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上下打量着这位“县令”,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扶余县的父母官啊!失敬失敬!”
那“县令”显然没料到陈庆会是这种反应。
原本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几分,有些尴尬地拱了拱手:
“这位壮士,你我素不相识……”
“不认识?”
陈庆打断他的话,笑容更加不屑。
“前几天,我还和咱们柳大人在醉仙楼喝过花酒呢,怎么?这才几日不见,柳大人就不认得陈某了?”
“县令”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你休得胡言乱语!本官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陈庆身旁的沈甲忍不住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这位假大人,还挺会装的嘛!只可惜,你这演技实在太拙劣了,也就骗骗三岁小孩罢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县令”恼羞成怒,指着陈庆二人破口大骂。
“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配知道!”
陈庆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寒光闪烁。
“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反了!反了!你们这两个刁民,竟敢……”
“县令”气急败坏地叫嚣着,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庆一把抓住衣领。
像拎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来人啊!救命啊!”
“县令”惊恐地挣扎着,却毫无作用。
陈庆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喊,转头对沈甲使了个眼色。
沈甲会意,走上前去,对着那些家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家丁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窜。
陈庆冷笑一声,将那“县令”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沈甲,把这个冒牌货给我拖出去,好好‘招待’一番!”
“好嘞!”
沈甲搓了搓拳头,一脸兴奋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县令”的腿。
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酒楼。
酒楼外,沈甲对着“县令”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县令”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求饶。
“早说不就完了,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沈甲停下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说道。
“县令”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颤巍巍地递给沈甲:
“好汉,这些银两都给你,求你饶了我吧!”
沈甲接过银票,掂量了几下,足有几千两之多,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你识相!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招摇撞骗,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说完,沈甲转身回了酒楼,将银票交给了陈庆。
“大哥,这是从那假货身上搜出来的,估计是这几天搜刮的民脂民膏。”
沈甲愤愤地说道。
陈庆接过银票,随手扔给一旁目瞪口呆的店小二:
“今天这顿饭就算在这些银子里了,剩下的,赏你了!”
店小二接过银票,顿时喜笑颜开,千恩万谢。
陈庆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然后带着沈甲扬长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身穿青色长衫,头戴方巾的年轻人走进了酒楼。
看到地上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县令”,顿时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这是……”
“哎哟!我的儿啊!你总算来了!快救救爹啊!”
“县令”看到来人,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喊着说道。
那年轻人正是“县令”的儿子,他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县令”,焦急地问道:
“爹,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是…是……”
“县令”刚想说是陈庆打的,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改口道。
“是…是被一群山贼给劫了!他们不仅抢走了我的银两,还把我打成这样!”
“什么?山贼?”
年轻人闻言顿时义愤填膺。
“爹,你放心,我这就去报官,让他们把这群山贼绳之以法!”
“别!别去!”
“县令”连忙阻止道。
“那些山贼凶神恶煞,而且来无影去无踪,你去找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
年轻人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县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我这就写信给知府大人,让他派兵剿灭卧龙岗!”
“县令”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怨毒的神色。
陈庆和沈甲离开酒楼,寻了一家临街的茶馆。
这茶馆不大,却也干净整洁,几张八仙桌擦得锃亮,桌上放着粗瓷茶碗。
二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两碗毛尖。
一边品茶,一边听着周围茶客的闲谈。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那狗官县令,今天被人给揍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啥?真的假的?谁这么大胆子,连县太爷都敢打?”
旁边一个瘦小精干的男子凑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不是嘛!听说下手那人可狠了,把那狗官打得鼻青脸肿,连他娘都认不出来了!”
络腮胡大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唾沫星子乱飞。
“活该!那狗官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早就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愤愤不平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碗一阵乱晃。
“就是!听说这次是卧龙岗的山贼干的!真是痛快!”
“卧龙岗?他们不是只劫富济贫吗?怎么还管起这种闲事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山贼还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啊!”
周围的茶客议论纷纷,对“县令”被打一事充满了幸灾乐祸。
对山贼的义举更是赞叹不已。
陈庆和沈甲听着周围的议论,相视一笑,并不在意。
他们知道,这些百姓并不知道真相,只当是黑风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大哥,你说咱们要不要趁机再闹他一闹?也好让那假官知道咱们的厉害!”
沈甲喝了一口茶,压低声音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陈庆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不必了,这次只是给他一个小教训罢了。若是做得太过,反而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