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唐逸在院中练剑,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目前在运转真气的情况下,已经能劈动这几十斤的大剑了。
不至于劈一剑,摔一跤了。
魏渊来的时候,见到唐逸正在练剑,也没有打扰他,自顾自在不远处喝着小酒。
直到唐逸劈剑一千次,他才打着哈欠道:“你的天赋和毅力,远比老夫想象的要惊人。既然如此,那老夫再传你一套剑法。”
“看好了,老夫只教一遍,能学多少看你的造化。”
魏渊放下酒壶,捡起地上的树枝,以树枝为剑迅速演练起来。
他剑招凌厉,哪怕手中用的是树枝,但唐逸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剑鸣声。
而且剑招大开大合,霸道无匹,每一剑劈出,仿佛都能劈得空间碎裂!
唐逸一手撑着大剑,一手双指为剑,跟着魏渊演练。
等魏渊演练完,他闭上双眼消化了一下剑招,然后便拎着大剑,将刚刚魏渊演练的剑招练了出来。
他用的是大剑,威力不如魏渊,却比刚才魏渊更有气势!
魏渊原本想说看完他练一遍,唐逸能练出五成,就很不错了。
可现在这家伙竟然全记住了他的剑招,练了个近十成!
“妖孽!这才是真正的妖孽。”魏渊嘴角一阵抽搐。
当年他练这套剑法的时候,用了十几天的时间才融会贯通,可这小子只看一遍,竟然就学会了。
一遍啊!
那些所谓的武学奇才和他比起来,那都是弟弟。
想到这些魏渊有些惆怅,他如果能多活一点时间,说不定真能为大炎教出一个新的宗师出来,护卫大炎安危。
“魏老,这套剑法叫什么?”
唐逸收剑,脸色激动道:“我能感觉到这套剑法威力十足,一剑扫出,宛若万马奔腾,极为快哉!”
魏渊脸上爬上一抹得意,道:“老夫自创的剑法,撼山!”
“撼山,这名字够霸气!”唐逸竖起大拇指。
魏渊抬头看他,道:“你进步神速,再练半月,你应该能挤进三天之境。这算是我提前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唐逸走过去,挤眉弄眼道:“多谢魏老,不过说起礼物,弟子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老。”
魏渊盯着他双眼眯了起来:“怎么?又酿了好酒了?”
“嘿嘿,比好酒还要纯一万倍,保证让魏老感动到哭!”
唐逸抬手往院门方向一指,道:“魏老,往门口看。”
魏渊原本对唐逸的话嗤之以鼻,这天底下能有事让他感动到哭?
笑话。
但他还是向着唐逸所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震惊,一双老眼也瞬间红了,水雾在眼中凝聚……
视线中,一个穿着绿裙的漂亮女孩,正缓步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女孩嘴角带着笑容,笑容自信而阳光。
那张原本怯懦的小脸,此时也洋溢着活力,仿佛一只森林中活泼的灵鹿。
女孩正是魏灵儿。
而她的手里,还牵着两个小不点。
是唐音和那个叫暖暖的孩子。
“灵……灵儿……”
魏渊瞬间向魏灵儿扑了过去,想要将孙女抱住,却又害怕这是一个梦,一碰就碎了。
他在魏灵儿面前停下脚步,打量着女孩的腿,声音都带着一抹颤抖:“灵儿,你……你的腿?你的腿好了?”
魏灵儿笑吟吟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仿佛一只蝴蝶般起舞,看得魏渊心惊胆战。
然后,她又在原地跳了两下,嘴角带笑,眼泪却已经从眼角滑落:“爷爷,灵儿站起来了呢。”
“唐大哥给我造了一条腿,我以后出去不用坐轮椅了,我也可以跳,可以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魏渊呆在当场。
盯着孙女看了很久很久,他老泪纵横,手上却一阵无措:“好,好,好,哈哈哈……好,太好了,爷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哈哈哈……”
魏渊的笑声,传遍整个唐府。
随即,他转身走到唐逸身边,重重地拍了拍唐逸的肩膀,道:“好小子,好样的,老夫没有看错你!”
“老夫,老夫……谢谢你了。”
眼看魏渊抬手便要向自己鞠躬,唐逸吓得连忙拦住他:“别瞎搞啊!辈分乱了,你见过哪个师父给徒弟行礼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要是要谢我,那我得跪在地上给你磕八百个。”
“要不是你老一直鼎力相助,我怎么可能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呢?早就被人整死了。”
唐逸笑了笑,道:“好了,魏老,咱们之间就别那么客气了。”
“你和灵儿先说说话,现在,我不是重点,灵儿才是重点。”
魏渊连连点头,道:“对,对,灵儿才是重点。”
唐逸当即走上前,牵着暖暖和唐音离开了院子,将空间留给了魏渊和魏灵儿。
魏灵儿的腿伤,这十几年一直是魏渊的心病,他对魏灵儿一直有愧疚,将就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将话说开。
而离开自己的院子,唐逸立即将唐音和暖暖交给了大管家倩娘,然后直扑杜凌菲的房间。
果然,今晚杜凌菲给他留了门。
剩下的,就只差开她另外一扇门了……
……
与此同时,南靖。
边境军营中,边军大元帅皇甫宗站在帅帐前,听完心腹的汇报,脸色狰狞至极:“也就是说,我们原本想等舆论发酵,再趁机攻炎的计划,已经被人在国内散布开了?”
幕僚拱手一礼,道:“是,有人将太子殿下的死,归纳在党争上,还说南靖想要裹挟全国百姓一起打仗。”
“如今,整个南靖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轰!
皇甫宗一拳砸出,一记拳印直接将不远处的营帐轰成渣,他脸色铁青,道:“查出来了吗?是谁干的?”
幕僚点头,道:“查出来了,是大炎密谍干的。”
“而计划的制定者,是大炎忠勇侯!”
皇甫宗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他脸色骤冷:“唐逸?唐祈的弟弟?唐敬的儿子?”
幕僚拱手道:“对,就是他,如今,他是炎文帝最看重的人。”
皇甫宗一甩衣袖,冷声道:“想要利用舆论,让南靖没有借口对大炎用兵?”
“呵,可笑!”
“魏渊一死,攻打大炎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