这些事情还要我亲自去动手帮你张罗,你让我怎么做?”
原来是在想这些?独孤夜阑嘴角咧了咧,心里还有些高兴,原来她也是在乎自己的。独孤夜阑:“你放心,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其他的都是你杞人忧天了,我,你还不了解吗?”说着朝着赫连靖鸿俯身而去,吻了一下。
赫连靖鸿虽然被独孤夜阑这莫名其妙的吻吓了一跳,但很快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加上现在这一吻,难道是独孤夜阑认为自己吃味了?赫连靖鸿连忙推开了独孤夜阑:“独孤夜阑,我刚才和你说那些,可不是因为我吃味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独孤夜阑看着赫连靖鸿,看了一会问道:“真的?”赫连靖鸿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可是独孤夜阑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起来……赫连靖鸿看着独孤夜阑,刚才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有越描越黑的嫌疑。赫连靖鸿转过身:“你在笑话我,我不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