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下就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不紧不慢的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站起来。
“乱世当用重典是不错,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加重处罚只会让其中一部分的不法分子找到机会,万一他们故意激怒其他人,诱导其他人动手,这又该怎么办?”
他这一出,让很多人都暗暗咬牙,这办法,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现在直接就这么说出来,还真是逼脸不要!
老者抬手往下压了压,会议室里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加重处罚行不通,只会让一部分的不法分子更加猖獗,推出检举有奖的方式,让人发现有群架斗殴情况立马上报,加重每个区域的巡逻,争取在冲突爆发起来之前,能把苗头遏制下去……”
老者的声音沉稳,一条条的条理清晰,旁边负责记录的人手指几乎在键盘上挥出了残影,将老者的话,还有其他一起补充的话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
安迪撇嘴,神游着望向窗外,那是乌兹比酒店所在的位置。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乌兹比酒店就再也看不到了,但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一点点的轮廓,还有酒店上的那束浅蓝色的光。
他,可真是太向往了。
这场会议只是一场小会议,没多久就要散了。
安迪决定去酒店下看看,说不准,他能进去呢?
只是他刚起身,首位的老者就开口喊住了他:“安迪·罗伯奇亚,你留下来一下。”
其他人朝他投来看好戏的眼神,一部分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谁都不是傻子,谁猜不到今天这么大规模的冲突,背后肯定是有人授意。
而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安迪,因为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永远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疯子的想法。
安迪撇嘴,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但是心情就有点不太美妙了。
因为,他现在就只想去酒店下面走走。
人走完后,老者开门见山:“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希望你最近能收敛一些,这事关整个乌兹比星人的生死存亡!”
安迪微笑:“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老者盯着他看了一会:“我在说什么你知道,不要试图在私底下做手脚。”
“怎么会呢,您放心好了。”
“我知道你在试图联系‘他’,但我希望你能终止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事情不该是你来做。”
安迪完美的微笑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阴翳的神色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怎么会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明明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
成功了,他就能离开这个无聊的世界!
去看看外面的新世界。
他的眼里满是向往。
老者摇摇头:“你把握不住的。”
安迪不想继续听下去,他不能允许别人玷污他的信仰!
哪怕只是说说也不可以。
“您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老者沉着着脸,看着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他也从窗外看着那个若隐若现的轮廓,新世界怎么可能不吸引人?
但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是安迪不懂。
不,也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懂,或者根本不在意!
乌兹比酒店刚表现出异常,在距离酒店十米远的地方就驻扎了两支军队,一方面是防止被人靠近,从而触怒‘他’,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监视。
两支军队分别来自原东国,和原北国。
安迪到的时候,正值两支军队换班。
“闲杂人等不允许靠近。”
他在外围,就被拦下。
安迪表情阴沉一瞬,背过身打了个电话,拦下他的人很快被叫走,然后一个穿着军官服的男人走上前。
他朝安迪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看着安迪的表情,如同狂信徒看见自己所信仰的神一般狂热。
安迪不咸不淡的点头:“带我进去。”
他躬身在前面带路,很快就越过了圈定的分界线,来到十米的隔离范围内。
安迪心底无比的激动,他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酒店轮廓,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呼吸也有些不正常起来,脸上泛着红云。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让面上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
十米……
九米……
八米……
……
在他即将触碰到酒店大门的时候,指尖却传出来一股斥力,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掌试探,确定了面前的就是一层看不见的光罩。
这应该和笼罩乌兹比市上空的那个是一样的性质,但是要更小,更凝实,因为他的手透不过去。
但和一路上被人阻挡的不同,被这层光罩阻挡,他却一点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轻轻抚摸着光罩,脸上露出一抹隐秘的陶醉。
“这确实是个变态。”
黎随风和星绝凑在光脑前,光脑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放着的正是安迪那张大脸。
星绝有些嫌弃:“要不然我放电把他弄走?”
黎随风表示同意。
星绝立马操控着庇护所的总系统,放了一股微弱的电流往安迪贴着的地方去。
安迪最开始只是用手抚摸,到后来干脆将自己的脸给贴上去了,这一股电流刚好电到他的脸。
但是,他只是最开始惊了一下,然后眼神越发迷恋,看那架势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来。
黎随风\\u0026星绝:……
被变态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人。
安迪的行为着实有些太辣眼睛,星绝将画面调到其他地方。
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上飘着不明所以的黑色物质。
半截楼房出没在水面上,在海浪的拍击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星绝将画面调近,能看清飘在水面上的什么都有,有被泡得浮肿的尸体,也有各种从房子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冲来的东西。
画面转动,黎随风有看到一些还活着的人。
这些人缩在楼顶,或者站在窗前,双目无神的看着外面。
在他们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一丝对生的渴望。
更有一些极端的人,在楼房里大肆破坏,砸碎窗户,将房子里的东西都丢出去,或者干脆一跃而下,投入了海洋的怀抱。
黎随风:“他们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