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显然对于罗莎琳为何要在蒙德附近下船,以及下了船散心后心情更是糟糕无比带了些好奇。
“现在我总能进了吧?”
“您请,您请。”领队带着些感激歉意的冲他躬了躬身,感激他刚刚的没有仗着身份强行闯入。
进入洞穴后,能够感觉出要比外界稍稍暖上那么一些,脚下赤色的草地带着绵软的触感与奇异的温度,可往洞内走,就越发觉得冰寒。
他不由自主的将手臂放在露在空气中的腰腹处的皮肤上,带着些谴责的看了走在旁边的若木一眼。
浅灰的上衣有着一团明显的湿痕,显然是刚刚雪球沾染到温热的皮肤来不及抖出融化的结果。
看着达达利亚谴责的眼神,若木投降般的抬了抬手从裂隙中取出件厚实毛皮大衣递给他。
随着越发深入,洞内的气温也越来越低,终于在洞穴的尽头时达到了巅峰。
地上本该因为靠近那颗奇异的心脏而充满生机的赤色草地与其上生长的花朵,纷纷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而仍旧在缓慢跳动的心脏更是触目惊心的被粗壮的冰锥洞穿。
从后方的石壁上的痕迹来判断,眼前的景象并非第一次发生。
而最后方的石壁除了这么些年反反复复被冰锥强行贯造成的破损外,还有着高温融化后又再次冷却的痕迹。
若木合理的猜测,罗莎琳来这鞭尸杜林的次数没准和给鲁斯坦上坟的次数一样多。
随着微弱心脏的搏动声,那数十支洞穿它的冰锥迅速地消融,而冰锥消融后的伤口处,肉芽缓缓蠕动,冰锥每消融一寸,伤口就愈合一分。
达达利亚看着眼前奇异的心脏,湛蓝的眼瞳中燃起浓厚的兴趣。
他曾经对七国的风土人情也做过些功课,毕竟他这些年因为收债或是任务的关系也没少往国外跑,对于龙脊雪山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而成为执行官后,原本某些他接触不到的情报也一份又一份的被送到他的面前,而这其中就包括某些执行官不为人知的过往。
而面前魔龙杜林的心脏即使身陨数百年后仍旧保有着生机,似乎期待着某日的复苏。
仅仅是造物就能做到如此,那么黄金莱茵多特本人,或出自她手全盛时期的造物,如果有机会他还真想交手。
数十支冰锥的迅速融化带走了洞内原本的热量,若木看着那缓缓愈合的伤口,手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看见伤口结痂就忍不住,好想揭一下。
他伸手在裂隙里掏了掏,一只小型的花盆被他取了出来,原本栽在花盆中的嫩芽受到意外的抖动,嫩芽下的魔物带着即将发动攻击前的震颤冒出头来。
(#`Д′)
随后在看清楚了是谁后,魔物原本愤怒的表情骤然一变。
?_?
而后迅速的缩回了花盆内。
见到他如此人见狗嫌的达达利亚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就见若木拽着那颗装死的嫩芽将草史莱姆从花盆里提了出来。
趁着冰锥完全融化,而最大的破洞还未彻底愈合前,他将手中的草史莱姆像是打篮球一般在地上来回拍了几下,随后一个潇洒的抛投,丢进了面前的心脏中。
草史莱姆似乎从未感受过如此充沛的生命力涌入,剧烈的抖动着。
它隔三差五的被营养液浇的距离自杀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的念头,如今那贫瘠的智慧倒是觉得此前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而它原本呆呆傻傻的表情又是一变。
(≧?≦)
问,血液中占比最大的部分是什么。
那当然是水。
与最为纯粹全身上下都由草元素构成的史莱姆结合会发生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若木的脚步朝后挪了挪,达达利亚显然觉得那草史莱姆是他见过最稀奇的一个,戏未免也太多了些。
他从没见过哪只草史莱姆表情能这么丰富,这种兴趣引得他又凑近了一些。
下一刻,心脏的周边像是放起了绿色的烟花,爆炸声不绝于耳。
被精准抛投在伤口中的史莱姆像是被榨干了一般,迅速的干瘪下去,就连脑袋上的嫩芽都耷拉了下去,随后又因为那心脏流动的血液中生命力的滋养迅速恢复。
达达利亚在最后关头躲开了那些爆炸的草原核向后一跃进入了安全区内,面前巨大心脏的种种奇异点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就在草史莱姆恢复原状正在酝酿着下一场的烟花时,面前的心脏微微一颤,随后在搏动声中,掺杂了一阵频繁密集的咀嚼声。
(? Д ?)
草史莱姆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挣扎着想要从心脏处蹦出,可它早就因为伤口的愈合被牢牢的固定在了上面。
心脏内的咀嚼声越发的清晰,也越发快速,草史莱姆原本挣扎的神情逐渐变得麻木,直到安详。
(* - *)
最终,那只可怜的草史莱姆被心脏中未知的存在吞噬殆尽。
而迅速愈合的破洞中,一只纤瘦沾满血污的手臂从其中伸出。
这只手臂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却又无力地垂下,满是血污的指甲缝中还滴落着些草史莱姆身体中的汁水。
显然,刚刚在心脏中将史莱姆吞噬殆尽的就是ta。
微弱、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处迅速愈合的破洞中传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个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种绝望和渴望的情绪。
声音的主人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甚至可能已经忘记了如何说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艰难而痛苦。
然而,尽管声音如此微弱,却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
\"救......想......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