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所经历的爱恨情仇,到了今生,她本以为她会遗忘,然而并没有,凡是越加注越深,她好像已经陷入了魔怔之中。
对温娅怜的恨,不及周云禅半分。
她只想要看到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想要他也体验过那些自己曾经受过的痛苦。
云笙静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舟儿对他的恨意会那么强烈,想要他生不如死,明明前世他们很是相爱,为什么最后会落得如此地步?
“我答应你。”云笙点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黑线依旧涌动,蔓延连着心脏,他自己本来就已经是个活死人,所以是生是死,对他来讲还重要吗?如果舟儿要他的命,那他给就是了。
“只不过你得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等我做完之后,会亲自奉上项上人头。
“我等得起。”李轻舟道:“你是南疆人,在这里行事多有不便,我能够理解。”
她也没有指望云笙能够立刻把周云禅的人头给带过来。
之前她也去查了,但是没有查到周云禅任何踪迹,这个人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一般,还真的是出人意料啊。
云笙内心苦笑。
这哪里是不是南疆人的问题?
“七杀阁分坛如今已经被我的人给端了,一时半会儿,她是威胁不到你,但是我想你应该清楚,温氏并没有那么简单。”云笙提醒她道。
“一个遗孤,哪里来的这么大力量,能够组织一个杀手势力?她的背后又有多少人?这些都是你应该所想的。”云笙觉得有些话也只能提到此处,万万不能够再多说,不然依照舟儿的聪明度,怕是就能够猜出端倪了。
“你好像对她很是关注。”李轻舟开口反问。
“莫不是你们之前是旧相识?”她有点好奇。
“不认识。”云笙摇头。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他跟那个女人从来都是不熟,如果说他前世最懊悔的事,那莫过于认识温娅怜无疑。
李轻舟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不认识就好。
前世温娅怜身边男人不断,她一贯会扮柔弱,博得旁人的可怜,不管是当今皇子,又或者是那些王侯世子,只要见过她,都会对她颇有好感。
更何况还有她那几个师兄,每一个都是叱咤风云的主,然而却在她面前,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爪牙,所有最温善的一面全部都给了她。
那些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有当世神医,也有巨贾富商,也有天机阁阁主,全部都为她倾倒。
直到如今,她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温娅怜那么受宠爱?
她的容貌不是最出色的,甚至只有一些小家碧玉的风姿,但是只要她一出场,旁人的目光总会落在她的身上,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楚楚可怜,犹如一朵小白花摇曳在风中,想让人多番照顾。
不然也不会传出,李家虐待她之说了。
“只是想让你对她多番警惕点,她……没看起来那么良善。”云笙接着道。
李轻舟简直想拍案叫好,总算有一个不是那么眼瞎的人了,总算有人能够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原来不是世间所有男人,都是如此眼瞎,都当她温娅怜是多么柔弱。
云笙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原地只留下李轻舟和素娘两个人。
素娘整个人神经紧绷,颇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听到这些事情,这些可以说是巨大的秘密了,然而舟儿竟然会让她听到,这又是什么意思?
“素娘,这件事情我没有想过要瞒着你,我确实要对温娅怜出手,所以还得请你帮我打个圆场,至少父亲那一关,我得明着过,不能让父亲有诸多猜忌。”李轻舟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之所以没有想过要瞒着素娘,就是因为上一世素娘也是受害者,温娅怜对素娘出手过。
所以这一世,她得让素娘有点防备之心。
“小姐,刚刚那人说的都是真的?”直到如今素娘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表小姐她真的是一匹中山狼?”素娘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被颠覆。
“怎么,她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不像?”李轻舟笑了。
“旁人一贯都觉得她温柔软弱,性格更是和蔼可亲,所有人都觉得她没了父母又没有什么依靠,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怜。然而谁又能想到她会在暗地里操纵这么多呢?”李轻舟这话说的很冷,冷到彻骨,想要冻死人。
素娘不说话了。
她静默了。
实际上,她对温娅怜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好,总觉得这个孩子每天一副病怏怏的样,说话低声细语的,总好像是别人欺负了她的样子。
她好像是伏低做小惯了,在旁人面前也不敢大声说话,行事更是不挣不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端是有些可怜。
可实际上呢?
从她进入李家开始,李家上下的人对她如何?不管是衣食住行上还是吃穿用度上,何曾亏待了她?
老爷一贯对她多有照顾,生怕别人看不起她,更是让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妄言一句。
小姐有的,她有。小姐没有的,她也有。
如此待遇,还不够吗?
谁能想到,这货竟然是个黑心的?
七杀阁阁主。
她听过这个组织,这是一个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势力,听说在江湖上很是威风,不少达官贵人也都找他们下订单,过的很是风生水起。
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组织,背后的阁主大人竟然会是她们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表小姐呢?
“小姐,你打算怎么对付她?她既然如此伪装,还敢对小姐下这样的毒手,就说明她一点都没有把李家当回事,如此中山狼,怎么可能不除?带我们回去,我就禀告老爷,把她逐出李家。”素娘气愤的不行。
她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相与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是这么的不好相与。
既然他吃着李家的饭,砸着李家的锅,那把她逐出李家,想必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不可。”李轻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