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炽直接把沈清欢带到了审讯室,和黄志通直接面对面。
黄志通这会儿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但不妨碍他说话。
他这一见到沈清欢就有些激动,但瞥到她旁边的冯炽,那个激动就变成了惧怕,他忙道:“对不起清欢,我该死,猪油蒙了心,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还要再说,冯炽就打断了他的话,“把你如何害人的跟她说一遍。”
黄志通愣了下,“我、我刚才……”
刚才不是说了吗?
“再说一遍。”
黄志通没有办法,这个冯炽也不是公安同志,但他能过来旁听,也能进这审讯室。
早知道沈清欢和他结了婚,他怎么也不敢过来招惹的。
“……是那夏阿姨,夏虹,她找到我,说你、回来了,她说、觉得我挺好的,话里的意思是、是让我跟你处对象……”
说到这里,他瞥冯炽陡然冷下来的眸色,他一个激灵,赶紧找补道:“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清欢已经结婚了,我就是、就是上学那会儿,多看了两眼她,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沈清欢没有注意冯炽的神色,而是问道:“夏虹怎么知道?你去她面前说了?”
她上学那会儿,夏虹基本不关心她在学校怎么样,她班上有哪个同学都不知道。
这个黄志通,要不是跑到夏虹那儿去说,夏虹又怎么能找他过来坑害她。
沈清欢算是有些听出味,这个黄志通在上学那会儿就对她有点意思,然后被夏虹看出来,夏虹就找了他过来完成这出戏。
夏虹跟他说,她沈清欢还没有结婚。
黄志通就以为自己有机会,不就赶紧过来了,可能夏虹还暗示了些什么,导致他一进门就抱人。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沈秀秀说的吧。”
是了,沈清欢差点忘了沈秀秀。
沈秀秀和她同岁,一直同班。
“那药又是怎么回事?”
沈秀秀在蜂蜜水里下了药,这个药是哪里来的?
“药?”冯炽看向沈清欢,“什么药?”
沈清欢和他道:“当时沈秀秀给我倒了杯蜂蜜水,我闻着味道不对劲,跟她换了杯子,我们喝了之后,夏虹就提出上厕所,要沈秀秀扶她去,我觉得不对劲,就要和她们一起去,最后沈秀秀和我留在了病房,沈秀秀就问我是不是头晕,我就确定那蜂蜜水真的下了药。”
“后来这人跑进来,沈秀秀想挣扎都挣扎不开。”
冯炽听着脸色黑得吓人。
“你还真是胆子大。”
他这是讽刺。
沈清欢也有些心有余悸。
从审讯室出来,沈清欢问冯炽,“你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听黄志通的口供?不是说让我过来确认吗?确认什么?”
刚才在审讯室,公安同志只站在门口,都没有进去。
没有人做记录。
那她说了也是白说呗。
“不知道怕?”冯炽站住脚,睨着她。
沈清欢眼帘颤了下,抬眸看他,忽然有些明白他把自己叫过来的原因了,这是让她亲耳去听黄志通的证词,好让她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涉这样的险。
不是,这个险是她主动要涉的吗?她被算计的啊。
她过来医院看望夏虹,她来的是正规医院,市区第一人民医院,不是黑店,她哪里能预料到夏虹这么丧心病狂。
她是有猜到夏虹这次叫她回安城不简单,所谓的病大概率也是装的。
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求自己,又拉不下那个脸,所以才搞那么多小动作。
现在被她一出整的,也不算是太糟糕,最起码能让自己的心完全冷下来,以后对夏虹不会抱任何希望。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冷。”沈清欢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语带幽怨地道,她在家里暖乎乎的,被他带到这公安局来,手冷脚冷,还被训,难道她还要乖乖受训啊?
冯炽伸手牵她,沈清欢双手放进口袋里,没有伸手,抬步往门外走。
“等等。”冯炽叫住她,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放到她手上,“你坐着等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处理。”
沈清欢本来有些不爽他,但这会他把身上的外套都给了她,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她那个气焰不由灭了大半,“不用,你穿吧。”
她要把外套还回去,他没接,长腿一跨,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她只好退了回来。
冯炽的外套还带有他的体温,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把外套铺在了腿上。
刚坐了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沈清欢转头看去,一对男女拉拉扯扯进了来,有公安同志走上前呵斥,“做什么?有事说事。”
男人一脸的愁苦,他指着女人,“同志,这是我媳妇,她心不在我这儿,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回她娘家。”
女人反驳,“我没有拿你的东西,同志,是他家庭暴力,还污蔑我偷东西。”
男人把袖子撸起来给公安同志看皮肤上的青黑,叹气道:“同志你看,我这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她才是打人的那一个,我这身板哪打得过她。”
女人激动得要上前:“王强你这个浑蛋,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打的我。”
但她被公安同志给挡开了,男人就一副畏缩的模样,甚至和公安道:“唉她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打人。”
公安同志就呵斥那女人,让她不能动手。
女人委屈得眼泪直流,嘴里说自己没有动手,是他自己在外面打架弄伤的,不关她的事,还说她身上也有伤。
沈清欢注意到那女人走动有些不对劲儿,估计是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