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一宅——前院
“呜~呜~”罗氏压抑住哭声,
老罗也老泪纵横“哎,阿东娘,我们命苦啊!”
“老罗,阿东娘,这次都怪奴婢,你们打我骂我都行”茯苓苍白着脸色,下跪道。
“哥,你也来给罗叔跪下,这次如果不是奴婢一心想要救出兄长,罗东便不会死,你们打我骂我都可以,茯苓愧对你们啊”说着重重的叩头。
“在下夏茯苓的兄长,夏冬葵,给二位请罪”说罢便跪地叩着响头。
听见前院的动静,伍月实在不能再当只鸵鸟,立马跑去前院大厅。
“老罗,阿东娘,你们节哀啊,这次不能怪茯苓,北上也是我一直的想法,”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重伤未愈的茯苓,
“伍氏的生意,我一直想再扩大规模,想着借这次北上赎出夏冬葵的机会,去大南国其他城池考察一番,
谁成想,天不顺人意,路遇百人劫匪,罗东与南顺镖局的十五名镖师命丧当场,是伍月之过”说罢便要跪下,
立马被老罗拦了下来:“姑娘,您是主子啊,为奴为婢,为主子身死,也是死得其所,我们哪里敢胡乱怪罪”
“姑娘,您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我们发誓,没有一丝怨念,我只是心疼难受啊,我的阿东才十九啊!呜~”阿东娘=罗氏忍不住再次哭起来。
“老罗,这次是意外,还是人为都未可知,就如上月的纵火马棚一样,敌人是谁都未可知,请你们坚强起来好吗?”伍月带着不忍哀求道。
老罗重重的点点头“嗯”
罗氏仍在哭泣,娘,阿远,橘子,茯苓,小蝶,老路都眼含泪水,谁也不忍去打扰罗氏的悲伤,
夏冬葵跪着不肯起来,也许他觉得跪着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罗西领着伙计轮流守店,今日未归,
如今的遭遇,逼迫伍月不得不带着伍氏勇往直前,直到她可以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上京城——唐府——明钰院
粉墙翠瓦相映成趣,游廊四周如画景,偌大的府邸,其中一精致院子,书房金丝楠木窗户微开,里面坐着一袭白衣,眉目如画,五官绝美的男子,正认真品阅诗书。
突然一俊逸带刀护卫,打破这份美景
“公子,泸州城润玉阁送来的东西”随即递给唐钰一个印有润玉阁字样的精美木盒…
刚一打开,
“公子,这不是伍月姑娘的发簪吗?”福来惊讶道。
盒子里还有份当契:
典当金:五千两白银
典当人:伍家村,刘武
唐钰脸色一沉,立即提笔修书一封,装回木盒。
“福来,速速安排送去泸州城润玉阁,转交给阿月”
“是,公子”
泸州城——伍氏火锅后院
“表姐,京城来信”
打开信笺:
“阿月,润玉阁不日前,收到贼人典当发簪,署名,伍家村:刘武。速报官府查办,附典当人亲笔签名当契,润玉阁当铺可作证
阿钰”
“原来是他,”
“表姐,竟然是他,此时不能打草惊蛇,”
“橘子,通知老罗,随我去官府报案”
“是,表姐”
泸州城——衙门
公堂之上县官陈怀安,看了当契之后,当堂派人去捉拿刘武,
人证物证俱在,刘武被带到县衙之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堂审之时,供出幕后之人是那贼眉鼠眼的王小二。
“来人,速去捉拿王小二归案,今日退堂”
阳城——金玉满堂
天字一号房
“金大东家,救命啊”王小二跪下,轻颤着身子,拉住金元宝裤腿哀求道。
金元宝厌恶的踢开王小二双手“所为何事?”
“小的今儿个本来约着刘武去赌场试两把,结果左等右等,他都没来,一打听才知道,他被官府抓去啦”
“东家,刘武典当从伍月那里偷来的发簪,东窗事发,要是受不了刑,供出王小二,这可如何是好?”田管家问道。
只见金元宝不慌不忙,端起桌上茶盏,轻啄一口“呵推~”再吐出不小心入口的茶叶,
抬眼盯着田管家,眼神狠厉“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你吗?给他些银子,远离泸州城,不再归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
眼里闪过一丝狠毒,轻蔑的看向跪着的王小二“东家的话说的很清楚,走吧。”
王小二激动的叩头谢恩“小的多谢东家,多谢田管家。”
阳城外的荒郊野岭
几名蒙脸大汉,捂住王小二的嘴巴,按住他的四肢,拿起大刀,直砍数下,确认了无声息后,搜出银两,快速离去。
泸州城——衙门
伍氏纵火案庭审
“带人犯!”随着陈县令一声令下,刘武被衙役们押上了公堂。
“刘武,昨日你已认罪并签字画押,而与你同谋的王小二,已在昨日傍晚,被劫匪刺杀生亡”陈怀安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小人知罪,小人不该偷窃伍家财物,并放火焚烧房屋,一切都是那王小二指使小人干的。”刘武磕头如捣蒜。
“刘武,你可知损失伍月多少财物?县官陈怀安呵斥道。
刘武吓得瑟瑟发抖“小人不知啊,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伍掌柜,你来陈述”陈怀安说道。
伍月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施礼“是,陈大人,这刘武与王小二纵火,烧毁我的马棚,侧院,烧死我数匹宝马,还盗去我伍氏火锅方子,以及我的贵重饰物,加起来损失上万两。”
“刘武,你可听清楚了?如今你故意纵火,本官叛你择日问斩,而你损坏伍月财物数额巨大,
如果伍月按照律法要求赔偿,你的家人必须偿还,否则全部贬为奴籍,发配辽北煤场,服终身劳役,
来人,把刘武的家人押上来”县官陈怀安大声喊道。
“伍月,我家哪能赔偿得了?小的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的家人吧,求求您啊,一切都是我的错啊~”说完一个劲叩着头。
朱婶儿边哭边喊着“月丫头,咱们同村几十年啦,求求你,发发慈悲,饶过我们吧,你赚那么多钱,我们赔不起啊,你就当少赚啊~”
“东家,求求您饶过我们吧,”刘文眼露不甘磕着头。
“东家,刘武一家的事情和我无关啊,我只是个新嫁刘家的妇人,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啊”刘文媳妇大吼道。
见此情形,倘若未经历北上的生死,说不定今日伍月会心软,伍氏要壮大,妇人之仁不可行,
伍月捏紧拳头,狠声道:“大人,一切按照大南国律法来,倘若伍家村人人效仿刘武一家,谁来保证伍氏一宅的安危?”
刘老汉闻言突然暴怒“伍月,你个死丫头,劳资可是和你爹扛过码头,砍过柴的,你非得置我们于死地。”
“伍月,你个小贱蹄子,伍氏一宅是伍子远的,你个赔钱货,丧门星,有什么权利处置我们?”罗婶儿见我态度坚决,大声骂道。
陈怀安一拍惊堂木“肃静,刘家五人全部给我重打五十大板,我看谁还敢公堂之上撒泼,行刑。”
“不,大人开恩啊,伍月,饶命啊”
“月丫头饶命啊”
伍月不言不语看着行刑,只有她自己攥紧的拳头,知晓内心的纠结
“伍月,你不得好死,”
“伍月,你个小贱人”…
随着板子的敲打,刘家人由开始的祈求变成后面的谩骂,人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