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冕挑了挑眉,言语散漫,
“那个小公主?”
沈时鸢点点头,想把手拽出来,还没使劲,就被萧时冕的手指缠绕住,
十指紧扣,
沈时鸢皱了皱眉,双眸闪烁不满,看向他,
“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
萧时冕嘴角勾起来,
“你待会儿再去看她,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沈时鸢还未来的及问一句去哪,就被他大力拉了出去。
身后的宫女太监哗啦啦跟了一片。
一出承修宫,往西走了几百步,萧时冕拉着沈时鸢停在了一座宫殿前,
宫门口上,挂着一扇崭新的门匾,字体上,浓黑的墨汁还未干透的样子。
“青梧宫?”
萧时冕点点头,紧攥着她的手,双眸情愫交织,
青梧,倾吾。
宫殿名字都藏着他的小心思。
握着她的手又攥紧了些,
“我知道,住在承修宫里你不自在,可我总有私心,不想再让你住那个止鸢宫。”
他指了指牌匾,
“这里以前是愈太妃的住处,荒废了几年,我让他们紧着修整了出来。”
“我们进去看看,看你可否喜欢。”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宫女太监都守在宫门口,只有长朔这个总监工跟着走了进去。
这宫殿倒是很大,一跨进门,庭院中央是一个花园,池塘里养着些肥硕的金鱼,各种应季的鲜花沿着长廊摆满。
正殿下,一棵玉兰树就那么幽静的垂立在那儿,一副不染尘世哀的模样。
沈时鸢愣了愣,一眼就认了出来,她问道,
“这是……止鸢宫的那颗?”
萧时冕点点头,
身后的长朔甜着一张嘴,
“陛下听说娘娘为了栽活这颗玉兰,费了不少力气,想来娘娘是舍不得的,就让奴才们把它挪过来了。”
“如今夏末,正是挪树的好时候,入了秋它就能扎根入土,明年春天就开花了!”
沈时鸢没说话,只抬头看着绿叶满枝的玉兰树,
眉眼不自觉的弯了弯。
萧时冕拉着她,眼神一刻都未从她身上离开。
“走,我们去殿里看看。”
正殿倒是和平常的宫殿布置的差不多,各种挂画摆件繁杂精巧。
正中间的鎏金玲珑塔焚香炉里,不知焚着什么香料,芳香扑鼻,沁人心脾。
寝殿里倒是比从前止鸢宫的寝殿还大一些,
不过角落里的那沉香木床榻倒是也很大,上边挂着鲛肖宝罗帐,日光倾洒上去,也如月光般柔和。
床上摆着两只青玉抱香枕,床褥和锦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侧。
沈时鸢觉得,这里虽不是多么奢华,倒是比止鸢宫亮堂许多,
看起来,倒是温馨。
萧时冕不是头一次来了,昨个他还亲自来看了看宫里的布置,亲自选了几样物什。
最重要的,还是离承修宫近,两座宫殿之间只隔着一个连廊。
每日不需要轿撵,走几步就能回承修宫。
萧时冕揽住正在打量寝殿的沈时鸢,
柔声问道:“对这里可还满意?”
沈时鸢顿了顿,犹豫着道:“这……是不是太张扬了?看着比止鸢宫还宽敞些。”
萧时冕皱眉,
“哪里张扬?怎么阿鸢总觉得张扬?”
沈时鸢咬了咬唇,“这宫殿就在承修宫旁边,皇后……”
萧时冕掰正她的身体,与她对视,墨瞳微闪,
“在意她做什么,你只需要考虑喜不喜欢这里,有哪里不满意就告诉我,我让他们去改。”
沈时鸢抿着唇,摇了摇头,
“这里挺亮堂的,倒是和往日里阴沉沉的宫殿不同些。”
虽没说满意,萧时冕倒也松了口气,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拉着她朝西隔间走。
“走,带你看个你喜欢的。”
西隔间里,他像献宝一样打开那扇屏风做的门,
门后头,竟是一间布置精巧的药房,要比止鸢宫的更大一些。
里边药炉,药箱,还有各类草药,应有尽有。
右侧是一整架的医书。
里头几乎还是她在止鸢宫里用惯的物件,萧时冕又在那些基础上,添置了一些。
而药房的中间,挂着一副题字,和她几乎一样的字体。
沈时鸢此刻眉眼终于带了些惊色的朝萧时冕看过去,
紧接着,她走进药房,素手摸过桌案上的每一件器具。
垂着的眉眼里,不时的泛着柔意。
萧时冕负手站在她身后,幽眸盯着那抹倩影。
长朔识趣的退出了宫殿,此刻,殿里只剩了他与她。
萧时冕走上前,自背后将她圈在怀里,紧紧贴着她的身躯。
下巴放在她的薄肩上。
“喜欢么?”
沈时鸢闻着他的清冽气息,
点了点头,
“这里很喜欢。”
萧时冕勾起唇角,环在腰身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眸子格外深邃,
“阿鸢,我们日后就住这里,好不好?”
他用的是我们,
沈时鸢笑了笑,问道,“你……不反对我学医?”
萧时冕皱了眉,眼底闪烁着调侃,
“只要你不打着学医的幌子,给自己配什么避子汤,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
“还是阿鸢准备调一碗鹤顶红谋杀亲夫?”
沈时鸢嘴角微扬,也笑了起来。
萧时冕又问道,
“伺候你的宫女,是你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
沈时鸢思忖了下,
“暂时就只留下甘怡吧,日后再说。”
萧时冕口头上应了下来,事后又怕委屈了她,亲自挑了几个人,特意安顿了这些人不许进内殿伺候。
沈时鸢就被他圈在怀里不能动弹,她扭了扭腰,问道:“你不忙吗?”
萧时冕反揉了揉她的腰身,轻笑着道:“有什么比美人在怀还重要的?”
说着话,一个个清浅的吻就落在她的后颈上,
苏苏痒痒的。
“要不要试试?”
沈时鸢皱眉,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问道:“试什么?”
萧时冕埋头继续吻,口齿含糊的说:“试试那张床。”
沈时鸢腾的脸红起来,她大力拍掉环在她腰身上的手,红着脸低声骂了句,
“无耻!”
萧时冕却又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低下头就吻在了她的唇上,
昨夜被他揉磨的红唇还有些肿胀,他把动作放轻了些,像小鸡啄米似的吻她。
大掌在腰间游走,留下一阵阵颤栗。
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陛下,谢大人来了,正在承修宫候着陛下。”
沈时鸢找着了空隙,别着脸躲开他的吻,
萧时冕幽眸闪过不满,终是放开了她,又在额角压下一吻,
安顿道:“若遇见皇后,不必和她行礼,有什么事只管回来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