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夫人不愧是个墙头草,哪里风强就往哪里躺倒,如果是薛原和文姬她觉得血亏,但是庾信和领毛不一样,小女孩单纯好拿捏,又长得出众好似鲜花,换了谁谁不觉得赚?
脸又圆圆的,一脸的旺夫相,看着谁不喜欢?这样的神采,让万明夫人回忆起了往昔十几岁时,美室也是这种能够男女通吃的美。
而且,美室也拿风月主这位置相要挟,说要是不娶领毛,就以年纪尚小,德不配位的说法不让当下去了。
至于德曼公主嘛,还大自己儿子八岁呢,女人老得快,若不是她有个圣骨的身份还想巴结巴结,早就请儿子吃一顿竹笋炒肉了……
木子希听说这个事,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才15岁呀,美室就让领毛勾引石品,嫁给金庾信,这也忒早了吧,三观都没有定型呢,谁知道她未来会怎么想……
不过自己夸奖最多的学生成亲了,自己不但要去,还要当证婚人呢!
不过她自己不可能结婚了,就想设计别人的婚礼,就图个热闹喜庆。
什么中式,西式元素一起招呼上,搞得好不热闹,红的喜庆,白的纯洁,金庾信和领毛,看着就像被羁押上来的犯人,马上要面对劳改一样。
金庾信还和平常一样,少年气十足,头发还带着一点雏黄,只是领毛脸涂上了厚厚的粉,木子希倒觉得,小小年纪就死气沉沉的,还没有往日里好看,怎么说呢,失去了美室的色彩。
木子希别出心裁,一个通白的瓷碗里,装上肉桂粉泡饴糖水,她说:“祝福你们晚生贵子甜如蜜!”
本来意思是,领毛年纪还小着呢,晚个几年再生孩子,对身体好。
可是却被楚仙抢了话。
“那个……老师是要你们晚上再研究生孩子的事!”说着还用手比划下,生怕金庾信不知道。
其实木子希好想说不是呀,但是话到嘴边堵住了说不出口,只好推推楚仙,反而楚仙连连撇嘴又一笑,心里好像知道了木子希的意思,大概也在想,公主年纪不小了,为什么还这么纯洁?
而金庾信完全看向木子希,眼里心里完全没有眼前这个新娘,领毛一脸冷漠茫然,大家还觉得,这是初婚,小两口害羞呢。
拜堂拜反了,盖头掀掉了,戒指也掉了,交杯酒也洒了,平均三五分钟一个笑料,在场的宾客们酒也不喝了,茶也不饮了,都咯吱笑出声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十里红妆,百步红毯,满堂的宾客喧哗,金舒玄和万明夫人,美室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很难想象,贫瘠如原始部落的新罗,会有如此豪华的场面。
可是木子希才不管他呢,她可不希望这对墙头草做自己的公公婆婆,当然,金庾信结婚了,面对万明夫人反而没那么尴尬了。
跟万明夫人一起吃瓜乡野的小八卦,谁谁谁和女人宫斗斗不赢,只好跑出去当土匪,结果色诱反而被诱杀,谁谁谁嫁了兄弟两个,结果女人对弟弟太好,哥哥吃醋把弟弟杀了……
木子希附和笑笑,当然,不把这些作为谈资,也没有别的谈资。
金庾信看到母亲和老师聊天聊的这么开心,完全不顾他单恋老师的心意,心里感到一阵酸楚,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希望赶快结束这场婚礼。
他小声喊来母亲万明夫人:“娘,我头疼,能不能简化一下婚礼步骤!”
万明夫人心疼儿子,赶快把这俩送进了洞房。
楚仙还不忘煽把火:“哟哟哟,这么着急呢?要我说,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闹洞房!”
金庾信一点没好气,哼哼哼,翻着白眼儿就进去了房间,把领毛远远甩在身后。
领毛一个新娘子,面对这么多陌生人,被夫君如此冷淡,显得有点慌张无措,虽然心如死灰,但现在己是比死灰更死灰了,还是木子希把她交到金庾信面前。
“金老师,我舍不得你,这个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一个大男孩儿,一脸愁苦的快要飙泪花了。
“什么呀?你长大了呀!”木子希撇撇嘴又翻翻白眼,她是当真不喜欢小孩子,被这么缠上了,她也很烦,“和领毛好好过日子呗,她长得这么美!我若是男孩儿,我都喜欢!”
但是数十年的相处,师生之间的羁绊感情还是有的,大概是金庾信误会了吧。
木子希要走了,金庾信却拽住她的袖子,按照她的性格,要是别人早扇一巴掌呼死过去。但是这回没有,而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毕竟她是老师也是花郎,随身佩戴短刀也是很正常的事,遂一刀斩成两段。
这是作为一个老师,给他的实践教育。
她飞身上马,徒留一个又美丽又帅气的黄衣女子的身影,看着这影子渐渐虚化。
可,金庾信却不懂老师的心意。
金庾信飞溜出了门外,管家的,还有仆人们都去寻找他了,奈何一天一夜没找着,而外面,下了一夜凄凉又绵绵的雨……
想着三天之后,还有回门礼,万明夫人感觉领毛被冷落了没法给美室交代,美室那是谁呀,为了夺取权力,杀死这么多伽倻人不带眨眼的,那是她不敢招惹的老虎。
怎么能这样对待她的孙女呢?还不得把她给撕巴撕巴了?
于是,当婆婆的竟然给领毛下跪了,眼含热泪,口气非常讨好。
“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就说庾信哥哥很好呀,他很照顾我的!”领毛温柔扶起万明夫人,好像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职责。
万明夫人的心也落了地,这个小女孩看样子不会说谎。
金庾信也被找回来了,他在一个山洞里睡熟了,管家感叹他真是大命,出来都没有碰到野兽土匪。
只是,他仍然对领毛爱搭不理,领毛自然也不惯着他,横眉冷眼相对,两个人相敬如冰。
但是,第三天就是回门了,金庾信开始寻找领毛的瑕疵,想通过这种办法,把领毛休了。
于是,她在金庾信渴的时候没有端来水,是错,她没有双手把饭菜举案齐眉,也是错,她在金庾信熟睡的时候,发出一点声音,更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