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丁凡就闹腾着让钟夜带他锻炼体能。
说是自上次钟夜带了他一个月后,他就天天坚持,还说他妈说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贵在坚持......
也不知道原小六是怎么回事,自打认识了丁凡,仿佛就被同化了,丁凡说什么他附和什么。
两人一块在钟夜耳边磨叨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期间钟夜又给丁凡妈打去电话,竟然关机了。
钟夜忍着杀人的心带着小话痨和跟屁虫跑了几公里,就为了换他们闭嘴半小时。
几人跑完回来,已经在门口等着的危映秋不顾驴脸保镖的劝阻,执意喊了钟夜三人一块吃早餐。
公寓一楼餐厅,除了钟夜一行人外,只有零星的几位食客。
在一众保镖虎视眈眈的目光中,钟夜狼吞虎咽地吃着,原小六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早就尿遁了。
丁凡原本想向他师傅看齐来着,结果没吃几口就撑圆了肚皮,瘫在椅子上直哼哼。
危映秋拿着一小块苹果小口抿着,不时地看看钟夜,脸上笑吟吟的。
她的饭量很小,其实早就吃饱了,只是怕钟夜一个人吃尴尬。
“王哥,去帮我买点消食片回来。”危映秋转头对驴脸保镖说道,驴脸保镖拉着长脸命人去买了。
丁凡小眼一转“谢谢姐姐。”
“不客气,真是个机灵的小朋友。”危映秋忍不住捏了捏丁凡的小脸。
“好多人这么说,嗝...我妈说我将来是当状元的料,我不想当,就想跟我师父学...”
“卓先生是你师父?”危映秋指了指钟夜。
“嗯,我师父天下第一...”
丁凡的话痨属性彻底解放,危映秋也不嫌烦,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嘴。
空荡的餐厅里飘荡着丁凡倒豆子似的话语声和危映秋银铃般的笑声。
“哎呦,我的小姐...可算见到你了...”程君从餐厅门口一路哭喊着跑到危映秋面前。
“程君姨。”危映秋忙起身相迎,看到程君憔悴的模样,心中一阵愧疚“我爸那天着急,说了气话,您别怪他。”
“不怪不怪,是我的过错,只要还能伺候在小姐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程君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挤出来的几滴眼泪。
“来坐,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危映秋是偷偷让人把程君接来的,连夜赶路估计程君也累坏了。
“好的,不劳小姐费心。”
程君说着就要坐下,这时刚好注意到空碟空碗摞成的山围绕着吃得满嘴流油的钟夜,立时横眉怒目起来。
“干什么呢!?啊?还有没有规矩?”
危映秋急忙阻拦“程君姨,卓先生是我爸派来保护我的。”
“保镖也得守规矩,小姐都没...是你!?”程君这时刚好看清钟夜样子,这才认出这人就是那天在集团门口劝她的瞎子保安。
“是我。”钟夜嘿嘿一笑,低头接着吃。
“您认识卓先生?”危映秋奇道。
“哦...不算认识,就见过一面。”程君磕巴着说道。
危映秋要是知道程君去石利集团闹过事,肯定会让程君滚蛋。
别看危映秋平时一副傻呼呼的呆萌样子,要是惹恼了她,绝对比危庸还绝情、还可怕。
“在哪见的?”危映秋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就想到是不是那天在银行抱着他的时候被程君看到了。
“就在...就在路...”程君心里有鬼,根本没发现危映秋的异常。
钟夜边吃边说“那天我去石利集团面试,跟她打听道儿来着。”
“对对,也是赶巧了。”程君连忙附和。
“哦...”危映秋松了口气。
程君也不敢再找钟夜的麻烦,坐下随意吃了几口,跟危映秋告了个罪上楼休息了。
几人吃完了饭,钟夜将一脸怨气的丁凡托付给原小六照看,然后跟着危映秋去了基地中央的一座三角型办公大楼。
三角楼的安保程序极其严格,即便是危映秋也只能带两人入内,其余保镖等在楼外。
确认身份,登记信息,给钟夜和驴脸保镖发放了临时通行证,再通过两道安检门,经过武装人员搜身,三人才进入楼内。
危映秋使用指静脉解锁进了电梯,这电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钟夜全力释放的超感官只能透视近三十米,连在外面的普通状态都不如。
电梯不是上行而是下行,向下行驶了一分多钟才停下,钟夜估算了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在近千米深的地下。
从电梯出来后,是一个明亮的大厅,空间极为宽阔,近百米的挑高,大厅内四通八达,白大卦和持枪的黑作战服来来往往。
钟夜的超感官下,大厅的墙壁像是某种金属,金属外一层是塑料,塑料外又是一种金属...就这么反反复复包裹了好多层,最外层是钢筋水泥。
钟夜拿着导盲杖敲敲打打,鼻子不断耸动,另一只手到处乱摸。
危映秋看着好笑,拉着钟夜的手放在墙上“卓先生,墙在这里。”
入手冰凉光滑,确实是金属,钟夜的一根手指微微用力,一个坑都没留下,这么硬?
原来这个地下实验室才是实验基地的主体,地面上的小镇只不过是基地的生活区而已,大手笔啊!
“你家有这么好的实验基地,还在集团总部瞎搞什么?”钟夜收回手。
驴脸保镖听到这出言不逊的话,脸拉得更长了,怒视着钟夜,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危映秋却不在意,笑道“卓先生,这是黑锁公司的基地,不是我们家的。”
“黑锁公司?集团和黑锁公司不是竞争对手么?”钟夜疑惑道。
危映秋领着两人向里走去“是对手,但也有合作,我爸说只有竞争没有合作的关系是走不长远的,他们商人的事我不太懂。”
“关系恶劣成那样了还能合作?”钟夜心说怪不得危庸千叮咛万嘱咐,原来也是怕黑锁公司背地里下黑手。
“我也一直想不通,可我爸总有一套自己的谬论,他说这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有个期限,唯独利益是永恒的。
我觉得他说得不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难道只有用利益才能维持?一颗真心难道真的换不来另一颗么?”
正在前方走着的危映秋突然停下,转身看着钟夜“卓先生,你说。”
“嗯,这个...”钟夜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奥问题问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盯着钟夜看了一会儿,危映秋忽然展颜一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觉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