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三兔说道:“呀呵!老四!几天没较劲儿你这腕力还长了不少啊!我还拿捏不了你了是不是?”
说着话又要用力往过拧,陈生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内关穴,三兔哎呦了一声,立即就放开了他的手腕。
陈生知道他是把自己当老四了。
老四已经倒头睡了,也不和老二吵了,他们几个互相也看不见。
陈生赶紧把桌上的东西都扒拉到了炕上,然后盯着桌上的图案,飞快的开动着大脑的记忆功能,要把图案都记住。
就在这时,老五已经找到火柴了,试了几次后,刺啦一声就把火柴划着了,屋子里一下就亮了。
陈生赶紧把炕上的一盘菜和几个杯子捡到了桌上,他的手多快呀,就在火柴刚划着的一瞬间,已经把五六件东西放到了桌上的图案上了,图案也看的不太清楚了。
这个时候,图案显现出来的应该也就应该是一半多,还不是太多,而且不太在意也看不清楚,那就是说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其他人都没注意,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会被发现,因为图案越来越清晰了,各道纹理也逐渐变得显眼了。
“灯呢?快把灯拿过来,要不火柴就着完了,这回的火柴太短了。”
灯也被陈生推到了炕上,倒在了桌腿子的旁边,灯座里的煤油正往外洒呢。
“啊呦啊呦,你看看你看看,都倒了,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三兔赶紧把灯拿起来放到了桌上,五兔把手里的火柴扔了又从盒里拿了两根,
趁他还没划着的这个间隙,陈生又迅速从炕上拿了几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然后自己用两只手托着下巴,把胳膊肘支在桌上,坐在桌前,假装等他们点着马灯。
这回三兔把两根火柴并在了一起,刺啦刺啦地在火柴盒上划了几下,终于划着了,亮光比刚才的大了很多。
幸亏现在几个人都喝多了,晃晃悠悠的,稀里糊涂的,啥也没看清楚,连那个贼精的老二也没注意到桌子上的图案。
也幸亏这些图案的颜色和桌子的本色是一样的,万一要是显现出来了其他的颜色,肯定是会被他们看见的。
陈生一看,心想不能让他把马灯点着了。
可是他这样举着火柴到处照也不是个事儿呀,火柴也能把桌面上的图案照亮。
陈生悄悄向老五手里的火柴吹了一口气,火柴噗地一下灭了。
其实他在吹火柴的时候,老五的手上应该是有感觉的,能感觉到有风吹过来,但是这屋里哪来的风?明明就是有人在制造风嘛,是个人都能想到。
可是老五也喝多了,感觉也迟钝了,根本就没觉得有风吹他的手。
老五见火柴熄灭了,懊丧地骂了一句,把手里的火柴扔了,又从火柴盒里取出几根,这回取出四五根, 并在了一起,嘴里念叨着:“我就不信点不着你!我让你再灭!”
刺啦一声!这回像着了个小火团似的,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屋子里瞬间就亮了,比马灯还亮呢。
“快点儿!快点儿!老五!灯在这儿呢,我好像看见桌上有图案,麻溜点儿!”
这时只听老二着急忙慌地说道!
呀呵!还是这小子机灵!这么点亮光就看见了?他是咋看见的?莫非他也有夜视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刚才他也没看见桌上是谁的手。
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看明白,这要是让他看见那可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他急中生智把右手按到桌上,用力在桌子上一抹!桌上的东西又稀里哗啦地掉下去了。
再一看桌上的图案,瞬间就模糊了!好家伙!他的手劲儿多大呀!
这时候他也着急了,接着就又抹了一次,还没来得及看呢,只听五兔说道:“老二,火柴受潮了,不好划,等等啊。”
二兔马上说道:“别急别急,慢慢来,别把火柴皮划坏了,划坏了就彻底不能用了。”
陈生赶紧又把炕上的东西捡到了桌上。
这时老五又把火柴划着了。
陈生吁了一口气,又把他手里的火柴吹灭了。
这回老五有点顿悟了,他扭头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窗户外边,又用鼻子嗅了嗅,说了句:“也没风呀!刚才我怎么觉得有风把火柴吹灭了?”
火柴刚灭,陈生就伸手又去抹桌面上的图案,可是这个时候他又被一双手拦住了。
这一回的这双手比刚才的还有劲儿呢,陈生抬头一看是二兔!
二兔也看不见他。
呵!这家伙的力量果然比三兔的大的多。
陈生一较劲儿,就把他的手腕挡过去了!
二兔火了!马上就呵斥道:“老四!你干啥呢?没看见桌上有图案吗?快住手!我要看看是什么图案。”
陈生学着四兔的声音用鼻子哼道:“嗯……嗯……”
也不说话,只是用鼻子哼,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也不能说话,说话就让二兔听出来了。
二兔的手马上就返回来抓住了他的手腕,这回陈生有点儿着急了,用了七成的力气,又挡开二兔的手把桌子抹了一遍,只听二兔又说道:老四!你疯了吗?快把手拿开!”
接着他马上就又在桌上找陈生的手,陈生躲开他的手顺势又抹了一下桌子。
这回他再看图案,几乎就没什么印迹了,只是中间还留了一个太极鱼模样的东西。
他一伸手把中间的图案也给擦了,这回彻底没了,这样在桌上就只留下了自己的掌印,有掌印也不行呀,待会儿要是他们比对每个人的手掌,那可就看出来了。
陈生用足了内功,又在桌子上抹了几次,这回好了,掌印也没了。
这时老五也把火柴划着了。
老二赶紧从炕上捡起马灯,咣当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来来来!快点给我把马灯点着!我得看看桌上有什么图案。”
陈生赶紧顺势睡下了,正好睡在了四兔的身上,睡在四兔身上可不行,他得睡在四兔下面。
陈生一用力,把四兔的胳膊抓住,然后跨过自己的脖子,用脑袋把四兔的半个身子顶起来,四兔的身子就侧过去了,脸朝向了窗户。
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陈生咋拉扯他都不醒,还打开呼噜了。
陈生钻到他的后背下面,又把他的身子搬了回来,四兔的上半身就压在了他的身上,陈生整个身子趴着,歪着头,两手放在胸前,预备着突然起身,有情况时他可以双手一按炕,就能掀开四兔起身。
他这样被四兔压着,就不会被二兔怀疑刚才是他抹的桌子。
这时候五兔把马灯也点着了。
二兔还骂他呢!
“特么的!点个灯咋这么费劲呢!”
“老二!你看看你!急啥呢?还不是你给催的?催啥催?这把我给催的,险些把火柴皮给划破了,咱们可是没几盒火柴了,这墓穴里有潮,老往坏划火柴皮。”
马灯没有灯罩也一样能照明,屋子里又亮了起来。
二兔顾不上和他斗嘴,赶紧爬到桌上仔细端详起来。
一边端详一边说道:“咦……怎么没了?刚才还好像有图案!怎么现在没了?怎么又光溜溜的了?奇怪!”
他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端详判断了老半天。
这时候,牛大力,三兔,四兔都睡着了。
牛大力靠着墙坐着,歪着脑袋,咧着嘴,咕噜咕噜地打着呼噜。
三兔在后炕趴着,两只脚在炕沿上耷拉着。
四兔在陈生身上睡着,呼噜打的震天响。
只有二兔和五兔还清醒着,舞弄着马灯。
五兔也有点困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二兔的话,现在数二兔最清醒,这小子鬼心眼多,刚才无意间瞅见了桌上的图案,所以他就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五兔看着他有些搞不明白他在干啥,就问他:“老二,怎么回事?你这看啥呢?桌上有什么图案?你看这桌上的东西怎么都到炕上了?”
“都是那个老四发酒疯把东西推下去的,你去把他叫醒了,我得问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明明桌上有图案,被他一扒拉就没了,他是在搞什么鬼,你去给我把他提溜起来!”
五兔已经坐到炕上了,醉眼朦胧地看了看二兔说道:“算了算了,他已经睡了,就别叫他了,明天再说吧。”
二兔不说话了,仔细看着桌子。
看了一会儿说道:“奇了怪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有图案怎么就没了,你说这图案是什么画的什么?这墓穴里的地形图?还是藏宝图,那些宝贝不都在明处吗?”
五兔已经躺在炕了。
“老二 ,你一个人研究吧,我也困了,前几天在屋里睡得不好好的吗?怎么今天这位兄弟来了老大就让咱们搬出去?一起睡不挺好吗?”
五兔把马灯挪了个位置又看了看陈生,见陈生已经睡着了,就说道:“谁晓得老大咋想的,洞里也睡不下这么多人呀,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今天也都在这儿休息吧。”
陈生心说话别停呀,继续说你们内部的情况,我也好摸摸底。
“好了好了,睡吧,就剩明天一天了,这老六的脚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能不能好……后天不也得出去吗?”
五兔要睡着了。
“他的脚要是不好咋出去呢?再说……”
二兔也打了个哈欠。
陈生心说话今天是个好机会,他们都快喝醉了,他用手拧了一下四兔的胳膊,这家伙心直口快,容易说一些内部的事,他要是能说几句那就信息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