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不是抱歉,而是老弟你还得练,若换做金吒是殷寿,被人冲一波怎么了?
难道说被人冲一波就代表战争结束了么?
他们都这么打我了我能怎么办?
当然是把自己那无所不能的太师叫来,让太师带着他那无所不能的截教道友与西岐决一死战啦?
不过殷寿显然没有金吒那么好的心态,作为殷商的王,一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殷寿显然无法接受自己落入西岐圈套的这个结果。
按照殷寿的想法,人王御驾亲征带来了朝歌的精锐之师,对付西岐这种偏居一隅之地的乱臣贼子应该是一路碾压过去顺带脚将西岐全境上下全部屠一个遍才对,可眼下这才刚出了界牌关,连汜水关的墙根都没见到就被姬昌派兵揽在这里一顿毒打。
他西岐凭什么与统御中原的殷商对抗的?
还说什么天命?
他姬昌一个乱臣贼子,便是被人敲碎了骨头与野狗分食都不足以洗去其身上罪孽的东西,面对殷商的王师,难道不是应该束手就擒听从自己发落才对嘛?
若是殷寿有一二知己好友,用我不明白四个字起头就足以倒尽心中苦水。
只可惜他殷寿是人王,手底下的臣子倒是有一大堆,可若说这知己好友……
看看身上扎着长枪的恶来,再看看一脸严肃的飞廉,此时的殷寿就无比怀念胡美人那温暖的港湾。
是他殷寿玩物丧志嘛?
这分明是寿仙宫中那些庸碌无为之辈在拖他殷寿的后腿,再加上外面乱臣贼子当道,只有美人,只有美人一门心思的对他好。
“王上,身体可还支撑的住?此地距离界牌关不过百余里,只要回到界牌关就安全了。”
飞廉策马护在殷寿身侧,而飞廉的儿子恶来则是拎着两根抢来的马槊跟在金睛兽的屁股后面发足狂奔。
“孤还撑得住,孤……”
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哪怕不是殷寿自己在跑,此时滴水未进的殷寿也是觉得喉咙一阵发干。
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饶是殷寿自己也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他承认,自从当上人王之后自己确实有些荒废了武艺,但他殷寿可是殷商的王,作为殷商最健硕勇武的男人,他殷寿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感受着身体上的虚弱,听着背后纷乱的喊杀声与马蹄声,殷寿也是难得的陷入了反思当中。
沉默了一小会,殷寿露出了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道:“想不到孤今日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被几个无名小辈逼得如此狼狈,飞廉,你说孤是不是……”
“王上何必如此忧虑,王上乃是人王,天下共主,而今之局不过是吾等错估西岐的手段才陷入如此被动之局,只要回到界牌关重整旗鼓,以我殷商勇士百万,何愁不能覆灭西岐。”
听到飞廉如此说,饶是殷寿习惯了费仲尤浑的吹捧此时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看飞廉的样子,殷寿本以为这飞廉就是那种粗鄙的武夫,未曾想平日里不起眼的近卫营中竟然还有这等人才。
“飞廉将军果真是如此想的?”
“王上当面,臣岂敢有半句虚言。”
“好,好啊!”
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个身子的飞廉,殷寿一扫之前的阴霾哈哈大笑起来道:“有飞廉将军这般忠臣良将,殷商何愁不兴,只可惜本王棋差一着着了那逆贼的道,不过就按将军所言,待本王重整旗鼓,西岐随手可灭。”
殷寿高兴的看着飞廉恶来父子,横向对比之下,这费仲尤浑虽然有趣,但相比起飞廉恶来父子这般能人异士,只有如此猛士才能称得上是他殷寿的进臣。
或许是因为动作太大而牵引到了伤口,大笑过后,自胸腹传来的疼痛感还是瞬间将殷寿拉回到现实中来。
“该死的姬旦小儿,趁孤被酒色所伤竟行如此叛逆之举,等他日踏破西岐,孤定要将其挫骨扬灰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着,殷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人王剑。
“从今日起,戒酒!”
“王上圣明!”
飞廉无比诚恳的恭维道,作为殷寿的亲卫,这飞廉本就是殷商死忠,如今王上竟行如此大誓,在飞廉看来,倒也不迟。
“如此,加快行军速度返回界牌关,孤要好好犒赏二位将军,孤要与恶来将军抵足而眠!”
感受到主人的心意,殷寿胯下金睛兽也很懂事的加快了返程的脚步,一连奔行了二十余里,在进入一片山坳处时,耳听的前方山谷之中闷雷震响,紧接着就在两旁的山壁之上,数量不知几何的西岐士卒突然现身。
“未曾想四弟竟有如此勇武,丞相所言果然不错,人王陛下,姬鲜在此率军恭候多时了!”
山崖上,作为姬昌的三子,身着亮银甲胄的姬鲜骑着踏雪龙驹冲着下方的殷寿礼貌的拱了拱手。
听到这话,殷寿的脸色瞬间大变,本以为姜文焕所率领的那一支骑兵已经是西岐能拿出来的全部了,为了尽快返回界牌关,殷寿慌不择路行至险地,未曾想那西岐竟然还有余力派兵截断他的退路?
如此军事运用倒是很符合姬昌那阴险小人的性子,只不过那姬昌不过是一文士而已,于朝歌相见,殷寿观其并不通军事,如此手笔有违古礼不说,面对他殷商二十万大军,他姬昌是怎么敢的?
“姬鲜?乱臣贼子也敢在此现身!”
“哈哈,人王这话就有失偏颇,殷商无道气数已尽,合该我西岐执掌神器,殷寿,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那就莫怪姬鲜无礼了,传我号令,放箭!”
随着姬鲜一声令下,弓弦声震,无数青铜羽箭如雨点般向着殷寿的方向落下。
殷寿对于这一招很熟悉,作为东鲁人的拿手好戏,此刻殷寿的心中已经不知将姜恒楚姜文焕父子骂了不知多少回了。
若他日返回朝歌,殷寿一定要让他姜家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只是这羽箭如此密集,难不成今日他殷寿就要止步于此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