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派来的刺客竟是连我身边的暗卫都不是对手。”慕玖苑顺势躺下,面带凝重地说道。
“皇妹该多带些暗卫来才是,偏生的皇妹从小就不喜欢太多奴才跟在身边,真是不让人放心。”
语罢,慕瑶观朝着身后人说道:“去让孙大人调一队护卫过来,这段时间务必保护好二殿下。”
“是。”身后的贴身护卫听到,即刻出门。
“实在不必如此,这个地方危机四伏,皇姐这边怎么可以没有护卫?”
慕玖苑听到这话,急得就要起身阻止,却不想慕瑶观早就知道一般,立刻阻止了女子的举动。
“皇妹不必担心,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上次母皇听说皇妹遇袭,便交代我这次多带些护卫出来让我保护好皇妹。”
说到这,女子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愁容地看向床榻上的人。
“却不想皇妹还是受伤了,看来这次回去,你皇姐我呀,少不得要被母皇责骂一番。”
“这事怎么能怪皇姐?这只能怪对方派出的刺客身手实在太强了,连我的护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皇妹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眼下皇妹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皇姐放心,有孟大夫在这照料着我的伤,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慕玖苑朝着一旁低垂着脸的女子看了一眼,温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夜已深,皇妹就好好休息吧。”
慕瑶观顺着女子的视线,饱含深意地瞥了一眼角落边的女子,继而交代了一句,便起身了。
看完了病,孟卿禾才要到家,便被一辆马车接走了。
又是那个精致的宅子,女子进来后,座上闭目养神的人才缓缓睁开眼。
\"参见殿下。\"
“起身吧。”
慕瑶观朝着一旁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意会马上搬了一个凳子都到了女子身边,声色悠悠地说道。
“孟大夫辛苦了,坐吧。”
这声音虽是和气,但是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孟卿禾想了想,还是坐了下去。
座上的女子左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右手上握着一串佛珠,白皙细长的手缓慢地拨动着佛珠。
屋子里除了珠子间轻微的碰撞发出的响声,竟是听不出一点旁的声音。
空气中的温度也降到了冰点。
佛珠发声的声音本应该是平心静气的宁和之感,可此刻在孟卿禾听来,此刻却不是如此,它像是冰冷的利器间交鸣之声。
慕瑶观眼神间带着些许锐利地看着对面低垂脑袋的女子,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换做别人,在这样的迫人严肃环境之下,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见惯了畏惧她的亦或者谄媚地俯首称臣,慕瑶观早就对这些看腻了。
此时此刻,能有一位能在她散发的威势之下,稳坐在位,这位如蝼蚁一般的平民大夫,还是头一位。
佛珠碰撞的声音倏地停下,“孟大夫可知道本殿下深夜叫你来的缘故?”
二皇女刚一受伤,大皇女就叫自己来,再加上临走时,孟卿禾无意瞥见她望向二皇女伤口上的眼神略带几分探究,很大可能就因为这伤。
细想之下,女子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二殿下确实受伤了,而且中毒了。”女子低垂着,缓缓说道。
“孟大夫在这小小地方做大夫实在太过屈才了。”慕瑶观眼眸中闪过一丝满意,语气带着几分深意。
“不如孟大夫再猜猜本殿下想做什么?”手中的佛珠继续拨动着,女子意味深长一笑。
“草民不知,请殿下明示。”孟卿禾表示,她就算知道也不敢说。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是想利用二皇女对她的信任,去加害她。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做?”慕瑶观站起身,缓缓走到女子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
“草民不知道。”孟卿禾低垂着眼眸微微闪动,平静地说道。
见到女子还是没有顺从自己的意思,矜贵的女子并没有生气,俯身盯着女子的双眸,慢条斯理地说道。
“孟大夫是个聪明人,何必让本殿下用你的夫郎们做威胁呢?”
孟卿禾不知道大皇女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她的,或许是这段时间,或许是帮孙芷医治好她儿子的怪病之后。
她压住心中的震惊,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能让她看出一点异样,否则身处危险之地的就不止她一个人,那五个兄弟也会被她推到风口浪尖。
前朝余孽的身份是死路,如今卷入两个皇女之间的内斗也是死路。
如今她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软肋,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绝对不能……
孟卿禾默念之后,终于冷冻静下来,面上风轻云淡地说道:“草民实在不知道。”
慕瑶观紧盯着女子的表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慌张、害怕和求饶声,可遗憾的是女子眼都不眨,神情更是毫无波澜。
穿着华贵的女子见她丝毫不在意,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放开了捏住女子下巴的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上的佛珠再一次拨动。
“孟大夫看来实在不在意你那几个夫郎呀?”
一直低垂着双眸的女子,终于抬起脸,双眼直视站在身前的尊贵女子,嘴角扯起一抹自嘲。
“殿下有所不知,家中的那几个夫郎嫁给草民实在并非出于自愿愿,而草民娶他们时候,草民名声狼藉,根本无人愿意嫁给草民,草民与他们的结合不过是迫于无奈的凑合,无关情爱,何谈在意?”
“那孟大夫自己的命呢?孟大夫无权无势,杀了孟大夫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更何况本殿下是当今的皇女,只要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你可知道?”
话音刚落,慕瑶观便看到女子脸上僵住,双眸颤动,下一刻‘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殿下恕罪,草民知道有一种药,无色无味,中毒者不会有任何察觉,且在脉象上看不出来,但若是在此期间染上风寒,便会引发体内的毒,到那时就算察觉出来,也无济于事,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