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找不到理由反驳,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还真跟王二丫打过一架,虽然可以舔着脸说没输但也绝对没赢。
原来危映秋被带回之后,危庸不但设下了禁足令,还专门给她成立了一个小公司,随她折腾,挣不挣钱无所谓,主要是为了让女儿收心。
谁知两年多下来,危映秋的公司不但没黄,反而越做越大,这让危庸放心不少,即便这样危庸也会隔三岔五去看看,老肖更是每天两头跑。
驴脸保镖会将一整天发生的情况向老肖汇报,前几天他这驴脸徒弟说总有一只杂毛野狗在公司楼里骚扰年轻漂亮的女职员,外加混吃混喝。
起初老肖没放在心上,直到在危映秋公司碰上了那只杂毛狗才发觉不对劲,那双眼睛和狗脸上的表情也太灵动、太人性化了。
自发生了桑心那件事之后,老肖眼界也打开了,警惕性也强了,试探性地向杂毛狗扔了一块土疙瘩。
谁知杂毛狗不但躲开了,还一脸贱笑地抬起前爪,向他做了一个高难度的竖中指动作。
这一个动作可把老肖弄得懵逼了一小会儿,而后是又惊又怒,使出全力就要弄死这玩意儿,却又被轻巧躲开,一个攻一个躲,越跑越远。
直到出了市区,老肖才发觉不对劲儿,想返回时,杂毛狗就又跑上来叨他一口或者蹬他一脚,气得老肖给驴脸保镖打电话让他注意保护危映秋,就又上去追狗。
偏偏杂毛狗的速度快得离谱,一边游刃有余地捅咕老肖,一边在路过的村子里到处祸祸,不是抢猫狗的食,就是追鸡撵鸭,顺带撩逗母狗,一路上是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老肖真是又大开了眼界,实在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贱的物种,就这样一人一狗来来回回拉扯了大半天,老肖一点便宜没占到还差点累屁了。
之后回到危映秋公司,就看到一众保镖和傻子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怎么都叫不醒,危映秋也不见了。
情急之下,慌忙打电话通知危庸,可还没等拨号,危映秋就给他打了过来,说了一堆求情的话,说着说着还哭了。
老肖没办法,只能问了地址,独自一人找过来,一到这儿就看到泪眼婆娑的危映秋旁边站着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
顿时怒从心头起,对着老乞丐就要下死手,哪知道老乞丐身边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一样,老肖比划了半天,却根本近不了身。
危映秋反应过来后,忙向老肖说明了情况,说是她要在这儿等卓先生,卓先生可能有危险,需要自己帮忙,刚刚也是她听这老爷爷讲了卓先生的身世,感同身受之下才控制不住情绪。
老肖就这样半信半疑地同流了合污,在这儿一等就等了将近六个小时,期间危映秋和老乞丐一问一答,句句不离卓烨,动不动就哭,危映秋今天哭得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多。
偏偏还倔得很,怎么劝都不肯回家,因为这,老肖和老乞丐发生了不知多少次口角,每次都以老肖吃瘪告终,这次被怼得哑口无言也颇合情理。
听到老乞丐向着自己说话,危映秋脸上一喜“肖叔,我就是去看看,我爸不会知道的,老爷爷,咱们现在就过去。”说着急急忙忙就往楼下跑。
“呃...”老乞丐赶忙拉住她“其实他说得也对,这次就先不看。”
老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说合着刚刚那一顿嘲讽就他妈单纯的只是嘲讽呗?
危映秋一时有些急了“为什么?”
“你想跟他好,对吧?”老乞丐装的一本正经反问道。
危映秋没想到老乞丐这么直接,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旁边出言劝解的老肖说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老乞丐贱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跟你说跟一个男人共患难才是接近他的最短距离。你想想你要现在下去他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所以听我的,瞅准时机再出手,远比你一头热来得强。”
危映秋鼓起勇气抬头问道“那...那时机是什么时候?现在不是时机么?”
“现在当然不是,你不用着急,该来的自然会来。”
“你不是说卓先生可能会有危险?”危映秋追问道,显然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老乞丐干咳一声“可能,我说的是可能,也可能没有,现在就没有危险了。”
“你确定?”危映秋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算命一向很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危映秋半信半疑。
“人人心里都有一座佛,佛压着魔...”说着老乞丐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微微白了几分。
顿了片刻才喟然一叹,将全息投影立在窗沿上,指着上面钟夜的身影道“他的心里却只有魔,而他的佛就躺在手术台上,佛在的时候,他就是佛,若佛不在了...”
“你是说...他妹妹?”危映秋眼中泪光闪动。
“嗯,我想问你的是...如果有一天他的佛不在了,你愿意成为他的另一座佛么?”
听完老乞丐的话,危映秋心里没来由一紧,捂着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眼泪簌簌掉下“卓先生的身世太凄惨了,那些人贩子真可恶,要是有可能的话请您帮卓先生报仇。”
老肖在旁边急得也快哭了,一边喋喋不休地劝阻,一边不停地抓耳挠腮。
“好!好!好!我也答应你!”老乞丐会心一笑,又轻蔑地瞥了老肖一眼“不过小映秋你也不用担心,这次,佛不一定会消失,我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两天后,境外,未来城,繁华地段的一间私人会所内,穆涵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黑锁公司的注册地是在境外,因为很多科技版块的业务在家乡并不合法,所以历代当家人主要在境外布局。
西夋当家后,看中了家乡稳定安全又廉价的环境,因此搞了个迂回战术,把一部分能搬的业务搬了回来,直到西夋被杀,何濯用手段上位,才重新将重心转移回了境外。
电脑里播放的是两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在一间密闭的实验室里埋头工作,一人用水刀小心翼翼地切割一块银白色的金属样方块,另一人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仪器正对着方块,像是在测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