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哥痛殴了张总一顿,出够了气,又向着她啐道,“狗娘养的还不快滚,躺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
张总嘴角挂着血,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愤。在一旁大汉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她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每挪动一步,身体都忍不住颤抖,显然刚刚那顿揍让她伤得不轻。出门前,她用那狠毒如毒蛇般的眼神,狠狠地剜了陈东方一眼,似乎在心里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火哥又朝着陈东方拱了拱手,“东方,今天晚上打扰你和金小姐休息了,我看这个地方已经不方便了,给你换个地方吧。”
陈东方想,那个张总已经知道了他们住的地方,万一再心生歹念,便是徒增麻烦,于是就同意了火哥的要求,跟着火哥去了一处星级酒店住下。
到了酒店,火哥手脚麻利地安排好一切,房间宽敞明亮,设施一应俱全。诸事妥当后,火哥准备告辞。他的两个心腹手下跟在身后,一脸的不以为然,其中一个小声嘀咕道:“火哥,你干嘛对这人如此客气,把张总修理得太惨了......”
另一个附和道,“对啊,张总帮您挣了那么多钱......”
火哥哼了一声,“你们懂个啥,你们知道他嫂子是谁么?”
“是谁?”两个心腹好奇地问道。
火总却不吭声。
“我明白了,火哥定是和他嫂子有一腿,哈哈哈......”
“那是,我们火哥风流倜傥,号称少妇杀手.......”
火哥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就知道过嘴瘾,说出他嫂子的身份,能吓尿你们。再说,我要处理不好这事,被叔叔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一早,陈东方和金丝雀便起程回特区。从花城出发的时候还是晴天,进了特区地界,淅淅沥沥的小雨便下了起来,等两人回到出租屋,外面已变成大雨。
因为下雨,柳姐他们都没有出摊,男人们正凑在客厅打牌,女人们在准备午饭,见陈东方和金丝雀湿着身子进来,大家赶紧凑上前接过东西,陈东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大声喊道:“有大订单!先换了衣服再说。”柳姐的眼神在陈东方湿透的身子上滑来滑去,黄毛则盯着金丝雀曲线毕露的身材,金丝雀故意把胸往黄毛眼前一挺,黄毛吓得转过头去,再回过头来,金丝雀已经扭着身子扬扬得意回了房间。
大家只听陈东方说拿到了大订单,顿时来了精神,凑一起讨论着这订单有多大。柳姐心思却不在订单上,盯着金丝雀扭得像水蛇一样的腰起了疑心。
这两天金丝雀跟着陈东方走了不少路,大腿肌肉都拉伤了,走起路来自然有点一瘸一拐,再加上她来了月事,用了卫生巾,走路姿势更加不雅观,一撇一撇的。
但在柳姐看来,却似乎是金丝雀被陈东方折磨了一晚上,路都不会走了。柳姐越看她得意的样子,越觉得她是趁机拿下了陈东方,不由得懊恼起来,心想早知如此,自己也要跟着去参加那个什么的广交会。又恨自己不争气,金丝雀不就是会英语么,自己却只会说一句好阿油。
柳姐立刻推门进了陈东方的房间,陈东方刚脱下上衣,见柳姐进来,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还以为柳姐是来问订单的事,“柳姐,你别着急,我换完衣服马上出去。”
“我不着急,”柳姐拿过毛巾,让陈东方举起手来,她替陈东方擦着上身,陈东方愣是不敢动,等柳姐擦完,他套上件t恤,柳姐又拍了他一下,“这次出去,是不是和小金两个搞出什么事了?”
柳姐的意思是,陈东方和金丝雀搞上了床。但陈东方却没听出弦外之音来,他以为柳姐说的是勇闯传销会场,差点被人抓走的事。
陈东方从柳姐手里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道,“柳姐,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
见陈东方大大方方承认了,柳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她哼了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金表现怎么样?”
陈东方以为柳姐问的是金丝雀在广交会会场和进入传销会场的表现,他随口夸奖道,“小金表现不错,挺主动的,比我还主动......”
柳姐一怔,神情落寞,心想金丝雀那个性格,碰到喜欢的男人当然主动了,难道自己还不够主动么......
柳姐的声音低沉下来,“去这一趟,滋味怎么样?”
陈东方想起痛打那个张总的过程,笑嘻嘻地说,“挺爽的,爽极了,折腾了一晚上没睡......”
“对了,柳姐,你把包里的发票拿出来,别淋透了!为了省钱,我们只住了一个房间......”
柳姐听陈东方说,他和金丝雀一晚上没睡,爽透了,立刻想到那方面。又听陈东方亲口承认两人睡了一个房间,那还用思考个毛球,这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她心中无名火起,把毛巾啪地摔到陈东方身上,口中恨恨地叫道,“不要脸!”
说完推门而出,丢下瞠目结舌的陈东方。
柳姐刚出门,恰好遇到金丝雀换完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金丝雀觉得自己帮助陈东方签下大单,立了大功,神情自然不一样,她看见柳姐,笑嘻嘻地道,“柳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柳姐没有搭理她,只是冲进房间。
金丝雀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便走到客厅,去和男人们炫耀这次的花城之行。
芳姐见柳姐还没出来,便过来寻她,见陈东方站在柳姐门口,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芳姐问道,“柳姐呢?”陈东方指了指门,无奈地道,“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哭了。”
芳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芳姐轻轻敲了敲门,转身进去,只见柳姐坐在床上,已经哭得如梨花带雨。
芳姐见状,心瞬间揪了起来,赶忙快步走到床边,挨着柳姐坐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问道:“柳姐,这是咋啦?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呗。”
芳姐的声音轻柔又带着满满的关切,可柳姐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哭得愈发汹涌。她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好似狂风中飘摇的树叶,怎么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从她脸颊滚落,落在床单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发出几声压抑的呜咽,那哭声仿佛要将心底所有的委屈与悲伤都宣泄出来,让人听着揪心不已。
芳姐寻思一番,悄悄问道,“是不是和陈东方有关?柳姐,你相信我,我和你一条心,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也好帮你拿个主意。”
见柳姐的哭泣停了下来,芳姐又趁热打铁道,“就是咱这个小团体里,我和胖子、还有黄毛,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你不和我说,还能藏心里一辈子不成?”
柳姐终于抬起头来,她眼睛已经红肿了,“芳姐,说出来怪丢人的,其实这事和我也没关系,但我不知道怎么了......”
芳姐大约猜出是什么事情,她给柳姐擦去泪,拍打着她的后背道,“你是咱们这个小团体的话事人,这里每个人的事情,都和你有关,怎么能说没关系呢!”
柳姐抹了抹眼睛,低头嗫嚅着说道,“陈东方和小金出去这一趟,你看陈东方把小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走路都成外八字了,陈东方亲口说他和小金一晚上没睡,还说小金很主动,非常爽......”
芳姐听了,先是惊讶,再是头疼。她平日里也看出来,柳姐和金丝雀都对陈东方有点意思,只是还没到争风吃醋的地步,现在金丝雀借着出差的机会,堂而皇之拿下了陈东方,柳姐当然伤心难过了。
芳姐虽然说她支持柳姐,但遇到这种两女争一男的事,她可不想掺和。于是她安慰道,“不可能吧,小金那么轻浮的女人,陈东方怎么可能看上她......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芳姐转身出了门,陈东方还在门口转来转去,他拦着芳姐问道,“柳姐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你不知道?”芳姐平日里不言不语,可今天突然话多了起来,“陈东方,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
陈东方:“我......”
“陈东方,我一直挺尊重你的,没想到你也不是个正人君子......你这次带着小金出去,听说睡一张床,一晚上没休息,搞了个通宵,而且小金很主动地伺候你,搞得你挺爽的?”芳姐瞪着陈东方道,“你们俩私下里爽就爽呗,干吗回来以后,还正大光明讲给柳姐听?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陈东方:“我......”
“陈东方,一个壶盖只能盖一把壶,你没那个本事,还想一个壶盖能盖两把壶?”
陈东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