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疾驰而来,迅速停在北境王府外,王府众人点着灯笼,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抬了进去,宁如玉紧随其后,这才察觉到她后背的衣裳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
“快准备热水,解毒药,还有绷带,快去准备,老夫要亲自替王爷治伤,快快快。”
“你咋呼什么,除了热水什么都不用准备。“
”宁如玉,这可是关乎到王爷的性命,你到底会不会治疗啊,不用这些怎么拔箭,而且王爷还中毒了。“
”少废话,记住你现在是我徒弟,听我的。”
陈元一时之间语塞,自从上次赌输了,虽然挂着师徒之名,但是宁如玉这几日还从未管过他,如今突然用这来应付他,忽然之间不适应。
宁如玉紧紧握住司徒煜的手开始把脉,医疗系统也开始全面运作起来,快速分析他的血液样本以及身体情况,相关的医疗用具已经准备妥当。
他中的这种箭,不是简单的三头箭,而是更加复杂多头箭,只要拔出之后,箭头会二次展开,造成二次损伤,伤口会扩大一倍,只能用手术摘除箭头。
而更为棘手的是他中的毒,很可能会打破他体内的平衡,伴随着毒发的风险,甚至危及生命,不过好在司徒煜流了很多血,血液之中部分毒素也随着流了出去,但依旧不可小觑。
“陈元,施回魂针,稳住心神。”
“嗯。”
陈元手起针落,一套针法下来,司徒煜镇静了许多,身上的虚汗也在减少,而此时宁如玉也准备好了,上手直接掰断了箭柄。
“陈元,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宁如玉一针麻醉剂下去,司徒煜慢慢没了动静,紧接着直接拿手术刀划开了他背部伤口处,用手术针穿进皮肉之中,将箭头死死的缠绕一个圈,保证他不会二次打开,缓缓将插在里面的箭拔了出来,再用镊子仔细清理里面的铁片碎屑。
清理完成后用消毒水清洗伤口,消毒水倒上去的瞬间泡沫四起,就算司徒煜用了麻醉药,还是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可以想见到底有多疼。
“看清楚我的手法。”
宁如玉拿起手术针,再次穿针引线,开始缝合伤口,足足缝了8针,才将伤口缝住,再放入引流管让里头的瘀血流出,绑上绷带整个伤口才算处理完成。
“这.....这是什么手法,居然如此精妙,老夫之前处理箭伤都只能用绷带捆住,没想到有如此缝合的法子。”
“行了,以后有你实践的时候。”
宁如玉擦擦头上的虚汗,虽然现在司徒煜看似没事,其实身体内的毒素早就侵蚀了他,替他解毒这件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了,不然她真怕司徒煜那天就被人毒死了。
“还需要做什么,老夫来给你打下手?”
陈元现在两眼放光,看过她的手法之后顿时觉得新奇无比,什么事情都想抢着帮她干,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拿着方子去煎药吧。”
陈元拿着方子左看右看,深觉这幅方子不简单,他都不一定能开出这样的方子来,既然能养气又能兼顾消炎,简直是绝佳的方子。
她立马拿出消炎药水给他挂上,此刻的他最需要补充体能,并保证伤口不发炎,至于身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封住了,暂时不会爆发。
而就在此时医疗系统给出了司徒煜的血液化验单,看了之后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样,解毒之事情极其的艰难,但若是再拖下去,神仙也难救。
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换血或许有用,但是在这个时代很显然实施起来极为困难,而且有没有直系亲属愿意给他换血。
“滴滴滴,亲子鉴定报告已经出具。”
宁如玉这才想起来,今日滴血验亲的时候,她抽了一点血来做个亲子鉴定,确定下她到底是不是宁相的血脉,毕竟滴血验亲的时候她故意加了东西,保证结果的准确性。
“我去,亲生父子疑似度9.99%,不到10%,我还真不是宁仲甫的血脉。”
宁如玉都震惊了,没想到她如宁相所说不是他亲生的,怪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滴血验亲,好在今日她在水里加了点东西,不然今日第一局的时候她就可以出局了。
可是她不是宁相亲生,总归是宋君眉的孩子了吧,那她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今日宁相说宋君眉在边境的时候怀孕,回京待产,难不成她父亲不是大端人。
回想起今夜她遇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人,那人似乎不是大端人,而且对她也没杀意,甚至在比对她的样貌之后要带她走。
难不成是亲爹找上门了?
宁如玉摇摇头,想要把这种奇怪的念头甩出脑袋,但以后却萦绕在心头。
而知晓这一切的只有宋君眉,而她已经死了,无论如何其他人都不会得知,还有那个传说中生下来的孩子,还有宫中之人,这一切更加扑朔迷离。
进宫似乎成她的必经之路了,只有这样才能查清楚一切。
“嗯哼”
司徒煜嘴里面开始嘟囔着,宁如玉为了保证输液不被其他人看到,只好守在这里,她用的这些东西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外人见了只是觉得奇怪,只能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使用。
“好好睡吧,睡醒就好了。”
宁如玉替他捻好被角,揉散他紧皱着的眉心,不得不说司徒煜这张脸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立得住,确实英俊得很。
“玉儿......”
“什么?”
宁如玉低头听了一会,他没再发出声音,估计是梦到了什么开始说梦话的。
“别走…..”
她刚打算去暖阁里躺一会儿,没想到司徒煜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下她也不敢乱动,生怕惊醒了他,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不走,你快睡吧,我就守在这儿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灵筠…..别走。”
灵筠?司徒煜这是把她当成他的白月光许灵筠了,听到这个名字她仅存的一丝愧疚淡然无存了。
“你好好呆着吧,老娘不陪你玩了。”
宁如玉直接抽回手,本想着这家伙救了自己,她好歹也得等他脱离危险期再说,现在看来大可不必,只不过他确实是个情种,这种时候都想着许灵筠,要是那个女人知道有如此深情的男人爱着他,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