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即晏休回来时裤脚都湿了。
因为做小组作业耽误了点时间,等他走出图书馆时,雨正是大的时候。
小组作业的一个女生委婉地问他和简承肴什么关系。
即晏休很莫名其妙。
普通的舍友关系,这很难看出来吗?
问问题的女生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摇头:看不出来。
谁家好人家的普通舍友穿情……咳,装啊,对吧。
即晏休不明白她俩眼睛怎么突然抽搐起来,好心提醒两位去医院看下眼睛吧。
换来两个女生一言难尽的表情。
……
宿舍只有俞之祎和陶郗在。
这样的天气,简承肴雷打不动地去兼职了。
洗完澡,陶郗突然跟他说道:“欸,你猜我今天听到了什么?”
陶郗见即晏休不感兴趣的表情,随即继续道:“班里有人背后蛐蛐老肴是学人精,哈哈哈笑死我了,那群人在说什么啊,什么是学人精?好莫名其妙的词。”
即晏休一愣。
一旁的俞之祎戏谑道:“可不就是学人精吗。”
“你怎么也这么说。”陶郗呲着的大牙顿时收回,怒瞪俞之祎。
即晏休想了想,简承肴最近确实有点“不正常”。
学就学吧,反正都是原身的风格,他一点也不在意。
正想着简承肴呢,这人电话打来——
不能在背后念叨人,你看,这一念叨真把人给念叨出来了。
“怎……”
不等即晏休开口,那边传来十分焦急的声音,夹杂着雨水倾盆而下的嘈杂,莫名有些凄惨。
“晏同学,你在宿舍吗,能麻烦你拿把伞来接我吗?”
谁去接?我去啊?
即晏休一脸懵,他什么时候给简承肴留下好说话的错觉?
“这么大雨,我去接你?你打错电话了吧。”即晏休冷漠的声音通过电话更显冷漠。
“拜托了嘛,我的伞被风吹丢了,我现在全身湿透了。”简承肴独自一人在暴雨中凌乱不堪,几度哽咽。
“得得得,你别哭啊,再哭我过去揍你。”即晏休冷呵一声,差一点把手机扔出去。
“谁啊,老肴啊?让你去接他?他打错电话了吧?”陶郗震惊开口。
前几个问句是震惊,最后一句自觉声音小了下来。
他觉得即晏休平时比较事不关己,但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暗指对方事不关己吧。
即晏休斜视着他:“你跟我去。”
“我不去,这么大的雨,我闲的。”陶郗连忙摆手,生怕即晏休会生拉硬拽着他,飞快爬上床。
“我也不去,我巴不得简承肴成落汤鸡呢。”俞之祎见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先发制人。
即晏休摔门而去。
来到简承肴说的地点,即晏休便看到一个浑身湿透,可怜兮兮蹲在巷子里,瑟瑟发抖的人。
“简承肴。”
听见有人喊他,简承肴忙抬头,一张湿漉漉还滴着水的脸露出来。
“你终于来了。”简承肴像放学终于等到父亲来接的小朋友一样乐颠颠跑过来。
即晏休将伞给他,无视他的狼狈,说道:“有这功夫你跑回学校啊,反正都淋湿了。”
他的惨状根本没有得到这人的同情。
简承肴不开心地撇撇嘴,委委屈屈解释:“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罢拉开外套拉链,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活的东西展示在即晏休眼前。
即晏休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即晏休看着简承肴,以及简承肴手里还没有巴掌大的小猫。
突然恶趣味心起,佯装严肃问道:“从哪偷来的?”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开玩笑逗一下这个低着头,捧着和他同样可怜兮兮的,皱眉思索着的人。
简承肴还在酝酿说辞,就被即晏休一句话说得垮下肩膀,没脾气起来。
他是什么偷感很重的人吗,他上哪偷猫去啊,自己在即晏休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不是,这是我捡的,捡的,路边草丛捡的,我看着好可怜啊,估计是被猫妈妈扔了。”简承肴着急忙慌解释。
差一点把小猫怼在即晏休脸上让他查看这是只流浪猫。
好的,一点也不好笑。
即晏休深深怀疑自己,明明看了那么多《笑话大全》,怎么讲笑话非但没有逗笑别人,反而逼急了呢。
“行我知道了,所以呢?”
“我想,我想在宿舍先养着。”简承肴眼睛提溜着看即晏休,神色有些小心翼翼。
即晏休顿住脚步,不可思议地斜眼看简承肴,觉得很好笑:“宿舍不让养宠物你知道吧,合着你让我来接你,是想把我也变成‘共犯’?”
这怕不是个心机狗吧?
“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说服另外两个,俞之祎要是知道是我要养,肯定不同意。”
呵,知道就好。
不光俞之祎不同意,陶郗也不同意,辅导员更不同意。
不是,说的好像即晏休同意似的。
即晏休被逗乐了,他扯了下嘴角冷声开口:“怎么说服,这种情况只能打一顿呗?”
简承肴偷偷看了他一眼,语气弱了几分:“也不是,……其实,也行……”
即晏休一脚踹过去,冷笑连连:“我先打你一顿。”
小猫缩在简承肴手里夹着尾巴瑟瑟发抖——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哦。
即晏休气得疾走几步,后又回身停在简承肴面前。
看着瞪着眼睛满眼乞求看着他的简承肴,和对方手里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小猫。
靠,这两位表情出奇一致,小猫俨然是可怜兮兮的简承肴2.0版本。
即晏休心脏一跳。
随即暗自摇了摇头,摒除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这时小猫适时弱唧唧叫了声,和它的新主人一样惯会扮可怜。
“行,你养吧,但是被查寝的发现了你自己承担。”
简承肴顿时喜笑颜开,他开心地想张开双臂抱住即晏休,被对方眼疾手快躲开了。
简承肴也不伤心,他捧着小猫递到即晏休面前,炫耀它多么可爱,多么乖。
被对方嫌弃地推开。
“脏死了,拿开。”
“一点也不脏,它只是淋了雨。”
你傲娇个什么劲,不就是捡到只小猫吗?
“我说你脏。”
“我也不脏,我也只是淋了雨。”
靠,即晏休翻着白眼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