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素问,起来吧。你刚拜我为师,自然是要送你一份见面礼的,这只乾坤葫你拿去”,王诩说完后,就把腰间系的那个白色的葫芦放在岐素问的小手上。
“这是乾坤葫,可以用来储物,当年我师叔送我的,现在我送给你了,里面还有一本修炼的书《金刚七式》,你晚上可以看一看。”
岐素问激动无比地看着手上的乾坤葫,连起身都忘记了。
“师父,这乾坤葫这么宝贵,还是师叔祖送您的,您这样送给我真的好吗?”,岐素问有些担心地问道,但眼神仍然没有离开手上的乾坤葫。
王诩把仍然跪着的岐素问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你就放心好了,我师叔肯定不会怪罪我的;要是他知道我收了徒弟的话,还要让他送你一件法宝。”
岐素问这才把乾坤葫收了起来,并没有学王诩的模样,而是用一根红绳把它系在了脖子上。
这时候,岐素问正想对王诩说些什么话的时候,燕秋姑突然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两个盘子。
“饭来喽,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弄了点,别介意啊”,燕秋姑头上的华发在灯光下看得更清楚了些。
其实王诩心里早就有这个疑问了:怎么燕秋姑和岐伯看上去如此年迈,而岐素问的骨龄才不过十三岁而已。
岐伯这时候对燕秋姑介绍道:“秋姑,这位是王诩,现在也是素问的师父了!”
燕秋姑听完之后,心中一惊,自己仅仅是去做了一顿饭,却错过了什么事啊。
岐伯给燕秋姑解释道:
“我本来就打算让素问习武,只是还不知道请谁来当他的师父;而王诩和素问又互相中中意,我就促成了这件事。”
这时,岐素问拿出刚刚挂在脖子上的乾坤葫,示意给燕秋姑:
“娘,这是师父刚刚送我的乾坤葫,好像是个储物法宝呢;师父说,里面还有一本可以修炼的书,《金刚七式》。”
燕秋姑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欣喜地向自己介绍着,她也变得开心起来,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喜事,只是她知道的晚了些。
“好了好了,既然拜师了,那就要懂得尊敬师长,以后可不许给你师父找麻烦”,燕秋姑故意说。
岐素问小脸憋得通红地争辩道:
“娘,我都十三岁了,也能分得清事理,肯定不会给师父找麻烦的。”
王诩也摸了摸小素问的头,对燕秋姑说:“燕大娘,你放心,我肯定会用心教素问学武的。”
燕秋姑本来就觉得王诩是不错的武者,现在被王诩这样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岐伯大嗓门地说:
“好了,都坐下吧,既然拜师了,那我们就算是一家人,别说那么多客气话了,都坐下。”
岐伯特意指了指王诩身旁的冰澈,这让冰澈也感觉到一阵温暖。
王诩介绍道:“这位是冰澈,冰龙族人,浸过龙池,现在的修为是妖王境;也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接着王诩又说道:“还有那个昏迷不醒的,是白耳龙,叫乐诚,同样浸过龙池,修为也是妖王境。”
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燕秋姑看到这一幕却不由得落泪了。
(她已经多年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了,自从岐伯离开之后)
其实不止是燕秋姑,岐伯,岐素问,甚至是王诩都有这样的感受:他们全部都感觉无比温馨。
甚至身为龙族的冰澈也对这个情景无不动容起来。
不知岐伯突然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对王诩和冰澈说:“今天晚上高兴,喝点”。
王诩和冰澈自然不会扫了岐伯的兴致,甚至燕秋姑也喝了起来,而且十分豪爽;在场的只有年仅十三岁的岐素问受母亲的压迫而不能喝酒。
此时已到了入睡的时候,顺泽城郊处的各家灯火都熄了,只有燕秋姑家还发出亮光。
酒入豪肠,醉意正浓之时,岐伯突然讲起了当年和燕秋姑的事情:
当年我和秋姑两人就是在慕容家结识的,她是慕容家对外管理财务的管家的女儿,而我那时则刚刚获得“医圣”称号。
我见到秋姑的第一眼就看上了她,自从看到秋姑之后,我眼中就容不下别的女子了; 不过秋姑和她父亲并不经常出现在慕容家,毕竟他们是对外的人,不能和慕容家联络过多,容易暴露。
那是一个春天,他父亲恰好带着她来慕容家述职,而我也刚好在慕容家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正准备离开。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我看到秋姑的第一眼就打定主意要娶她为妻。
我把这事告诉了当时的慕容家主,然后我就随着秋姑和他父亲一起离开了慕容家。
岐伯说到这里的时候,燕秋姑的脸上浮现出伤感和追忆的神情。
当时,我和秋姑情投意合,不过她父亲却看不上我:
原因很简单,我的仇家太多,而我又没有习武,若是遇上仇家,定然会连累秋姑。
岐伯看了眼满头华发的秋姑,微微定了定神,接着说:秋姑为了我和他父亲大吵一架,最后我带着秋姑私奔了。
可事实也正如秋姑她父亲当年所说的那样,我的仇家找上门来,而我完全没有能力保护秋姑,甚至秋姑还要保护我。
当时秋姑正怀着素问(岐伯此时眼眶已经红了,伤心地看着素问和燕秋姑),秋姑为了掩护我,身受重伤。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逃出了仇家的追杀,躲到了顺泽城这个地方;可惜天不遂人愿,秋姑的伤势影响了腹中的胎儿,也就是素问。
可笑的是,我一生医人无数,又得了“医圣”之名,可无论如何也没能医治好秋姑。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秋姑只有堕了腹中胎儿才能保全自己,可无论如何秋姑不愿这样做;
最后,秋姑耗费百年寿元和四品的丹田才保住了素问,而我也正是那时候封医绝针的。
这就是为什么秋姑现在是这副模样,可是当年秋姑的容貌可以说是世间少有。
岐伯说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了,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岐素问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为了生出自己来,竟然耗费了百年的寿元和一身功力。
燕秋姑双眼红红的,接过岐伯的话头:
“当年虽说他没有医治好我的伤势,但却让我保住了四品的武气,最重要的是还保住了问儿。
“后来他为了换回我的寿元,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一个名为“银针渡命”的针法,他学会之后,当即在我身上施展了。
“可惜的是,我的寿元不但没有增加,他的寿元也白白地消失了;至此他也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岐伯拦住燕秋姑,哽咽着:“好了,别说了都怪我,都怪我年少无知又狂妄之极,秋姑,是我对不起你。”
岐伯,燕秋姑和岐素问三人紧紧抱在了一起,王诩和冰澈两人则适时地悄悄退出了房间。
(岐伯绝医封针后,燕秋姑生出了岐素问,在燕秋姑的执意要求下,岐伯再次拿起了银针,不过从这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守望在城南的随缘行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