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还未进屋,桑钰就听见她与阿冷在院子说说笑笑,笑靥如花。
桑钰倚在门前笑看着女子:“卿禾今日很开心?”
女子闻言抬眸,对望而去,笑意更甚:“这件事情和你说,你指不定比我还高兴呢。”
似乎早就料到女子今日回来,桌上摆的都是女子爱吃的茶点。
孟卿禾也不客气,眼下肚子真有些饿了,捏了一块,吃了起来。
“给你下药的那位郎君你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他怎么了?”少年一顿,笑意淡了一些,又给女子倒了一杯茶。
一想到他,女子刚止住的笑意又忍不住了,开始给少年形容他现在的惨状。
桑钰见女子笑得开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解气?你之前不是说他喜欢县主吗?”
\"听他的话里话外,应该是爱慕县主。\"
桑钰想起那日的谈话,三言两句都离不开自己的表姐,也就是县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你放心好了,县主可不喜欢他,她笑得比我还开心呢!”
一想到,县主时不时背过身颤抖不止的双肩,哪里还看得出来平日不苟言笑的样子。
“卿禾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无以为报,卿禾若是不嫌弃,那我就以身相许吧。”
桑钰深情地望着少女,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少年的容貌本就艳丽十足,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一个人,换谁也难以把持。
孟卿禾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他的美男陷阱,连忙别开眼。
\"这就不用了吧,把手伸过来。\"
“做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少年挑眉笑道。
“把脉,看你什么时候毒发。”女子抿了下唇,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片刻,女子收回手:“接下去的药,我会重新开一份,吃上七日,到时候再说。”
“那这七日你还会来吗?”少年一听是七日,皱了一下眉,问道。
“等七日之后来,最近有人来寻麻烦吗?”
桑钰不明白女子为何这样问,细想之后,摇了摇头。
女子也不多说什么,道一声别,就先离开了。
这几日没有去看季青,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养伤。
孟卿禾到了好友家中,正好看到九安抱着佑儿在院子里发呆,神情有些惆怅。
她想她应该是知道季青到底在不在家了。
九安注意到门口的人,见到是卿禾也不意外:“妻主留了一封信给你,又让我告诉你,她十日之后便会回来。”
“阿青的事情你知道吗?”孟卿禾接过信,并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捏着信,看了一眼九安。
九安听了之后,无奈地笑了笑:“你与妻主相识的时间比我要长,她都不告诉你,又怎么会和我说呢?”
虽是妻夫,但九安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妻主有很多事情都瞒着自己。
起初他以为至少孟卿禾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会知道一二,但现在看起来也和他一样一无所知。
“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想起之前的事?”
九安忽然想起孟卿禾还未失忆之前,似乎劝说过自己的妻主一些事情,只不过他还未听清,两人见到他出现,便不再说话。
孟卿禾不知道九安为什么会提起失忆前的事情,难不成这件事情和自己也有关系?
“记不起来了,这和我失忆有关吗?”
九安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既然和我有关,但说无妨,说不定我还能因此想起些之前的事情呢?”
想起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原主,但是原主知道,她不如就先这么说,难保不会有意外收获呢?
九安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妻主没有和我提过,只是有一回听到你们说了点,妻主好像是说希望你去江州,还说什么江州有你们布局的人,其余我都不知道了。”
自从那日妻主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他的心里一刻也不能放心下来。
既然孟卿禾是妻主的好友,况且这件事情她原本就知道,九安想着不如提一嘴,说不定她哪日想起来之后,也能帮上妻主。
江州?孟卿禾想起自己遇到季青时候,就听到她不停劝自己去江州。
布局什么呢?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原主又知道些什么呢?那原主的死难不成不是意外?
这个原主不是臭名昭着的赌鬼吗?难不成这些都是她伪装的吗?
这个原主不简单!
孟卿禾只觉得自己周身就像环绕在一股迷雾之中,看不清,摸不透,就靠着一丝丝线索,自己在那胡思乱想。
九安见女子不说话,心事重重,有几分愧疚,长叹了一口气:“原不该和你说这些的,自从你失忆之后,妻主就没有在你跟前提起这些,可能就是怕你再有危险吧!”
他从妻主嘴里知道,孟卿禾之前受过重伤,大难不死,但是过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如今他旧事重提,若是妻主知道了,必定会怪自己。
“这些就算你今日不提,阿青也会和我说的,早晚的事罢了,今日多谢你这番话,等阿青回来我再来问问。”
从季青的住处离开之后,孟卿禾也没什么心思,打算留在镇上的宅子住上一晚。
洛景以为这么晚,孟卿禾一定不会来,便早早将门栓好。
不过没多久,就隐隐约约听到屋外有敲门声,原以为是听错了,凝神仔细一听,果真有人在敲门。
“门外是谁?”
“是我,孟卿禾。”
女子有些奇怪少年今日为何会这么小心,但还是扬声报了名字。
一进屋,还未看得清少年,便被拉到一个怀抱里。
只见少年似乎很害怕,紧紧抱着少女。
孟卿禾被这莫名其妙的拥抱弄得有些惊诧,正要问问是怎么回事,便听到洛景开口了。
“卿禾你终于来了,我害怕……”
女子想要推开少年,不料他抱得更紧了。
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少年,此刻居然弯着腰,将脑袋靠在少女瘦小的肩上。
无奈,女子只能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以示安抚,轻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天总是有人半夜来敲门,有的时候还能听到她们的调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