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了,把这个项目给我,顾青青临时临头反悔,他父母那边,我又不好去质问,现在反而是我一个人成了吃亏的一方?”程时域今天似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薄总,不给我个解释吗?”
薄少珩绕开了程时域,拉开后面一辆豪车的门,轻轻地把姜心仪放下。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薄少珩淡淡,“竞标会当时也有其他人在场,薄氏的合同和ppt已经明确表示了我们的发展目标和可提供的利益。”
“我想,顾家一定是权衡考量过,才会答应把竞标给薄氏。”
“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换一个项目合作。”
程时域嗤笑:“谁不知道顾青青喜欢你?”
“如果薄氏真是在实力上高我们一筹,我也认了,但那顾青青分明是借花献佛!”
“她是想让你娶她,才把顾氏那块地皮给了你!”
姜心仪咬着嘴唇,像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类,坐在车后座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薄少珩皱起眉:“我和青青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
“我与她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我只把她当成妹妹。”
“妹妹?”程时域笑了,“薄总,薄氏的重任都在你身上,你要娶谁,由不得你。”
“所以你们还要拦在这里多久?”薄少珩的脸色已经有些冰冷,“这是我的私人别墅。”
“上车。”程安北坐在车内,开口。
程时域似乎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摁灭了烟,直接丢在地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姜心仪刚好能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人。
程安北今天的打扮很不寻常。
黑西装,酒红色领带,正襟危坐,似乎还打了发蜡,别了背头。
这让他冷峻的五官更加立体,周身的气场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心头发冷。
“二位要去哪里?”薄少珩显然也发现了不对,问道。
程时域一边拉上车窗,一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他说话的时候,居然正对着姜心仪:
“我哥今天要去苏家提亲。两个月后,他和苏甜甜就要正式结婚,举行世纪婚礼了。”
什么?
姜心仪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
对赌协议完成以后,程安北一定会抓住机会,说服程胜泽。
然而姜心仪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程胜泽居然真的同意了让苏甜甜嫁入程家吗?
“是吗。”薄少珩的眼底却闪过喜悦,“那我先恭喜安北了,你举行婚礼的那天,我一定带厚礼拜访祝贺。”
程安北没有说话,豪车直接绝尘而去。
薄少珩回头,发现姜心仪的脸色有些惨白,他担心地询问:“心仪,你还好吗?”
“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姜心仪摇摇头。
薄少珩送姜心仪回了家,姜心仪没有邀请对方上去坐坐,喝喝茶。
她有点累,面色也憔悴,薄少珩叮嘱她有事要联系自己,见姜心仪点头同意,这才离开。
而夜里,姜心仪得去告白酒吧。
她答应韩一,在酒吧实习一个月,之后如果表现好,就能转正。
而合同签了三个月,在三个月之内,除非韩一主动辞退她,否则姜心仪不能擅自离职,不然要赔违约金。
姜心仪在酒吧里的工作其实不算很累,只是需要她上夜班,所以昼夜颠倒。
调整作息了两三天,姜心仪就习惯了这样的工作。
岛台。
调酒师正在兑水,回头:“心仪姐,麻烦你去后面帮我拿几个冰块过来。”
“好。”
姜心仪去了备料室,室内有冰库,里面放着很多新鲜水果和酒,最底下的是冰格。
当姜心仪蹲下身时,却忽然听到,背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她一愣。
本以为门是被风吹倒,姜心仪没有在意,把冰块都取出来以后,这才走到门边。
可当她试图拉开门时,门却纹丝不动!
姜心仪一惊,这才弯下腰确认,门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她握住把手,用力地推了推,听到门外传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应该是有锁链。
“有人吗?”姜心仪于是开始狂拍门,“外面有人吗?我被关在里面了!麻烦帮我开一下门!”
然而,无人回应。
备料室晚上基本没有人会来,当天需要的材料都已经送到了岛台。
而且告白酒吧的备料室,在地下。
姜心仪等了几分钟,拿出手机。
可她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她这个时候才惊觉,有蹊跷。
难道是有人故意想把她关在这里?
姜心仪猛地往门上踹了一脚,可除了把自己的脚踢伤了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地下室的冷气开始嗡嗡作响,为了保证材料的新鲜度和酒水的储存,备料里的温度是零下。
姜心仪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外套,穿着工作需要的短裙,冷得瑟瑟发抖。
没几分钟,她就开始流鼻涕,开始咳嗽。
“喂,有人吗??”姜心仪又开始敲门。
半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人发现姜心仪不见了,甚至也没有人来地下备料室看一看。
她咬牙,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确认手机还有充足的电量。
是谁?
谁想关着她?
还是把她关在这么冷的地方?
姜心仪一不留神,脑子里的记忆就自己跳了出来。
她想起自己大学时期被校园霸凌的事情,想起自己被关在厕所里,被林七七她们泼了又臭又脏的水……
想起,绝望之时,程安北从天而降,把她从厕所里拽了出来,告诉她别害怕。
姜心仪笑了一下。
可惜,程安北要和苏甜甜举行婚礼了,到时候一定会有无数的人祝福他们,羡慕他们的爱情。
而她只能躲在黑暗里。
姜心仪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姜心仪把外套脱下来放在大腿上保暖,她忽然听到地下室外传出了脚步声!
姜心仪一个激灵:“有人吗?!”
“有人在外面吗?!”
她哆哆嗦嗦地想要站起身,直到,门忽然被人拉开!
来人身形高挑,冷峻疏离,一张黑金面具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