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有三个要求。”
竹落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苏言蹊闻言,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不会答应你!”
“那抱歉,我们不合适,并且,我已经有组队的了,就是我刚才身边那个男的。”竹落没想着告诉苏言蹊陆景曻的名字。
她想等着苏言蹊后面求着和她们组队。
苏言蹊还想着让对方哄哄自己,这样说不准她就进了,可听闻那男的是她队友,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生不起组队的想法了。
“那是你的男朋友吧?可惜了,你长得那么好看,却被这样的人……”苏言蹊也有点心疼竹落。
必定是那男人用花言巧语欺骗的千千!
千千也就是竹落的虚拟名字,竹千。
“呵呵呵!”陆景曻悄无声息出现在苏言蹊的身后,脸阴沉得可怕。
苏言蹊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我和千千说话,你给我闭嘴。”陆景曻之前叫竹落真名都是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面对别人还是用虚拟的。
陆景曻寻思着,要不也取个名字。
陆精神?
很多人叫他这个外号。
“有病。”苏言蹊骂了一句。
“呵。”陆景曻冷笑。
竹落继续喝着茶,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她毫无任何兴趣。
苏言蹊见她一直喝茶,有点好奇这茶有什么特殊的,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刚喝进嘴里,猛地又朝旁边吐出,脸色实属不太好,“味道好熟悉。”
她感觉这茶和她家的那颜仙茶味道差不多,但她不喜欢喝。
颜仙茶为玄门界中最珍贵的灵茶,一克值一门上品功法,喝久了对身体各方面都有提升,主要还能提升修为。
如果是没有修炼的普通人喝了,那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提升智商,延长寿命。
唯一能够大面积种植颜仙茶叶的也就只有落云宗和玄灵门,这两个势力的背后分别是落家和竹家。
都是她们家的死对头。
苏言蹊看着杯里淡绿色的茶水,摇头,可能只是碰巧一样。
竹落面色平静,这茶她喝了十几年,从不知有什么功效,只是单纯觉得好喝。
忽地,她耳朵灵敏,听到树林深处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不是一个,是数个。
房屋门前,有一条径直通往树林深处的泥路,她和苏言蹊等人就在房屋旁,只要转过头,就能看到那条路的树林深处。
夏晓雨走在最前面,提着一个漂亮的小灯笼,她穿了纯黑色的汉服,头发简单用一根木质发簪盘在脑袋后,露出干净的脖颈。
她神色严肃庄重,哪怕看到了竹落她们,也只是睨了一眼,就没再看。
下午的时候,夏晓雨还穿着土掉渣的长袖长裤,把自己掩得严严实实,活脱脱一个守妇道的农村土女,怎么都感觉不出她有多漂亮的样子。
穿上了这身汉服后,颜值和身材可达到九分,甚至再更高一点。
她旁边还有个同样穿黑色汉服的女人,年龄似乎比她大,但长得也还不错。
两个人的身后,是一连串捧着东西前行的男男女女,女的眼部缠绕着白色绷带,他们全部面无表情。手里端着木板子,板上盖着红布,红布中东西各异。
第一板红布,东西方方正正,材质似乎很硬,有突出部位,可推测是木箱子。
第二板红布,凹凸地方特别多又有间隙,可能是什么小物品之类的。
第三板红布,看似柔软,凹陷,推测是什么布料衣服。
第四板红布…
……
竹落推测,她们是来给新娘子送结婚用的饰品和婚服的。
“等等。”竹落站起身,将近二十个板子,真的需要那么多东西吗?
她脖颈挂着的红色玉佩,闪了一下,苏言蹊恰好目睹一切。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路过,把所有的红布都半掀了起来,竹落也看清所有的物品。
第一板只是普普通通的木箱子,第二板却出现了剪刀、小刀、手套、针线、绳子等等物品。
第三、四板是各种款式的古代婚服和几条红丝带。
第五、六、七板是各种名贵的首饰,却掺进了一双手脚拷。
第八、九、十板是各种款式的婚鞋。
第十一板,煮药的瓦罐,捣碎器,白色瓷碗等物品。
第十二、十三板还是木箱子。
第十四板是一叠画着各种符文的符纸,小型桃木剑,干净毛笔,未画符文的黄纸,长条型的小木盒子。
第十五扳,是血,几碗新鲜的血,和狗血很像。
后面的四个板子都是寻常物件。
从掀开到再次盖上,只有短短十几秒,唯独竹落看完了所有的板子,在二楼窗户窥视的四人,也仅有安乐和沈辰看个大概。
安灵儿看到第二个板,林皎皎看到第四个板。
房间里的万财宝不用提,还在嗷嗷叫。
夏晓雨站在房屋大门口左旁,腰挺直,冰冷的目光一遍一遍扫过那些进入她家的人和板子。
直到最后一个板子进去,她才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明显累坏了。
“你们好奇吗?”夏晓雨这时才搭理起朝她走过来的竹落等人。
她还没等竹落询问,便继续说下去,脸上带着些许病态,“我们岛屿一直有个传统婚俗,就是新娘子要在举行婚礼前一天,把眼珠子扣出来。刚才的那些妇人就是挖了眼珠子,结婚之后每天缠绷带。”
“你们这也太变态了。”安灵儿跟着沈辰她们下楼,听到门口夏晓雨的话,吐槽了一句。
“怎么会呢?这是女人体现妇道的表现,只有挖掉眼珠子,才能保证自己婚后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从而私奔。我们这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要不然嫁不出去。”
夏晓雨说着,捂着自己的胸部,情不自禁,“如果是嫁给安生哥哥,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挖自己眼珠子。”
竹落闻言,嘴角淡笑,一个想法从脑海里钻出来。
“等等,照你那么说,我记得你的母亲好像眼睛完好无损。”沈辰不解。
“你猜,我家为什么离村子隔了那么大一片槐树林?”夏晓雨话中略带讽刺意味,眼神不善,“不就是被孤立了嘛。”
“我父亲心疼母亲,没让村民挖她眼珠子,她们两个就被赶出了村子。这婚俗也是一种诅咒,没有被挖眼珠子的新娘是不吉利的存在,会害死夫家的人,包括她自己。
最长的诅咒是三年。我父亲在我姐两岁那年,出船打渔,遭遇了暴风雨。找到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好似被某种生物咬得血肉模糊,只有脸还完好无损。
村民给他烧尸体的那天,我妈怀上了我…呵,还不如让我死算了。
我母亲只爱姐姐,不爱我,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我只配用她剩下的。村民也都对我指指点点,连小屁孩都拿石头砸我,不过,长大了,到我欺负他们。”
夏晓雨垂眸,她小时候是真的委屈又害怕,最害怕妈妈一生气把她扔进海里淹死。
随即,她又恢复病态的样子,喃喃自语,“我是姐姐的伴娘。”
安灵儿嘲讽,“对啊,你永远都做不了你家安生哥哥的新娘,真的是可怜。”
“你们想不想体验婚俗第一步,等会我挖眼珠子的时候,可以让一个人进去。”夏晓雨不怀好意看向安灵儿。
“夏晓雨,还不赶紧给我过来,耽误了你姐姐的大事,我饶不了你!”女人的厉呵声从屋内传来,是刚才陪在夏晓雨旁边的那个黑色汉服女人,也就是她的母亲。
夏晓雨咬咬牙,应了一声,瞪了眼安灵儿,转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