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当然了,数学除外。
若是换做平常,即便眼前之人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以殷寿的高傲恐怕看都不会看对方一眼。
可眼下这种局面就不一样了,前有姬鲜箭雨洗地,后有姬旦姜文焕甚至那名为敖丙的小将围追堵截,虽说殷商士卒不知比西岐一方多出多少,但在姜文焕这一支奇兵杀出之时,战场的局面就已经定下。
即便他殷寿是殷商的王也不可能在如此混战之下将自己的命令传到每一个殷商士卒的耳朵里,想要组织殷商士兵反攻,在这种场面下,能够稳住局势的估计也就太师一人吧?
只可惜太师并没有与辛环一同前来,虽说这也延迟了太师手中打王金鞭落下的速度,但你这……哎!
再三表示自己不会出尔反尔之后,那身高不足四尺的地蛋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吧,我有一法,可搬运土石聚土成山,只是眼前山峦厚重恐一时无法解决,可若只是为尔等开辟一条生路到时不难,倘若我将那追兵用山土挡住,尔等突围可有把握?”
“未曾想异士还有这般能耐,如此,只要异士阻拦追兵片刻即可!”
“那不知你们想往哪个方向走?”
“这……”
殷寿迟疑了一下道:“可能绕路返回界牌关?”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就看你身后的追兵……”
“王上,今日之局西岐言胜难以逆转,接下来这界牌关必将陷入战火之中,眼下太师尚不能抽身撤离,依臣之见,不如我等借此机会转道青龙关,这青龙关乃是张桂芳张将军的属地,王上若是转到青龙关,一能暂避西岐兵峰,这二来,王上还可借此于青龙关聚集南都之兵,只要太师来此必定会坐镇界牌关,倘若局势再次陷入僵持,王上还可举南都之兵一扫今日之耻。”
飞廉适时的说着,这话殷寿听着有些不开心。
“我暂避其锋芒,我,殷商人王,暂避其锋芒?”
“王上,西岐逆贼偷袭在前,而今不过权宜之计,王上,若王上决意与西岐死战,飞廉定拼上性命护王上周全。”
看着就差点给自己跪下的飞廉,重新找回一点逆境翻盘感觉的殷寿也知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行了行了,爱卿何至于此啊!孤也是一时气愤,那西岐逆贼着实可恶,可是美人还在界牌关,若弃之不顾,孤心中……”
“这有何难,依臣之间,王妃殿下暂时还是十分安全的,只要王上转道青龙关稳住如今局势,届时派辛环将军,或者请眼前这位精通地游之术的异士将王妃接来便是,如今太师自北海而归,虽未亲临界牌关,想来用不了多久那帮西岐逆贼也能收到太师回朝的消息,以姬昌逆贼的性子,没有捉住王上接下来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其实返回界牌关也是可以的,但眼下西岐小胜,想要战胜西岐必然要招揽更多将士,若能收南都之兵为几用……”
“还可以趁势将鄂崇禹那老东西给拉下水。”
殷寿眼前一亮,本以为这飞廉武艺高强说话好听便已是近卫将军的极限了,未曾想这飞廉在政事上还有如此卓见,此等大才那不比朝中那些庸碌无为之辈强多了?
“好,好,好啊!”
想通这些关节,此时的殷寿心中也是无比痛快,本来黄飞虎还有张桂芳那两个废物战败之后自己手下恐无可用之将,未曾想一场战略转移竟能发现飞廉恶来父子这般文武能臣,再加上战力强大的辛环与神出鬼没的……
嗯,土豆精?
便是送了二十万进去又能如何,我殷寿敢送,难道你姬昌还真敢用不成嘛?
那些将士可都是殷商最忠诚的勇士,想当年他殷寿马踏北境,这些将士当中有不少都是他殷寿手底下的老兵了,别看眼下西岐好像掌控住了局面,但他西岐能吃下多少殷商将士?
等到这些殷商士卒入了汜水关,光是后勤的压力就足以将西岐给拖垮在泥潭里。
“未曾想爱卿竟然还有如此高见,那就依照爱卿所言由此转道青龙关,等到了青龙关,孤便封爱卿为我殷商大将军!”
此时的殷寿就很想拍拍飞廉的肩膀来表达自己的信任之情,而飞廉也很懂事,见殷寿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来,哪怕是在马上,飞廉也是竭尽全力的弯下腰来。
“将军不愧是我殷商肱骨,如此,便劳烦这位异士为我等开辟一条通往南方的生路,不知这位异士……”
“什么异士不异士的,贫……本座土行孙,尔等,便叫我一声土真人即可。”
土行孙仰着头满脸骄傲的看着在场诸位,作为地精化形,土行孙天生便在土行大道上极有天赋,再加上数年前于玉虚宫中像元始天尊请教过一番地行大道,虽然师父惧留孙因为这事回山之后还教训了自己一顿,但在地行之术上,便是传授自己地行之术的恩师眼下也不是他惧留孙的对手。
教训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地行术超过了师父,所以师父有些嫉妒。
作为恩师的亲传弟子,土行孙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迁怒自己的授业恩师,但土行孙显然受不了惧留孙那种不堪大用的眼神。
在土行孙看来,自己的恩师已经欲念缠身属于是有心魔作祟,而作为被嫉妒的对象,虽然惧留孙对不起自己,但身为徒儿,土行孙自觉不能在给师父徒增麻烦。
既然师父嫉妒自己的手段,那自己就不在师父眼前晃不就完事了,正好师祖老爷说大劫将至已经派自己那姜师叔下山应劫去了。
可自己那姜师叔是什么水平?
加入玉虚宫修了三十年的道,结果如今还在成仙的门口晃悠,就这种水平的阐教门人代表阐教下山应劫?
说句不好听的,就姜师叔那两下子,恐怕还没有昆仑山中的仙鹤能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