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群被赵钢炮他们这群小孩子气得火冒三丈,两侧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闺女有病归有病,但也不是能被这群死小孩说的!
叶晓群看着这群跑远了的小孩的背影,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她真是恨不得将这群小孩子给撕了!
钱爱兰避着人躲在一棵树下想事情,竟是看到了叶晓群打了好几个孩子。
她看到这一幕时,心里痛快极了。
这群孩子的亲娘,就没有一个没当着她的面或者背着她说她闲话,她憋屈得很。
这会儿这群孩子被打了,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钱爱兰差点儿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她都巴不得叶晓群能再多收拾收拾这群孩子几下。
她原本只是打算躲在树后看一看热闹,可等她听到叶晓群打听禾稻苗的情况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叶晓群的脸上。
很快她就跟那些小孩子一样,猜出了叶晓群的身份——冯时意的亲妈,这对母女俩长得极为相似。
别看钱爱兰不受家属院里的人待见,也融不入家属院里,但家属院里的八卦,她是一个也没有落下,自然听说了冯时意看上贺春生的事,但她是一点儿也不把冯时意这个同样看上贺春生的人放在眼里,毕竟她也听说了冯时意脑子有病跳进粪坑里的事,哪个正常男人会看上一个脑子有病还会跳进粪坑的人呢!
钱爱兰觉得她嫁给贺春生最大的绊脚石不是其他人,而是贺春生现在的媳妇,禾稻苗。
故而在听到叶晓群打听禾稻苗情况的时候,钱爱兰忍不住凝神注视着叶晓群,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想法,她兴许可以通过叶晓群来解决禾稻苗……
想到这里,钱爱兰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叶晓群身边的小孩都跑了,钱爱兰才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不徐不缓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位大娘,我刚刚听你打听禾稻苗的情况,我倒是知道她的一些事。”钱爱兰笑眯眯地看着叶晓群。
叶晓群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钱爱兰,黑着脸眼神不善地瞪了她一眼,不悦道:“你叫谁大娘呢!”
叶晓群可是一个时髦的人,自认为自个儿跟农村里的大娘压根儿就扯不上什么关系,猛地被人叫了一声“大娘”,瞬间觉得自己被人冒犯了。
钱爱兰知道冯时意家庭条件好,看着叶晓群的一身装扮,更加确认了这一点,便也不敢表露出内心的不满,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不会说话,惹了你生气……”
她注意到叶晓群脸上越发不耐的神情,不好继续再说些废话,舌尖一转,再次提了一句刚刚的话:“我刚刚听到你在打听禾稻苗的情况,对于她情况,我了解得不少。”
叶晓群闻言,她总算拿正眼瞧了一眼钱爱兰:“哦?你知道禾稻苗的情况?那你倒是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生活作风如何?娘家又是什么情况?”
钱爱兰重点抓住了“生活作风”这几个字,她的眼睛骤然一亮,龇着牙笑道:“大娘……”
她一看叶晓群又变了脸,立马改口:“不是,这位同志,你问我是问对人了,禾稻苗的生活作风别人不知道,我是最清楚的,她这人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就会勾搭人……”
叶晓群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能抢了我女儿的对象,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果然被我猜中了!”
钱爱兰低下头偷偷翻了个白眼,贺春生才不是你女儿的对象呢!
但她将这话给憋了回去。
叶晓群睨了钱爱兰一眼:“你再跟我说说,禾稻苗那个狐狸精都勾搭了哪些男人?”
钱爱兰顿时一噎,她怎么知道?
她眼珠子一转,张口就胡诌:“听说她是在贺营长老家当知青的时候勾搭一些队里的人给她干活,后来贺营长回老家一趟,她就将她的一些相好给踹了,勾搭上了贺营长!”
她原先在附近的老母猪沟子大队当知青,便将自己干的一些事安在了禾稻苗的身上。
叶晓兰一听,眉头一竖:“贺春生那个陈世美可真是眼瞎,放着我那么好的闺女不娶,竟然娶了那样一个不安于室的狐狸精,也不怕以后给自己的帽子换个色儿!”
她抿了抿嘴:“禾稻苗的这些事,你们家属院知道吗?”
钱爱兰笑了笑:“这么私密的事,怎么会被其他人知道呢,也就是有一次我去他们家,无意中听到禾稻苗和贺春生吵架时,贺营长失口说出来的。”
叶晓群看着钱爱兰挑了挑眉,笑得很是和善:“这么说来,家属院里的人岂不是都不知道禾稻苗的真实面目?”
钱爱兰点着头应和着;“是啊,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叶晓群上下打量了一番钱爱兰:”对了,你也是家属院里的军嫂吗?”
钱爱兰笑了笑不说话。
叶晓群就当她默认了。
而且她也能看得出钱爱兰这人也是对禾稻苗充满了恶意,她有些看不上背后说人坏话的人,但这人说的是禾稻苗的坏话,她也就不在意了。
叶晓群整理了下衣服,风轻云淡道:“我觉得既然你和其他人都是住在一个家属院里的,应该是不乐意看到其他人被禾稻苗欺骗了,是吧?我看你还是尽早将禾稻苗的真面目撕开比较好。”
她说这些话时,看向钱爱兰的眼神充满了鼓励。
钱爱兰立即就悟出了叶晓群话里的真意,这是让她到家属院里宣传禾稻苗勾搭人的事!
钱爱兰脸上的神情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她是想要利用叶晓群的,可不是被反利用的!
再说了,她还真不敢随意在外头说禾稻苗的一些闲话。
之前她被禾稻苗暴打过,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骨头还疼着呢!
而且家属里那些传过禾稻苗闲话的人也被收拾了一顿。
别看禾稻苗长得娇娇弱弱的,其实凶残着呢!
钱爱兰是不敢直接对上禾稻苗的,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利用叶晓群来对付禾稻苗。
钱爱兰一脸为难地看着冯时意:“禾稻苗干的那些事,都是在贺营长老家时发生的,大家没有亲眼看到,没凭没据的,没人会相信!”
叶晓群笑了:“没评没据的,没人会相信?”
这话可真是个笑话!
桃色事件,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有人传,就有人信!
眼前这人是在敷衍她吧!
钱爱兰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家属院的人更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上次禾稻苗打了好些个说她闲话的军嫂后,大家还真的不敢再传她的坏话了,除非是大家亲眼看到的,禾稻苗不能抵赖掉的!
叶晓群扯了扯嘴角:“你们这个家属院的人,觉悟倒是挺高的啊!”
她说这话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嘲讽,钱爱兰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一味地点着头:”是是是,大家觉悟高!”
叶晓群瞥了一眼钱爱兰,拧着眉低头沉思。
既然大家相信证据,相信眼见为实,那她就让大家亲眼见证一番,又有何不可呢!
叶晓群眯着眼定定地看向了钱爱兰:“你与禾稻苗有矛盾,厌恶她?”
钱爱兰急忙否认:“没有!我一向与人为善!”
叶晓群摇了摇头:“不要急着否认,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钱爱兰依旧否认道:“不是,我……”
叶晓群冷哼了一声:“难道非要我调查你,你才承认吗?”
钱爱兰瞬间头皮发紧,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心里暗叹着失策了。
叶晓群扯了扯嘴角,轻笑道:“别紧张,既然我们都痛恨禾稻苗,那咱们正好是一路的,恰巧呢,我有事找你帮忙,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要你帮着我盯着禾稻苗,再想办法把她引到县城去……事成之后,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钱爱兰的眼睛骤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