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给你个痛快!”维卡说着欲上前解决掉亚勒。
“别杀他!”金恩雅拉住维卡的手臂,眼眶微微发红,“亚勒,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不愿意伤害别人,但你也不该草草结束自己的性命,给自己一个活着的机会好吗?”
“给自己活着的机会?”亚勒喃喃,“可是…我还有机会吗?我已经沦为嗜血杀生的吸血鬼,我不想满身罪恶地活着……”
“有机会!本性善良的人即便变成了吸血鬼,也不一定非得去作恶,”金恩雅道:“据我所知,有很大一部分吸血鬼能够做到不吸食人类血液的,只要你心智坚定,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亚勒似是被她说动,他渴望好好活下去的,他才十九岁,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能就如此草率抛弃自己的生命,他目光熠熠望着金恩雅,问道:“真的吗?”
金恩雅重重点头,“是真的,我会帮你……”
“还有我,我也帮你!”崔莉丝跟着劝解道。
“都是朋友,也算我一份。”贝蒂虽对吸血鬼之事仍心有余悸,但也很坚定地想要留住朋友的性命。
……
“真是三个不识天高地厚的蠢丫头,凭你们那三脚猫的两下子,还想控制住一只低阶吸血鬼,简直是在玩火!”维卡讥讽道。
崔莉丝立马反驳,“切…瞧不起谁呢?有本巫师在……”
维卡斜睨了崔莉丝一眼,很是瞧不起她,“是啊,刚刚哇哇乱叫属你最大声!”
!!崔莉丝:“你……”
“崔莉丝,快来帮忙抬梅!”金恩雅见崔莉丝气得跳脚,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连忙将人拉走。
医院病房外,金恩雅留贝蒂守着,拉着崔莉丝出了医院。
梅的父母去了外地出差,临走前将梅托付给了亚勒的父母照顾。
亚勒看了一眼已经摔烂的手机,走到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打去电话,以学校组织郊游为由瞒下了此事。
金恩雅和崔莉丝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了路灯下的维卡。
金恩雅让崔莉丝等她,疾步走到维卡身边。
昏暗的路灯将一高一低两道身影拉长,夏雨绵绵打在道路两侧的白桦树树叶上,宛如指尖在琴键轻柔跳跃……
金恩雅往树枝繁茂处缩了缩,面无表情道:“说吧!”
“说什么?”维卡站在阴影里,轻佻看她,眸子映着女孩精致白皙的侧颜,橘黄色的光线,笼罩着她顺滑如瀑布般的长发……
维卡目光恍惚了下,那张印在心上曾回忆过无数遍的女孩,与眼前之人慢慢重合,他迷惑起来,双目失去了焦距,缓缓俯下身,掌心贴近她的脸颊……
冰冷的触感传来,金恩雅陡然一惊,然后一巴掌打掉维卡的手,厉声道:“别动手动脚,否则我告诉布赫!”
维卡也清醒了过来,露出惯有假面笑容,“呵呵…他都两个月没来番市看你了,说不定早把你忘了,要不你考虑考虑跟我……”
“住口,别胡说些有的没的!”金恩雅打断他的话,黑亮的眸子晃动了下,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又安慰自己,布赫闯过十二轮狼人阵,遍体鳞伤地救下她,还派了阿辛保护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心下稍安,她继续道:“你今天救我两次,肯定不是出于好心,说吧,你又想利用我什么?”
“真是一只小狐狸,”维卡笑道:“当然不会白救你的,七日后来北城血液酒吧找我。”
金恩雅起了警惕,他到底想做什么?有布赫这层关系在,维卡应该不至于动手杀她,若是拿她的性命来威胁父亲和哥哥,两月前又刚经历一场大战,两方势力都暂处恢复阶段……
维卡见她苦思冥想的犯难样子实在好笑,撇嘴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的,也跟你们狼族金氏无关。”
“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告诉我是什么事情?”金恩雅不弄清楚他要做什么,总是觉得不放心。
“不能,”维卡拒绝的斩钉截铁,笑容在嘴角绽开,“小狐狸,我告诉你,我维卡的话你只有服从的份,我刚救了你和你朋友的性命,你要是不听从我的指挥,我分分钟杀了她们!”
金恩雅看着那一抹红色背影消失在林荫深处,恨恨咬牙,“真是活脱脱一个恶魔,万恶的吸血鬼!”
晚昔,细雨停下,崔莉丝推开荒草丛生的小院,金恩雅和亚勒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崔莉丝望着陈旧破败的房屋以及满院子的青草叹息,有些伤感道:“没想到才两个月的光景,我家就成了这副样子。”
崔莉丝和姥姥时常搬家,她对着院子感叹是触景生情想她姥姥了。
金恩雅挽着她的胳膊,安慰道:“过完这个月我们就毕业了,到时候你想陪她老人家多久就陪多久。”
“是啊。”崔莉丝笑笑,带着两人来到后院。
后院种满了马鞭草,大片紫色花朵迎风摇曳。
崔莉丝打开后院一间茅草屋,又点了蜡烛,亚勒跟了进去。
“进去吧。”崔莉丝指着阴暗角落里一个生锈的大铁笼,对亚勒道。
亚勒往前凑了凑,掩着鼻子问崔莉丝,“这么臭,这笼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崔莉丝从腐朽矮脚木桌上拿起一盘粗重的铁链,又从窗台上找了一把锁,淡淡看了一眼亚勒,“哦,半年前我姥姥养过几只大狼狗。”
金恩雅抱着马鞭草从外面进来时,就看到亚勒一脸不情愿杵在那里,说来也不怪亚勒嫌弃,她一进门也闻到了臭味。
让亚勒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进狗笼,倒真是难为他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又没有别的方法。
金恩雅放下马鞭草,走到亚勒的身边,轻声道:“难为你了亚勒,只要你能成功控制住嗜血欲望了,我们就把你放出来。”
离得近了,亚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醇香甜腻的血液在血管里咕咕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