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不是很贴心?怕你被冻着。”
若木拨弄着篝火,看向一旁被扒光后绑在树上的领队。
他身上的那些爆炸物统统被搜了出来。
那人的面罩被除下后,露出的是一张平平无奇扎进人堆中就能彻底融入的脸。
此时他的脸色惨白,倒不是被冻得,那堆篝火生的离他太近,烤的他腿和脚的皮肤十分不适,当然,这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令他不适的是后腰处,感觉实在不妙。
在那把短刀捅进去又搅动之后,一股炽热的力量瞬间将伤口燎的焦黑,止血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至于痛觉?若木表示反正又不疼在他身上。
条件艰苦,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挺一挺吧。
随后他在包里翻了翻,摸出只小罐,打开后刮出一些膏体,凑到阿贾克斯旁边,往他脸上在激战时的混乱中划出的血痕上抹了一把。
在领队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一点痕迹都没落下。
阿贾克斯伸手摸了摸,这场战斗中唯一的“勋章”已然消失,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我问你答。”
若木又凑到领队的身旁,转了转手中寒光凌冽的短刀,顶住了男人后腰处另外一侧毫发无损的皮肤上,顿时与刀尖接触的皮肤就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虽然我们的任务是全歼你们,但是吧,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若木瞟向一旁被他从男人身上搜出的强烈爆炸物上。
这种形式风格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好奇。
他的刀尖轻轻地在男人的皮肤上画着圈,“为了你能对即将发生的一种情况有些了解,所以我会善良的在玩游戏之前对你进行一下小小的科普。”
“两颗肾脏如果全部被破坏的话,你大概还能活七十二提瓦特时到两周左右,而死亡方式用简单的话语描述就是被自己的代谢物毒死。”
“当然,我这还有更加漫长且相对温和的折磨方式,你可以自由选择,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绝对能让你尽兴而归……地脉。”
他将手中的短刀收回,从包里扯出本厚厚的册子,站在男人旁边呼啦啦的翻了起来。
男子视线稍稍向那本册子上瞟了几眼,光是不时闪过的画片图解都让他不寒而栗,随后又听到若木的补充。
“虽然道上的规矩是祸不及家人,但是吧,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守规矩。哪怕你现在有办法自杀,但根据外貌查到你的来历在愚人众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总有几个会忍不住不辞辛劳的去施展一下有关于销户的艺术。”
“你问!”
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姓名。”
“隆希尔德·梅伦辛。”
“年龄、”
“35。”
“性别。”
隆希尔德的眼皮跳了跳,十分的愤怒,自己赤条条的被绑在这,还问性别?!
“你瞎?!”
只见一条冻得硬邦邦的罗非鱼被拎了出来。
若木的语气十分平淡,冲着男子挑了挑眉毛,冻得硬邦邦的鱼背上的排刺对着领队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比划了几下。
即使隔了一些距离,领队仍然觉得锋利的排刺带来的寒意与恶意直冲天灵盖,哪怕知道无用,他也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我可以直接帮你填中性。”
“……男。”
隆希尔德几乎把牙都咬碎了才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字。
服从性测试,完成。
“国籍。”
“蒙德。”
“为什么对愚人众出手。”
“拿钱办事。”
“雇佣者。”
“不知道。”
随着隆希尔德的这三个字落下,就见若木眼冒精光的把手中记录的本子向后一扔,被阿贾克斯接在手中。
随后他像是迫不及待的开始去包里翻腾那些用于“刑违艺术”的道具。
此前他为了躲格莱布好为审讯拖延足够的时间,缺席了那场盛大的审讯现场,现在终于有个合适的目标,看起来还十分的不配合。
这就是天选之人!
“我真不知道!”隆希尔德几乎崩溃,“我们都是单向联系,只知道他也是蒙德人,出手十分阔绰,应该颇有家资。”
“只要有一个愚人众据点被侵扰,但凡有消息传出,不管是不是我们所为都能收到一笔可观的报酬。”
看着那些瓶瓶罐罐,隆希尔德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全都交代。
“那人十分的谨慎,与我们约定了十二个地点,他会在其中的一个地点放入报酬,没有任何规律。我们也试图蹲守过,但那人也是受人所托,在被警告后我们也打消了黑吃黑的想法。”
“你们总共侵扰或是摧毁了多少愚人众的据点?”
“九个。”
“对不上。”阿贾克斯开口,他看向隆希尔德,“你们总共收到了多少份报酬?有没有其他的队伍?袭扰的愚人众据点的具体位置都在哪?”
“十六次。没有了,我们二十人就是全部。”
紧接着隆希尔德一个个报出了他们所袭扰的据点。
在将隆希尔德报出的据点位置与任务中提及的对照后,若木与阿贾克斯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除了某些地点过于机密而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内的地方,几乎是被侵扰或是摧毁的总和。
“还真是好算计,至少两队人马,或者再大胆一些,雇主本人也在行动。”
听到阿贾克斯的话,若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赤红的身影。
“走吧,回去。”
见再也问不到有价值的情报,阿贾克斯将隆希尔德的绳索从树干上解开,改为捆缚手脚,随后胡乱的往他身上裹了张毯子。
“来,开个门。”
“哦。”
阿贾克斯单手拎起面如死灰的隆希尔德,将他丢了进去。
“对了,你把门开在哪了?”
阿贾克斯听着那头明显有些不太对劲过于混乱的动静,似乎还有什么玻璃或是瓷器的破碎声,看向若木后知后觉的询问。
“公鸡大人的办公室啊,不是要回去交任务吗?”
……
普契涅拉看着突然砸在办公桌上的“鸡肉卷”以及被撞下去的文件与摔碎的摆设,握着右手中刚刚正在批阅文件的笔,沉默了一会。
随后将手边的手杖拿起,动作迅捷,带着残影毫不留情的捅了过去。
一声哀嚎后,隆希尔德被捣下办公桌,顺着办公桌下的台阶咕噜噜的滚落下去。
而那张没有被怎么固定的毯子在这个过程中散开,停下时隆希尔德已经光溜溜的……
未被关闭的办公室门外,儒雅的男子伸手象征性的敲了敲打开的房门。
他脸上的镜片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嘴角一贯温和的弧度又加大了一些,带着些审视与好奇看向地面上被绑的很牢靠身上带伤的隆希尔德。
潘塔罗涅微微抬头,对上台阶上办公桌后的普契涅拉,语气中满是打趣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尴尬。
“我来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凑巧,打扰到市长先生的好事了?”
……