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正在和少师说话,乔婉娩进来了,一进来就用那种哀哀怨怨的眼神看着少师。
少师可受不了了,而且像主人说的,他和乔婉娩思维相对平等,志趣相投什么的,对主人来说真的是很高的评价了,所以他有些担心,前脚做完那些事,后脚就被乔婉娩认出来。
不管乔婉娩认不认得出,他都不是很想和乔婉娩待在一起,那是主人以前的情人,差点成了主母的女人。
乔婉娩期期艾艾的说道:“相夷…”
少师看着李莲花,面带惊恐,嘴里冷冷的说道:“别说了,如果你是想给那个削说情,我已经给了脸了!”
说了忙不迭的起身提起少师,看也不看乔婉娩,飞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乔婉娩和李莲花面面相觑。
半晌,乔婉娩才低下头歉意的说道:“抱歉,昨天的事,让先生和…桃小娘子受到惊吓了,我听说桃小娘子至今未归,不知可需要帮忙寻找?”
李莲花微微一笑,雅正的说道:“那倒是不必,我在何处,夫人自然会找回来的,不过还是多谢乔女侠了。”
乔婉娩强笑:“当不得谢。不过,之前在密道里,我听李先生说想要找狮魂,今日便去翻找了一番。这里有一封信,正是狮魂被放走之后给我写的信,寄信的地址正是薛玉镇采莲庄。”
李莲花接过信,十分感激的说道:“那就多谢乔女侠帮忙了。”
乔婉娩摇头,随即,又迟疑的说道:“先生和相夷熟悉吗?”
李莲花也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还算熟悉吧。”
乔婉娩难过的看着李莲花:“先生,可知相夷…他可还好?这些年可有遇见过什么事?可有…怨恨于我?”
李莲花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乔女侠,李门主他如何,你刚才也看见了,你看他身姿挺拔,行走如风,想也知道,身子已经无虞了。至于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是前些日子才见到他的,也不是很清楚。至于怨念…”李莲花停了片刻,见乔婉娩焦急的看着他,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答案,想了想,才说道:“适才李门主才跟我说,乔姑娘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别人给的什么头衔,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没有人可以替你做主。乔女侠,依我看李门主对你可并没有什么怨怼之心,你也莫要过于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十年了,如果他真有什么怨愤,早就出来了,何必要等十年呢?”
乔婉娩捂着胸口难过了好久,才缓过情绪,笑着谢过李莲花,而后又提起:“李先生,昨晚你拿出来的那个荷包…”
“哦,那个呀。”李莲花从袖子中取出,递给乔婉娩才说道:“这个呢,是之前李门主借住我的莲花楼没钱付账,抵押给我的,我呢,也不清楚,原来这荷包竟然是乔女侠你的,差点拿去当了。既然是乔姑娘的,自然是要物归原主了。”
乔婉娩接过荷包,却听到“李相夷”把这个荷包抵给李莲花做房钱,心里一阵难过,却又想到,若不是身无分文,相夷怎会把香囊抵出去,若要丢弃,十年前就丢弃了。
想着这些,乔婉娩感激的看向李莲花,道了声谢,然后紧紧握着香囊离开了。
乔婉娩一走,方多病就进来了,笑嘻嘻跟李莲花说话。
另一边,乔婉娩离开李莲花屋子出去,先是遇见了方多病,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分开了,但再往前走,她就见到了桃夭。
乔婉娩抱歉的看着桃夭:“桃小娘子,抱歉,紫衿吓到你了。”
桃夭一眼就看到乔婉娩怀里的香囊,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却听到乔婉娩的话,也愣了愣。
“我断了那个削一条手臂,你不怪我,还跟我道歉?”桃夭不解的问道。
乔婉娩想到肖紫衿的手臂,原本因为知道相夷活着的高兴与忧伤便被冲淡,还是有些心疼的说道:“紫衿断了一臂我自然难受,可此事如何怪得了旁人,当时紫衿那样的癫狂,无视你与方公子的警告,竟还想因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伤害…李先生,实在是不该。你虽伤了他,却只是为了保护李先生,如何能怪得了你。”
桃夭垂眸,复又问道:“乔女侠,你怀里那个?”
乔婉娩看向怀里的荷包:“这是我当年送给相夷的荷包,相夷如今怪我,不愿与我相认,我便想拿回荷包,留个纪念。”
桃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乔婉娩见桃夭不再理她,也没再多话,雪仙姬的朋友,和雪仙姬一般古怪,都是可以理解的。
桃夭又小声说道:“乔女侠,仙仙知道你为了救她差点遇险,很是担心。”
乔婉娩点头:“我听人说她已经被你的朋友救回,送到普渡寺疗伤。我原本就打算办完事过去看她。”
桃夭又递上一个盒子,说道:“乔女侠,我生性愚钝,身边熟悉信赖的人没有几个,之前我还以为仙仙是不喜欢你,却没想到你跟仙仙关系那么好,我之前对你不敬,你不要怪我。这是我自己收集的补药,花…李神医用剩下的,你不要嫌弃,这个吃下之后,可以治好你的喘疾。”
乔婉娩震惊的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面前的桃夭,十分感动的说道:“桃小娘子,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此珍贵的补药,你要送给我?”
桃夭点头,有些害羞的笑笑:“我很会找补药的,我给花…李神医找了好多的补药,这个可以治你的病,你快吃了吧。”
乔婉娩内心复杂的接过盒子,盒子简单朴实,也不重,她摸摸盒子,看向桃夭:“夭夭,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桃夭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了。
乔婉娩微笑道:“谢谢你夭夭,这补药十分珍贵,你心性单纯,怕是不知道。但我又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馈赠,只能把这份心情放在心底。雪仙姬性子虽古怪,却是难得的心怀侠义的奇女子,我一直将她当做至交好友,她将你当做妹妹,以后,你也是我的妹妹了。”
桃夭不在乎什么至交好友,什么姐姐妹妹的,她只希望乔婉娩吃下她给的血肉补药,治好了病,无论她以后会不会成为主母,至少李莲花不会那般为她忧心。
昨夜,李莲花是真的心焦她的病症和安危。
乔婉娩也不再多话,打开盒子,瞬间一股奇异的香味从盒中散发,看着里面一小块晶莹剔透带着点点粉色的软块,看了看桃夭,见她没有另外说起这药应该怎么使用,便用手捏起软块,放进了口中,瞬间入口即化,一阵奇异的口感与香味弥漫口腔,顺着食道下滑,渐渐的,她竟然感觉到数十年一直压在胸口的阻塞感渐渐消失,身体变得轻盈有力。
真的治好了!
乔婉娩瞬间喜极而泣。
乔婉娩离开之后,桃夭也没进李莲花暂住的房子,只是一个人坐在不远处发呆。
她也没想什么,只是突然有点,不那么想见到李莲花。
李莲花跟方多病提及要去薛玉镇采莲庄找狮魂,方多病却说他收到了笛飞声的下落,要去找笛飞声。
李莲花告诉方多病,狮魂便是金鸳盟之人,说不准能知道笛飞声的下落,方多病才不甘不愿的答应。
方多病走之前忽然想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来,李莲花,我给你买了一些虫草、虎骨之类的补药,你好好养身子。”
李莲花接过看了好几秒,叫住方多病说道:“等等,你买药的钱,哪来的?”
方多病洋洋自得:“就是你藏在抽屉里啊,床板下呀,柜子底啊,哦,对了,还有米缸底下的钱呀,看来你背着嫂夫人存了不少钱啊?”
李莲花一愣,一瞬间三尸脑神经狂跳,站起身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全部拿走了?”
方多病见李莲花气的声音都抖了,有些大事不好的感觉,声音小了点:“都拿了呀,怎么了?不就点私房钱吗?”
李莲花气的闭上眼,问道:“我家里的钱本来就是我管,我用得着藏私房钱吗?”
方多病脸色一变:“不会吧,你就只存了那么点?”
李莲花气笑了,一把把手里的药包一扔,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一群什么破孩子,熊的咧,什么事都干的出呀。“那不然呢?一文钱都没啦!那现在怎么赶路呢?”
怎么赶路,现在是李莲花和方多病该考虑的事情。
桃夭发着呆,外界所有的声音,无论是化身还是本体,全部都听不见了。
而另一边,乔婉娩去看望了雪仙姬之后,又在普渡寺里看见了上蹿下跳的少师。
少师又想跑,乔婉娩大声叫住了他:“相夷!我有事跟你说!”
少师好烦躁,但也乖乖没走,低头站在原地,用鞋尖蹭着地面。
乔婉娩走到少师面前,她并没有怀疑少师的身份,细细的看着少师的面容与身影。
身影几乎没变,面容极为相似,但有些许变化,毕竟十年过去了。
少师穿的一身素衣短打,但面料和款式都十分普通但十分舒适且好看,是李相夷的喜好。
毕竟是桃夭亲手做的,桃夭只给李莲花和少师做,自然做出来的都是李相夷或李莲花喜欢的。
但毕竟还是穷啊。
乔婉娩将身上的包裹递给少师,轻声说道:“相夷,这些都是你当年的遗…物品,我捡了一些带给你,还有不少,我都放在我的婉娩山庄,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去拿,不要委屈了自己。”
少师接过,狐疑的看了看乔婉娩,见她又红着眼看着他,实在烦闷不已又不知所措,只好拿出哄桃夭的办法,递了块帕子过去,不自在的说道:“快擦擦吧,别哭了。”
乔婉娩低头接过帕子,却在帕子一角上看见了一只斜斜的桃花枝,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李莲花身上也看到过这个印记,她不自觉的问道:“这是…桃小娘子做的?”
少师不明所以,说道:“恩。”
乔婉娩低头看着那支娇艳欲滴的桃枝,小声说道:“夭夭真是贤良淑德,能采药会女红,和李先生…真是一对璧人。”
少师不明白乔婉娩在说什么,夭夭是主人的剑灵,他也是主人的剑灵,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好。
少师只好赶人:“没什么事要说了,就走吧。至于其他东西,来日我找人去拿。”
乔婉娩抬头看向“李相夷”,她不敢相信,相夷竟然对她如此狠心。
少师见乔婉娩不走,只好自己飞快的跑了。
路上遇见方多病和李莲花回来,李莲花见到少师,赶紧问道:“师劭,夭夭回来没有?”
少师一脸纳闷:“没看见啊,我从百川院回来就到处找她,还没找着呢。”
少师自然知道桃夭在百川院,他本来以为桃夭去找主人了,但主人都回来了,桃夭还没回来,他联系桃夭,也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桃夭在干嘛。
哎,女孩子总有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需要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的,男孩子们不要不干涉人家。
这个道理,也不知道怎么跟主人说。
李莲花又问起桃夭昨晚回来的事,少师也就这么说了,没有什么异常的。
李莲花有点担心桃夭,但没有说要去找,只是去了无了大师的禅房。
少师一愣,也不知道是主人突然顿悟了,还是怎么回事。
直到快晚上的时候,桃夭才回来,李莲花十分耐心,一会帮她擦手擦脸,一会又说要哄她睡觉。
毕竟佛寺里,即使两人并未有什么行为,但也不好再一屋而居同榻而眠。
只是李莲花哄着桃夭睡觉,桃夭看了他一眼,垂着眸没有说话。
桃夭果然不开心了,脸上都不笑了,看上去又可怜又弱小。
李莲花坐在床头,桃夭侧着身子死死抱着李莲花的腰,李莲花也只是轻轻拍着桃夭的背。
桃夭忽然轻声问道:“明天,你是又要走了吗?”
李莲花一顿,柔声说道:“夭夭,我要去采莲庄找一个人,询问一些事情。”
桃夭轻轻发出一声:“恩。”
便没有再说话了。
李莲花拍着桃夭背的手,移到桃夭脸上,轻轻拂过,忽然微微笑了笑:“夭夭,听闻采莲庄的莲花十分美丽,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桃夭忽然睁开眼,抬眼仰视着李莲花,神情木讷的问道:“带我去?”
李莲花低头和桃夭对视,手指在软嫩冰凉的小脸上不自觉的抚摸,眼神温柔缱绻,声音柔情似水:“恩,一起去,你不是最喜欢看花吗?”见桃夭没有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李莲花想起了上次他带桃夭出去玩,结果发生的事情。
顿时也没有什么底气,只是还是说道:“我这次去呢,肯定是有事要办,但是呀,还是可以一起看看花,一起游玩一番的。”
李莲花哄桃夭也只是想让桃夭高兴一点,结果桃夭还是不开心。
李莲花也想不出桃夭为什么不开心,桃夭心思简单,可有时候太简单,也会让人苦恼,尤其是李莲花这般心性复杂的人,他很难将自己的思绪放到桃夭的思绪去想事情。
他们之间,确实少了一些“相对平等的思想维度”。
但桃夭是李莲花亲手养出来,从不会吃不会喝,到现在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她还在学习,还在成长。
而他,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这十年的生活过的心满意足,如果不是为了找到师兄的遗体,他也不会再卷入这一切。
桃夭只是一时不高兴,她会理解他。
但每次想到乔婉娩分手信里说的话,就让他有些恐惧。
桃夭,会不会也有一天,不开心越来越多,感到厌烦,离开他?
不会的,她那么信任他依恋他,她离不开他。
可是那又能支撑多久?
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吧?他可不可以,稍微放慢一点脚步,等一下桃夭,真的陪她游山玩水,真的给她准备一件粉色的衣裙,真的…给她种一片桃林?
第二天,一行人在莲花楼里,方多病怨气有些重:“这么多人,怎么住啊?”
方多病、老笛、少师、李莲花、桃夭、狐狸精,总不能让狐狸精把自己的小窝拿来待客吧?
李莲花冷笑:“怪谁?现在,你,能带几个人就带几个人,如果他们不去,你就自己一个人去,赚钱。”
方多病愣了愣,大少爷会花钱,不会赚钱啊。李莲花指了指他种的菜,“采了卖。”
方多病只好忽悠老笛去帮忙卖菜,老笛听说没钱吃饭了,打量了一下这一家子“老弱妇孺”。
李莲花:老。
封师劭:小孩子。
桃夭:姑娘家。
狐狸精:一只狗你指望他养全家吗?
再看看自己和方多病,行吧,只能是他俩了。
该说不说的,笛飞声要是开了窍,也必定是个好男人,不怪人家角丽谯那样美丽又妖娆的女人为了他事业都不香了,就要跟他成亲。
方多病和笛飞声出去卖菜了,李莲花带着桃夭上去收拾东西,总不能真让一屋子人没地方住吧,只能把桃夭的闺阁收了。
想到从采莲庄回来,就能去拿定下的金雁了,李莲花就觉得,闺阁没必要存在了。
本来就只是为了警告自己,他命数不长,不可对桃夭有过分的举动所设下的桎梏,如今,他想要娶桃夭为妻的念头生了出来,自然这桎梏便要亲手去除了。
用了好半天,将原本娇滴滴的且捂得严严实实的闺阁变成了简单的模样,少师还特意给桃夭做了个小木箱子放东西。
桃夭一直没说话,抱着箱子进了一楼,把箱子塞进来床底下。
李莲花进来,拉着桃夭坐在床上,柔声解释:“夭夭,人太多了,总不能天天把他们赶到外面去住,多不好。你要是喜欢,等我们不跟他们一起了,再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就行了。”
桃夭不置可否,甚至没有说话。
李莲花有些担心:“夭夭,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都这么久了,你一句话都不说,我很担心你。”
李莲花捧着桃夭的小脸,担忧的看着她。
桃夭看着李莲花,咬咬嘴唇,才轻声说道:“我没事,花花,我没生气,我知道不能让他们没有住的地方。我只是…”桃夭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好累。”
李莲花手一抖,差点呼吸不上来。
当年,乔婉娩给他的信,就是说,她好累。
桃夭是个妖精,她从前每天在海里游,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如今跟他说她好累。
还好桃夭接着说道:“那天身上变蓝之后,就感觉好不舒服,好累,呼吸不上来,没有力气,不想说话,不想动,眼睛也好累。”
听到桃夭的话之后,李莲花才缓过来,接着又担心道:“累了,那就休息会吧,是我不好,还拉你去干活。”
说着,铺好了被子,就让桃夭躺下。
桃夭果然躺下之后看了眼李莲花之后就睡着了。
李莲花便出去看少师。
熊孩子一眼不看,就让人担心。
少师果然又在搞事,李莲花远远看了一眼,不敢相信,然后走近又看了一眼,还是不敢相信,最后绕着少师转圈看。
少师心里有些慌,故作镇定的说道:“别看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李莲花气笑了,于是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还要什么面子?”李莲花伸出手,掌心朝上上下比划了几下,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把自己搞成这样,还要面子?”
只见少师现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肩膀上一排站了三只鸟,手臂上排队各挂着三只松鼠,胸口挂着一只不知名生物,背后也挂着一个,至于两条腿上,一只小老虎挂一边。
头顶上是一只长着彩色羽毛的…锦鸡。
这些动物都活着,只是确实状态有些怪,都死死的贴在他身上,似乎在…吸他,表情享受,就连李莲花走过来,两只老虎都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李莲花这回是开了眼了,他不理解的揣着手问道:“这是你的…爱好?”
少师委屈:“我不是!才没有!你胡说!我就是看夭夭心情不好,所以想找个可爱的小动物送给她,结果…”少师连低头都不敢,只是绝望的说道:“可能…用力过猛了。”
李莲花一副没眼看的模样,说道:“哦,夭夭呢,最近有点不舒服,也是我没注意,刚才也让她先去休息了。你这神通…收了吧,这给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儿?”
少师眼睛转了转,看了看李莲花,才小声说:“你回楼里,把门锁好。”
眼睛瞄了瞄下面,毕竟是两只老虎,虽然不大,谁知道野性难不难驯?
李莲花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到屋子里,锁好门,就站在窗边看着少师。
早就躲在角落里抱着脑袋不敢动的狐狸精这才爬出来,用脑袋一下一下蹭着李莲花的腿,李莲花伸手摸摸狐狸精的脑袋胡撸了几下以作安抚。
果然没一会,少师身边的动物都一一离开,最后就是两只小老虎,似乎还撒娇耍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见少师还是不为所动,它们确实不是很开心了,在附近凶猛的跑了好多圈,然后才回到树林深处。
见动物们都跑了,少师一屁股坐在地上,李莲花才打开门,狐狸精矜持的坐在门口,但就是不着地。
李莲花过去,伸手拉起了少师,有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个大暴栗,“长长记性吧你!臭小孩!”
少师被主人骂了,挠挠脑袋,突然想起乔婉娩给他的东西,于是屁颠颠的拿出来。
李莲花一看,哟呵,这不是他当年的私房钱嘛?都给他收好了,如今还要还给他?
那他还缺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