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木和旮旯一直守在昭熙的床边,旮旯已经用“无根水”清理了好几遍昭熙的伤口,可是昭熙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有血渗出。杉木看着:“巫医,刚才赫连军的那个军医说她可以医治王,依巫医看,这蓝心火所造成的伤究竟能不能根治?”
旮旯摇了摇头:“雪蝉、蓝心火本就是这世界上最奇特的两种药物,相生相克,神药和神功听说过的人就已经很少了,别说如何医治了。”杉木突然站起来:“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在这等死,不管那人说的是真是假,我去把她抓回来。”昭熙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杉木。杉木和旮旯都高兴地笑了起来:“王,你醒了,你醒了。”
昭熙艰难地说出了“王后”两个字。杉木着急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请王后?好,好,我这就去。”昭熙的手附上了自己的左脸,脸上的凹陷、疼痛迎面袭来:“我的脸,我明明吃下了雪蝉,为什么我的脸还是这个样子?等会会不会吓到她?”
旮旯在一旁看着昭熙如此痛苦:“王,是,你吃下了雪蝉,可是雪蝉至阴至寒,对你的身体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且你的身体根本就吸收不了雪蝉的功力,所以,我们……”昭熙看向旮旯:“你们?你们怎么了?王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其实王后早就回来了。这些日子也一直在照顾你,只是你都忘记了,这都是雪蝉给你带来的副作用。”旮旯说:“王后肯定会来的,而且她也会治好你。”昭熙经过刚才两次的折腾,体力已经耗尽,浑身的痛让他在一次昏厥了过去。
赫连靖鸿在自己的营帐中,虽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赫连靖鸿提起笔就想到独孤夜阑,习惯,果然是不好的东西,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就习惯了身旁有他。他已经走了,可是自己的心里还在想着他是不是可能会突然出现,像往常一样给自己磨墨、替自己捏背……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杉木急匆匆地走进了营帐:“王后,王醒了。”赫连靖鸿看向杉木:“好,我这就去。”杉木看着赫连靖鸿就一个人前往:“王后,你就不配一个医师前往吗?万一有什么,医师还能帮着看病。”赫连靖鸿笑了起来:“杉将军想的真周到。如果到时候王真的需要医师,再回来请也来得及,再说,那不是有一个巫医在吗。”
昭熙和杉木一前一后地赶到了“靖鸿阁”,杉木上前:“王睡下了?”旮旯摇了摇头:“可能是情绪太激动吧,昏厥了过去。”杉木看向赫连靖鸿,赫连靖鸿看着昭熙脸上的伤口,还有手臂上渗出的殷红色的血迹:“可能是麻药时间过了。巫医,你下去吧。”
赫连靖鸿坐在刚才旮旯坐的地方,就那样看着昭熙。杉木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王后,你这是要。”赫连靖鸿笑着说:“怎么?难道你害怕我吃了他不成,和旮旯下去喂药吧,我在这守着昭熙。”杉木和旮旯退下了……
赫连靖鸿看着昭熙,左侧的脸因为蓝心火的缘故,黑黑的,一侧还有渗出的血迹,这是赫连靖鸿第一次认真看到他的伤口,蓝心火真的这么厉害吗?赫连靖鸿拿着一旁白色的手帕轻轻擦了上去,很快手帕就被浸染了。赫连靖鸿从口袋中拿出了之前皇甫云婉给她备用的金疮药:“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金疮药是不是有用,还是给你先用吧……”
看着昭熙,赫连靖鸿想到了许多,两个人第一次在承露阁碰面,男宠的日子,还有之后反目成仇的日子……曾经两个人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靠得他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着他呢。金疮药的药粉撒在昭熙的脸上,昭熙的眉头皱了起来……
赫连靖鸿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眼前的他褪去了任何光环,只是一个病人:“昭熙,从我们第一眼看见开始,你似乎就是这样温润如水,一身白衣,剑眉如星,虽然是男宠,可是你的气势却不低于京都四大公子,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阴狠毒辣,难道现在的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吗?”昭熙在听到赫连靖鸿的声音之后眉头松了,慢慢稳定了下来……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那么久,那么早就开始实施了你的计划。”赫连靖鸿似乎是在倾诉,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你知道吗?独孤夜阑真的已经回到独孤军中去了,他也许潜伏的时间比你更长,更久,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在意那个位置。如果没有能力,只有杀戮,要那个位置有何用?不如平平淡淡地做一对普通夫妻。”
昭熙突然抓住了赫连靖鸿的手:“我愿意和你做一对普通的父亲,这些身外之物我都不要,你愿意吗?”赫连靖鸿将手挣扎了出来,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你醒了?我去找杉将军。”昭熙摇了摇头:“不,我不要见他们,我只要见你。你愿意吗?”
赫连靖鸿摇了摇头:“你刚刚醒,不要这么激动。”昭熙突然失落了起来:“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鬼样,你怎么会同意呢?我太自不量力了。”赫连靖鸿没有接话,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赫连靖鸿突然问道:“海上信二是不是你的人?四国会谈是不是你捣乱的?”
昭熙停了一会,看向赫连靖鸿:“你查出来了?”赫连靖鸿点了点头:“查出了你们当时在暗器上用的毒其实是戎族特有的一种毒草药。”昭熙点了点头:“是,海上信二是我的人,我在攻打琉球的时候发现他被琉球王抓住了,我救了他,他要报恩,所以……”
赫连靖鸿笑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的心思深沉得让人害怕。”昭熙也冷笑着:“我一无所有,如果不是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恐怕现在我们整个昭族都没了。”赫连靖鸿笑着:“这也许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吧,为了振兴一个民族,难道就要去扼杀另外一个民族吗?”昭熙笑着:“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你是我唯一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